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
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接說道:「難道我剛剛沒有說麼?我記得我說了啊!但凡是玲瓏心的,在玲瓏心剛剛出現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肯定是自己的前世,這種東西,要比大藏那邊活佛們的傳承還要來得讓人不可捉摸。」
活佛們即將轉世時候,得尋找一位擺渡之人,然後留下一鑒定傳承之物,便感應冥冥之中的天機術數尋找一方向小盤而坐,若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便坐不下去,只有找到正確的最適合轉世重修的方向,才能一坐到底閉眼圓寂。
「你說過麼?」我瞥了一眼鄭無邪,他肯定沒有說過,若是說過了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事實已經不止一次的證明,跟這貨講道理簡直無異於對牛彈琴,不但如此他還得胡攪蠻纏一番直到你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他才在冷嘲熱諷中罷休。
「肯定說了,是你沒有注意聽吧!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剛剛還特別提醒你我已經說過了!」他這樣說,我便沒有再反駁的力氣,就像是他跟范存虎說的那句話一眼,跟他說話,其實就是個錯誤。
上灣那位大祭,嘴裡兀然發出了類似於佛門怒喝一般的聲音,一個簡短並不震耳的爆音,卻迴響在我的耳朵中讓我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
那個離他最近的小聖女應該很難受吧!我看著她那種那看的臉色心裡暗自揣摩,這時候小聖女的臉色的確已經難看到了一種程度。
大祭發出爆音之後,好似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光了,看著一下子衰老了不少。
再次撫胸,大祭朝著聖女欠了欠身體,顫顫巍巍的挪動著步子到一噴無根之水跟前,很認真的捧起一碰水拍在臉上,又跪下去對那三樣物品行叩拜大禮。一種神奇的能量在空中流轉一番,纏繞在了陶罐等物之上又慢慢融了進去。
底下發出一連串的驚歎之聲,顯然不光是我們感覺到了,這些本事不弱的年輕人也都有自己的辦法能夠感覺到那種能量上的波動。
第二百二十一章 化干戈為玉帛
「這裡面的能量轉換十分複雜!」鄭無邪似有所感,他的臉上露出一些讚歎。而我,對此卻只是一知半解,雖然能夠感覺到很多,但對此瞭解的卻並不深入。
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一種奇怪的東西從我身旁緩緩流過。這一刻,我似乎都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許多,有種如逢甘霖的味道。
「你感覺到沒?」我看鄭無邪,他的眼睛瞇著,點了點頭,「肯定感覺到了。」
祭祀的儀式在持續,上溪那位大祭司之後,是另一名穿著相同黑袍但我們卻並不認識的老人,當他的手碰住小聖女的一刻,本來狀態就已經十分不對的這個小聖女,臉色倏地更加蒼白。
她支撐著,好像在拼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但那些大祭,除了上灣那位臉上劃過一些不忍之外,剩下的都是一個比一個冷漠,他們面無表情做著本身就應該做的事情,看不出有絲毫同情。
「我覺得這個聖女很沒有地位,你看他們的眼神,不對勁啊。」因為心中有警兆,所以我注意著一切可能被人忽視的細節,大到天氣變換,小到那些人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幻。
「我倒是聽人說過,苗家聖女最易年少夭折,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命途多舛。這……應該是因為她還沒有長大的原因?」鄭無邪開始有些不確定,他手伸到背後摸了摸自己的背包,才略微放鬆下來。
只要那玩意在,遇到什麼事情,應該都有一拼之力,不至於落魄到任人魚肉的地步。
「哥們,我觀你印堂發黑,不久將有性命之災,不如跟我們一起,可以活得一命!」鄭無邪拍了拍站在前面的男人,男人停了他的話臉色頓時漆黑如炭,一語不發的轉過了頭去。
「小兄弟,你命線浮動,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跟我們一起吧,不然想要保住你的明顯不讓它斷裂,真是太難了。」鄭無邪對自己的那種判斷也並不是很相信,他滿嘴胡鄒四處拉人,希望能有人跟我們一起,這樣碰到什麼事情也正好有個照應。
但這貨說話就是不讓人待見,聽他的語氣,我甚至都要以為他是不是經常在大街上擺攤給人算命,那一副樣子真的太像一個神棍。
「大兄弟,你命裡有諸多大劫難,其中要命的死劫三個,第一個馬上就要應在這裡。化劫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來跟我們一起吧,就不收你錢了。」
鄭無邪可勁忽悠,可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搭理,而是繼續凝神看著祭台上的儀式。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鄭無邪不滿嘀咕,又對另一人說道:「劫難將至,沒誰能逃過,不如聯手一起抵禦!」
「我知道你是鄭無邪,神經病啊你!把手拿開。」那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往旁邊挪動了一段距離,鄭無邪一頭黑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聽你的我就虧大了!坑貨!」另一人扭頭低聲說道:「你離我遠點,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兔崽子!我……」鄭無邪被憋得不輕。往後退到我旁邊,說道:「這些人都不可理喻,好心提醒他們,他們卻當驢肝肺。這樣的人注定倒霉一輩子。」
「人防你都跟防賊一樣,無邪你是不是拐了人家姐姐?」我樂呵呵的問他,鄭無邪臉色再黑。「你才拐了他姐姐,那傢伙的姐姐我見過,長得模樣能把死人給嚇活了!」
這時候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人,從前頭來了後面,面容清秀,赫然正是一開始就跟鄭無邪針對的人妖大人雷仁耀。
「鄭無邪,以前的恩怨先放下,聯手吧!」他沒有忸怩,直接說明來意。手裡那把折扇合著,在另一個手心上不停擊打,顯得有些不安。
鄭無邪看了他一眼,說道:「人妖,你是不是想坑我?怎麼看你都是個小心眼的人,跟你練手我不安心。」
雷仁耀的手一抖,一直在手心中擊打的折扇僵硬了片刻,才說道:「鄭無邪,我沒工夫跟你瞎墨跡,我相信你也感覺到不對了!是不是要聯手,一句話,別耽誤彼此時間。」
「你這人真沒意思,根本就不懂得幽默。」鄭無邪點頭說道:「情況現在不是很明朗,所謂危險,也只是一種預測。就先這樣,要是有什麼不對了,及時照應。」
雷仁耀深深看了一眼鄭無邪,說道:「那就先這樣,我那邊還有兩個小兄弟,我會帶著他們一起。不過鄭無邪,這次你要是再敢坑我,咱們不死不休!」
「放心了,我知道輕重。以前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誰知道你這麼小心眼記恨了我十幾年?」鄭無邪也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問雷仁耀道:「那仝老三呢?你們走得一向比較近,他是個什麼意思?」
雷仁耀臉色微沉,他看了一眼前面,說道:「他愛怎麼就怎麼吧,仝家人都是一個樣,他根本不信我說的,可能還以為我想壞了他跟苗疆這些人親近的機緣呢。」
「其實仝家還是有好人的,雖然有點少。」鄭無邪好似在位仝家人辯解,說出的話確實不怎麼對味。「你看你看,仝老三扭頭看你了,喲!那是什麼眼神啊,人妖,我估摸著他可能是恨上你了。」
「不准喊那兩個字!」雷仁耀被鄭無邪的人妖二字稱呼,弄得額頭有些青筋暴起,想著也是應該的,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能頂著這個稱呼而面不改色。「至於仝老三,隨他吧。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未知數,我們的交情還沒到可以陪他玩命的程度。」
「人妖,這才對嘛!你們家跟我家本身就是世交,聽說你家老爺子跟我父親母親還是生死交情,到我們這一代可不能分崩離析。至於仝家,讓他們玩自己蛋去吧。」鄭無邪搭在了雷仁耀的肩膀上,一副十分熟絡的表情。
「你再喊人妖試試!」雷仁耀眼角開始跳,要是眼神能殺人,鄭無邪這會兒估計已經要被雷仁耀給整的欲仙欲死,哦不,是死去活來了。
「我喊了又怎麼了!人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雷叔叔跟伯母給你起了這個名氣,難道你還想改名不成?不怕他們打斷了你的狗腿!?」鄭無邪自有一番歪理,他的辯解把雷仁耀的嘴都快給氣抽了。
雷仁耀把折扇拽在手中,做最後的努力。「我叫仁耀,不叫人妖!你發音準確點!」
「我發音挺準確的,你聽啊,人妖,人妖……就是這個音調啊,人妖……」鄭無邪果真是一臉天真無邪的表情,我有些無語的看著雷仁耀,自從決定跟鄭無邪鬥嘴,這孩兒就已經廢了一半了。鄭無邪那張嘴裡的舌頭,不是一般的毒,絕對是能殺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你!」雷仁耀氣極,他指著鄭無邪正想放狠話,鄭無邪卻伸手把它的手給拉了下去。「行了,都喊了幾十年了要改口還真不容易,以後慢慢來吧。我們這也算化干戈為玉帛,更何況本身就是屁大點事情。你說是吧?」
「屁大點事情?」雷仁耀眼皮跳了跳,眉毛都掉了幾根。就像是他那個人妖的稱呼一樣,沒有哪個男人能把被一個長相極醜的女給鬼OOXX這種事情當做一個屁大點事情,這傷自尊啊!「要不是這次事關重大,鄭無邪,我真不想跟你聯手。」雷仁耀怨念很大,但就像鄭無邪說的,這次可真的是要化干戈為玉帛,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少年時候留下的陰影這時候也該走出來了。
「可你還是選擇了找我!人妖我學過心理學,這證明在你心裡其實我鄭無邪還是個挺受信任的人。雖然從小到大吧,我經常坑你,但那都是小事兒,大事上從來都有分寸吧?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偏偏在小節上跟我對上了十幾年!誒……」
鄭無邪繼續開始耍寶,范存虎都聽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這貨說話真的是太無恥了,簡直是給我詮釋了一種無恥的新境界。
「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兄弟鄭起橋,這個是我小兄弟范存虎!起橋,這個傢伙是雷仁耀,雷家,在這個行當裡名氣很響,這個傢伙本身能力也很強,就比我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