第166節
江溪說在翡翠轉一圈,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翡翠轉了幾圈,反正是過了很久大約一個小時,她才推開明月軒一號的門走了進來。
「來,喝茶。溜躂的怎麼樣了?」我笑著問江溪。
江溪皺眉說道:「管理漏洞很大,而且會所屬於服務業的一種,可是我們這邊的工作人員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什麼叫做服務,一個個趾高氣揚的。」
當著吳懷的面直言不諱的批評翡翠的現有漏洞跟矛盾,正如吳懷所說,江溪眼光是有,但是還需要打磨,最起碼有些人際關係她就處理得很不到位。
今天坐在這裡的是吳懷,他很看好江溪,所以心裡不會有什麼疙瘩。但要是今天這裡坐著的是另一個人,那江溪的這一番話就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了。
「能發現問題是好事!」我笑著看了一眼吳懷,勉勵了江溪兩句。又說道:「行了,現在召開一個會議把。這邊今早融進來,對工作開展有極大好處,而且我那邊還有些事情得做。」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現在就去喊管理層去會議室?」吳懷說著站了起來。
我搖頭道:「會議室就不用去了,讓都來這個包廂吧。」說著,我樂呵的看著江溪,想著等會這個善良又堅毅的小姑娘面對眾人非難時候的場景。
第一百五十章 跨年而來的麻煩事
江溪這個小姑娘,肚子裡面真的是有大墨水,不虧是丁立名外出做課題都帶著的得意門生,我甚至在想也許過些時間,也許她的成就會遠在丁立名這個古玩文物界的大家之上。
這是一個說大不大,但是卻很重要的會議。當所有人聽到江溪將成為翡翠的執行經理的時候,全都愕然瞪大了眼睛,的確,不管江溪把自己打扮的如何堅強,但是她那張看著十分年輕的面孔卻真的足夠讓人驚愕跟不信任。
面對一群人綿裡藏針的發問,江溪一直保持著微笑一個個解答,而在有些事關發展方向的問題上,她卻一點都不妥協,把自己的意志用很堅決的態度流露了一部分。
整個過程我沒有插嘴,只帶著一對耳朵。吳懷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這事情我不發表任何意見的態度。於是這個會議,就成了江溪的首秀也是她一個人的獨秀。一如我所希望的那樣,她的袖子足夠長,所以善舞。
一些人對於江溪所提出的很多東西露出感興趣的姿態,而更多人的眼裡則是充滿了不以為然。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懂得什麼?
我很理解並且能理解這些翡翠『老人』們的心理跟態度,雖然我也覺得也許這樣讓沒有過這方面任何經驗的江溪直接獨攬翡翠的大權比較冒險,但是正如吳懷所說,翡翠需要專業的人,而且需要年輕人。
在知識的層面上,江溪得天獨厚,而至於她究竟是不是紙上談兵的趙括,總得給她一個讓她盡情施展的舞台才能下定論。而且用人不疑,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我就得無條件的去支持她信任她,只要她有與之相應的能力,那這種信任就會一直保持下去。
「現在怎麼看?」等安排好了江溪的辦公室,並且在她直接投入工作狀態之後,我問吳懷。
吳懷說道:「鋒芒太盛,但也不一定是壞事,不管如何不想承認,但必須承認的是翡翠現在的管理階層包括我在內,活力都不夠。現在翡翠的初步成功是因為站了時間的優勢。」
「讓她做吧,我們等著看結果就是。」吳懷有著一個老狗一樣毒辣的眼光,對於他對江溪的評價我十分認同。只是在心裡,我卻十分希望江溪能把這樣的鋒芒一直保持下去,死水潭需要一個銳意進取的意志來讓它重新散發活力。
並且在不遠的將來,只有一個如劍一般鋒利的團隊才能在殘酷的競爭跟淘汰中始終保持最領先的地位。韜光養晦是必要的,但那是等成為一個龐然大物,變成一枝獨秀的參天大樹時候才要做的。如果一個幼苗也講究韜光養晦而不去爭取陽光,那它的未來只能成為一枝矮木或者直接夭折。
「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都會本能的去反抗,所以只要小江撐過最開始的時候,那麼以後翡翠就能任她施展。要是不能……」吳懷搖了搖頭,卻不再說什麼。但是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這些都是小節,翡翠的壯大必將反哺鄭氏在古玩界的地位。」
才過了三天古井無波的日子,管仲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我長大了嘴。「老四,陳寒跟陳山兩人死了,他殺。」
「啥?」我不可思議的叫了聲,隨著就嘿嘿笑了起來:「活該,報應啊!估計這兩個跋扈的傢伙得罪的不少吧,被人逮著機會肯定就宰了。」
「對了,他們咋死的?」我順手點了支煙,樂呵呵的問道。
管仲說道:「被人遠距離用弓一箭穿了頭,那兩小子背後的人發瘋了,這幾天簡直能把京城的地皮給掀起來。」
「啥?」我叼在嘴裡的煙吧嗒掉在了地毯上。
「被一根箭矢射穿了頭,怎麼了?」管仲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啥沒啥,就是覺得奇怪,怎麼會被人用射穿頭啊!這年頭還有人用弓箭殺人?」我趕緊把煙頭踩滅,對電話那邊的管仲一迭聲地說道。
「這有啥奇怪的……」對此管仲卻是不以為然,我心說希望大家都這麼覺得吧。
掛了電話,我喊來了范存虎,讓他立刻去找范存龍過來。
范存虎匆匆去了,很快便回來,告訴我他沒有找到范存龍。而范存龍的那些人則告訴他說范存龍兩天前說他有點事情得去處理,還讓兩個暗堂的兄弟跟著他,現在還沒有回去。
「這小子!」范存虎反饋回來的消息讓我生了很一陣悶氣,殺人殺到京城去了,這貨也真是好膽,再想到管仲跟我說陳山背後那人幾乎能把京城的地皮給掀起來,我背上又一陣冷汗,心裡不住祈求滿天神佛保佑他安安穩穩躲過這次。
「回來非得收拾他不可!」我心裡暗暗說著,一定得給范存龍這傢伙好好上一堂思想政治教育課,怎麼能這樣呢?合著那小命跟不是他的一樣,怎麼能這樣呢?不珍惜生命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鄭哥,我哥怎麼了?」范存虎小心翼翼地問了我一句。
我說道:「沒事,你哥出去玩去了,這兩天估摸著就能回來。」
「哦。」范存虎答應了一聲,雖然眼裡滿是疑惑,但也並沒有再多問什麼。
范存龍是在管仲跟我打了電話之後的第二天回來的,他就跟他沒事人一樣站在我的面前,我問他幹啥去了,他表情十分平靜的回答說報仇去了。
我氣得摔了杯子,我大聲問他誰跟他有仇需要他奔到京城去冒險。
范存龍沉默著不說話,但眼裡那種固執的神色卻讓我無法繼續再對他吼叫下去,只能淡淡叮囑了一聲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便揮手讓他去了。
日子繼續過著,寒冬臘月好像是要把一切都徹底摧毀摧殘,我看著外面蕭索的景色,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裡過年。
過年,這是華夏一個再重要不過的節日,不管又什麼天大的事情,也得在這個節日裡把手頭的東西放下,一家人共聚一堂一起守歲,聽著鐘聲在團圓裡奔向下一個充滿了希望的年頭。
春節下大雪是最有韻味的,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紅色的鞭炮鋪在尺厚的積雪上,炸響的時候在鮮紅的顏色裡會帶著些聖潔的白。
而今年恰好就是這樣的天氣,雪花斷斷續續一直飄著,直到過年的前幾天忽然變得狂野,甚至能跟我在京城裡遇到的那場雪相提並論。
長安的鄭氏關門歇業,渭城的鄭氏也關門歇業,在這個年過完之後,渭城將去另外兩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接管,而黃三黃四則會隨我去長安。
得知這個消息,黃三跟黃四兩兄弟著實是歡喜了一番,一起在年前喝了幾杯酒,大家就各自散去。
在渭城自然也免不了一番應酬,以邢安為首的一群朋友整天宴請不斷,而我答應邢安的一輛高配桑塔納也順道開回來送了他,並且給他叮囑過很多次,要想在政治上進步,那就不要在經濟上犯錯誤。
這是一群能夠在困難時候挺身而出幫我的哥們,如果他們能在某方面有所建樹,那我也會為他們而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