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我點點頭,范存龍喊了我一聲,我拉了拉他手裡的繩子,說道:「你們抓緊了就好,出不了太大的事情。」
范存虎也被剛剛的動靜弄得鑽了進來,這石台上立刻顯得有些擁擠,范存龍扭頭對范存虎說道:「存虎,你去外面,一定要抓緊了。」
「好!」范存虎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又彎腰鑽了出去。
「給我一把匕首!」
王許遞給了我一把帶鞘的短刀,我拔出短刀把刀鞘扔給了他,又挪動著步子朝著前面走去。
說實話,這次朝前走,我更加緊張。
第一次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所以雖然謹慎但是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但是感受過那種詭異莫測的力量之後,這次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每一步走得很穩,我在右邊這個泥塑面具之前停了下來,並沒有再次越過前兩個面具走進面前的大殺陣裡面。
一切無礙。
我艱難的蹲下去,順著剛剛刮開的泥土開始小心清理裹在上面的這些土層。
清理的過程十分艱難,土層很硬,但我還不能使用太大的力氣以免失手損壞了泥塑裡包裹著的東西,所以這大概有兩個人面大小的面具,讓我用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把上面的這些東西清理完畢。
展現在我面前的,是一面沒有銹跡的青銅面具,面具有些地方塗抹著深沉而詭異的色彩,而在這個面具的眉心處,竟然存留著一個用丹砂點出來的紅點,只是這本來應該是顯得有些神聖的紅點點在這樣的面具上,卻只能讓我感覺到無窮的詭異。
我心裡一突,想著難道是那個玩意?
「起橋,咋樣?」後面又響起了王許的聲音,他擔心我出問題,所以每隔幾分鐘就會喊我一次。
我說道:「沒事,不過有個挺有趣的發現。」
「什麼?」王許問道。
我回頭,搖頭說道:「暫時還不能確定,我再確認一下。」
站起來,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我能十分準確的數清楚這裡存在的面具數量,不多不少,正好十八個。
十八個面具分成整齊的兩排,面具看著的方向各不相同,最前面兩個面具是相對而視,而右邊第二個面具則微微朝著我這邊傾斜,空無一物的眼睛好像是正在看著我。
而左邊第二個面具則帶著一種暴虐的表情,它低著頭,眼睛朝浮橋上看,而我的影子被後面的光芒拉長投射在石橋上,所以左邊第二個面具更像是看著我的影子露出殘忍的表情。
這並非是它們的本來面目,應該是為了誤導所以故意弄成這樣,讓人想要破解都無從下手。
心裡有了定計,但還需要最後一些確認,所以我又開始對左邊第一個面具動手,開始清理這面具上裹著的堅硬而又乾燥的土層。
不得不說,王許扔給我的這把匕首的確十分鋒利,而且質量上乘用的是好鋼,不然換個劣質品,恐怕這清理難度最起碼得艱難一倍以上。
饒是如此,這把短刀的刀尖還是被我弄得崩掉了。
第二個面具漸漸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這是一個比較女性化的青銅面具,頭上還有一些象徵性的頭髮。而在這個面具的眉心,同樣是有一個在華夏象徵著神聖跟身份的丹砂點在眉心,相比於右邊那個面具,這個青銅面具上則顯得正常了許多,但也僅僅只是相對來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沒有眼球的面具上,竟然還能表達出一種天性放蕩的表情,那種帶著些誘惑跟情慾的樣子,被這個有眼無珠的面具十分生動的表達了出來。
看著這樣讓人歎為觀止的雕刻,我只能在心中揣測這有可能是因為某些古老力量方面的原因。
「怎麼樣?」王許又出聲問道。
我起身走回去,說道:「八九不離十,我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了,上面裹一層泥塑,簡直能害死人。」
王許眼睛一亮,說道:「說說!」
我把那些泥塑面具之下,青銅面具的真正樣子大概給王許他們形容了一下,說道:「我有十成把握,這些玩意,就是罪惡十八守護。」
「埃及的罪惡十八守護?傳說擁有詭異力量,每個都代表了人心一種邪惡的罪惡十八守護?」王許在關於埃及的一些神話傳說上,狠狠下過一番功夫,所以當我說出罪惡十八守護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可不是麼!」我苦笑著點頭,這種玩意對於很多人來說,基本就是個無解的存在,但就這樣建造這個金字塔的法老還給這些面具上塗上了泥塑,於是就讓本來就很要命的東西變得更加要命了。
「罪惡十八守護,我聽一個前輩說過,而且那個前輩告誡我碰到這種東西最好就繞著走……不過不對啊,起橋,你不會認錯了吧?」王許自言自語幾句,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我看著他,說道:「怎麼了?」
王許說道:「那位前輩給我說過罪惡十八守護的樣子,那應該是人身獸首的造型,那那些東西不是啊。」
我說道:「不是一定的,罪惡十八守護在埃及的傳說中,本來就是一種沒有形體的存在,但是不管怎麼改變,都脫離不了一張人臉,哪怕是人身獸首,獸首上所存在的夜一定是人臉,只要人臉存在,並且方向對好,哪怕你給面具後面裝一個大炮,它還是罪惡十八守護。」
想了想,我覺得那樣的解釋還是有些不夠清楚,所以整合了一下語言,再次說道:「簡單來說,罪惡十八守護重要不再形體,而在與人臉以及人臉擺設的方向,想就跟神話傳說中的陣法一樣。而他們的核心,其實是在罪惡兩個字上面。」
罪惡十八守護,如果叫十八罪惡守護也許更加能讓人明白一些什麼,給面具裡灌注十八種人性中的罪惡,然後按照特定的方式排列,就能發揮出擾亂人心智的詭異力量。
剛剛那些湧入我心裡的負面情緒,就是那些面具裡的罪惡對我的侵蝕,在那樣的侵蝕下要是我心神失守,很可能就會死掉或者變成一個被惡念操控的傀儡,六親不認,無惡不作……想想那種比死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我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冷顫。
「媽的!鬼道道還真多,跟我們華夏的東西完全不同。」王許大罵。
我說道:「也不能說不同,其實人死之後都殊歸同途吧,而這個東西,確切的說不應該出現在墓中,它其實應該歸入古玩的範疇。這十八個面具,可都是粘紅的老物件,單獨一個都會禍害死人。」
「粘紅的老物件?」王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擺擺手說道:「古玩界的一些東西。」
王許就沒了興趣,他問道:「那怎麼樣,有辦法解決沒?」
我點頭說道:「其實多虧了你找我來,懂這種東西的人還真是不多。」
「這不是廢話麼,要不是知道你懂,我何苦來找你,行了不說廢話了,趕緊想辦法把這玩意解決掉。」
笑著點頭,對付這些東西的辦法說難很難,但是只要抓住了其中幾個關鍵點,這東西信手就能破掉。
無非是斷了十八個面具之間的那種詭異的聯繫,讓每一種存在於其中的罪惡都孤立起來,這樣它們就每辦法在那個範圍只能有什麼太大影響。
除非是有人長久呆在這些面具旁邊神志才會慢慢被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