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我草!媽蛋!趕緊走,快點!」我們臉色驟然難看,王許一邊罵娘一邊扛起被他隨便扔在地上的那具法老的木乃伊,快速奔上了迴旋樓梯。
這真的是分秒必爭的逃命時刻,從上面下來到這裡,我們最起碼用掉了四十分鐘,而現在卻要在十分鐘內出去,這中間的時間差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算得上安慰的是,下來時候我們小心翼翼,而現在上去則是全力逃命。
「草!難道這裡還有人進來過?我扔在這裡的那個玩意不見了!」直到我們奔上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圓台,老鼠還像是一個怨婦一樣的不斷罵著,我們下去時候他把那個據說是蝙蝠變種的大肉球放在階梯上,準備出去時候順手帶上。
但是再次上來時候,樓梯上卻並沒有那個東西的屍體。
「別廢話,走!是那個馬上要來臨的危險帶走了它,我能感覺到那一種氣息!」
祝台一句話,老鼠乖乖閉上了嘴,我們沒有在圓台上做任何停留,直接就上了那個十分狹窄,很危險的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浮橋。
向上!向上!祝台不斷的喊著讓我們快點,危險馬上就要來了,他發青的臉上泛著恐懼的色彩。
我跑在最前面,當到了那個罪惡十八守護的時候,便迅速把事先準備好的六個生肖獸卡在了各個氣機的節點上,但讓我感覺詭異的是,已經被我刮開的那兩個面具,它們的上面竟然重新出現了十分堅實的泥土。
我沒有再上面綁繩子,等王許他們全都通過之後我直接用幾個準備用來破機關的彈力球把那些生肖獸全都打到了深不見底的下方。
最後一個撲到出口,我感覺到背後好像有無盡的黑暗朝我襲來,很奇怪的感覺,後面本身就是黑色的,但是我卻的的確確感覺那就是一團致命的黑暗,黑暗化作一張大手抓在了我的腳踝處,我渾身汗毛頓時炸了起來,竟然有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把我朝後面拉去。
身體內最後一絲殘存的氣流好像有靈智一樣的匯聚在了腳踝處轟然炸開,而那個拉我的力道也驟然鬆了一下,范存龍跟王許已經抓著我的肩膀把我從裡面拽了出來。
就在我出來的一剎,祝台手裡拿著一罐血液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他好像已經完全脫力了,現在只是強撐著一口氣壓搾著體內最後一絲力氣。
帶著些黑色的血液被祝台在開口處撒成了一條直線,他在老鼠的幫助下十分艱難的把那身陰陽袍穿在身上,做了一連串詭異的動作。
隱隱額預,我能感覺到一種晦澀的氣息匯聚在了他的周圍,他展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捲起來的大黃紙,把它覆蓋在了被打開的豁口上。
在那個裝血液的罐子裡沾了沾,祝台迅速在黃紙上畫了一些除了他沒人看得懂的東西。血液好像是憑空消失了,在僅僅一現之後,就完全消失在了黃紙上。
「幫我脫了袍子,先脫衣服,最後卸帽子。」祝台艱難的張口說話,他就那樣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老鼠幫祝台拿下了他身上的衣服,又把帽子卸下,十分小心的整齊折疊好放回了祝台的背包,他知道這身袍子對於祝台的重要性。
幾個呼吸的時間,祝台還是一動不動,范存龍迅速扶起祝台讓他用一個呼吸最順暢的姿勢靠在了周圍的土壁上。
貪婪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祝台看了一眼那個黑漆漆的盜洞,說道:「最好想辦法把那個洞口封了,不然現在是晚上,外邊林子裡的東西要順著進來,我們都得完蛋,我沒有力氣了。」
「封了洞口我們都得死在這裡!」王許皺眉看了一眼這個狹小的空間。
「那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林子裡不安寧,你也知道,現在只要隨便竄出來一個小鬼,就能要了我的命。」祝台說完不再言語,他的呼吸也慢慢平緩了下來。
小鬼無形,我們根本看不到。而如果像祝台說的,萬一混進來一個他就危險了。陰陽師平日裡專門對付那些鬼東西,但是當他們虛弱的時候,便是那些牛鬼蛇神最好的補品,那些東西應該能循著他的氣息找過來。
我們全都為難了,封不了洞口,祝台身上那種只有陰物能察覺的氣息一定會循著招來,但是如果封了,這個小小的空間裡的空氣肯定不夠消耗。
「媽的!你這倒霉孩子,要是能佩戴那些宗教的護身法器就好了!可是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草!」王許很急,他跺了跺腳,說道:「媽的,先封了,留一點縫隙,能不能活下去我們聽天由命吧!」
「一點縫隙都不能留!」我搖了搖頭,只要有一點縫隙那些東西都能想辦法鑽進來。
「那你說怎麼辦!」王許有些煩躁的問道。
我忽然間想起了曾經跟趙七九玩過的一個招鬼遊戲,他用了一種東西能在鬼堆裡護住我們,那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王哥,你那個裝著各路神仙的盒子帶著沒有?」
「帶著,我去,難道能用這些玩意?」王許從背包裡翻出那個盒子遞給我,看我點頭,他咧著嘴說道:「起橋,找你真是太對了。唉喲,祖師爺保佑,這一定是祖師爺保佑的!」
看到王許拿出了那個曹正德的卡通版雕像,我嘴角狠狠抽了抽。
你祖師爺能保佑你才怪!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歸
「媽的,太爽了!真的太爽了!」等我將那各路神仙在盜洞中固定好,王許發神經一樣的大聲笑了一起來,他一邊笑還一邊用力的拍了拍那個被連屍身一起偷出來的法老屍體,發出啪啪的響聲。
在這個狹小的地下空間中呆了一個晚上,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死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相處這麼長時間。
祝台有些不堪重負的閉上眼睛就瞌睡了過去,范存虎手裡的刀已經插進了刀鞘,但是隱隱約約,它卻好像名叫了整整一個夜晚,直到黎明時候才稍微安寧了一些。
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我們把弄到手的東西擺出來大家分配了一番,而我自然有限挑選了幾個我中意的東西作為收藏,剩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玩意,則全都交給了王許,他有辦法把那些東西出手,等到時候會直接把我們贏得的收入匯入我的賬戶。
分贓的過程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這次收穫頗豐,四柱跟老鼠都嚷嚷著這次弄到的東西,能讓他們去做很多想做的事情。
王許撇嘴,告訴我說四柱跟老鼠其實在研究上並沒有什麼天賦,但是這兩人卻對及其喜歡弄那些專業人士才會去做的研究。研究總是個燒錢的過程,所以四柱跟老鼠一直很窮。
對此我默然無語,從在金字塔裡面這兩人的表現我就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但讓我更加驀然的是,誰能想到兩個應該是研究學者型的傢伙,竟然會加入盜墓賊這種特殊的團伙?
而四柱則是十分不忿的跟王許頂了兩句,說事實證明他的很多研究還有有價值的,兩人鬥嘴,最後四柱搬出了殺手鑭拿地下的那個折疊空間來說事,王許才悻悻地罵了兩句敗下陣來。
老鼠對於王許的話則是選擇性無視,他倒是一直在遺憾那個據他說是蝙蝠變種的東西沒有帶出來,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聽王許的,應該在下去的時候就把那個肉球的屍體帶上。
而對於老鼠的碎碎念,王許同樣是選擇性無視,他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拿著昨夜被我用一根銀絲線牽起來的那些各路神仙的卡通形象,一個個整齊有序的裝回了盒子。
艱難的從地洞中爬了出去,在鑽出了密林之後,我們便迅速上車趕回了小村在屋子裡才算真正休息了下來。
熬了一夜,除了祝台之外沒人真正休息好,而就算是祝台,在回來了之後也是第一時間地繼續休息,他的臉色雖然已經不再發青,但總歸不是那麼好看,就跟一個正常人失血過多時候的表現一樣,只想睡覺。
范存虎去還刀,啊齊魯陪著他。
值得一提的是,啊齊魯應得的那一份分成,他並沒有交給王許幫他去處理,也不知道是他其實從本質上就不信任王許,還是他有一個自己的出手渠道。
埃及,開羅機場,飛機即將起飛。
「起橋,一路順風!」我們一群人聚在機場,很多匆匆而過的本地人對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王許志得意滿的對我笑著,繼續說道:「等我把那些東西處理了,就回國,到時候錢直接給你匯到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