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問了小黑布一些情況,他跟我說現在外面都已經過去了三天了,我在外面則處於一種昏迷的狀態,大禹治水玉山被我父親帶人給弄回了華州的家裡,然後就讓它帶著這些東西來這個世界找我。
  「不是外面推算到你碰見大麻煩了麼!我怎麼看著你現在跟沒事人一樣?咋回事?」小黑布在喋喋不休之後,終於慢慢安靜了下來,它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片地方,「怎麼還在這種三不管的區域裡。」
  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小黑布說了說,並問它是怎麼回事。當它之後它是來晚了,並且在聽到我跟它說的情況之後,無比愕然,「還能是什麼情況?那隻小鳳鳳做的好事唄,唉喲,真不清楚這次什麼東西要被它給禍害了,這東西對你是好,但對別的東西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啊有沒有!」
  它說著,又開始聒噪了起來,然後憤怒的跳腳,「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這玩意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這次要慘了要慘了……啊!我想出去,狗日的,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閉嘴!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人話!」小黑布發起神經來會變得很聒噪,對付這貨絕對不能給一點好臉,不然它一定會蹬鼻子上臉,越鬧越歡脫。
  「沒怎麼回事,那個小鳳鳳激發了他的天賦能力,我不是都跟你說過麼,帶著這個東西你會變得很幸運,它帶給你的幸運,到底會弄出什麼東西那天都不知道,你剛剛說的那情況,肯定是它又幸運的弄出了一道空間門戶把那玩意給放逐了,至於是放逐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反正是有人要倒霉了,但那人肯定不是你!」
  有太多的沒想到,小黑布的回答同樣讓我一點點都沒有想到,摸了摸脖子上的鳳翠,想著它剛剛那種迷惑的神情,我忽然發現原來小鳳還帶著那麼一點天然呆的屬性,顯然它並不知道剛剛那個東西是它給搗鼓出來的,我估摸著,它可能也在想著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照跟著我過來的那幾個人交給我的古怪音節,我扯著嗓子吼了幾聲,然後這個一片漆黑氤氳的空間就在慢慢消失,與此同時我也快速上升,慢慢的看到了還在不斷旋轉並且合攏的水裡,在這個空洞出來的漩渦合攏的一瞬間,我已經安安穩穩的站在了岸上。
  天已經黑了,那幾個人還是眼神炯炯的守在岸邊,他們看到我出來,便一齊鬆了口氣。站在那裡已經在打瞌睡的野雞,看到我出來之後抖了抖自己的身體,暴雨已經把它身上的羽毛澆得亂糟糟的,這時候的它看上去要比野雞更加野雞。
  它的嗓子動著,發出了一種咕咕的聲響,然後便高傲的昂著自己的頭,朝著天空狠狠的嚎了一嗓子,一道閃電從天空霹靂而以下,它又縮了縮脖子。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小黑布也有天敵?
  「喲!好俊俏的雞仔。」
  小黑布再次開始不安生起來,它站在野雞的旁邊不斷的被野雞品頭論足,而野雞彷彿是能夠感覺到某些不適應一樣,不斷的用自己的翅膀在眼前拍打,好像是要把某些惡毒的言論用翅膀扇走。
  坐在野雞的背上再次騰空而起,我又跟小黑布這個見多識廣的傢伙問起了關於所謂天空規則的種種東西,小黑布一路極盡鄙夷與諷刺,說我是空守寶山而不自知。它跟我說,這個地方處處紅煞,天花可以在這個大禹治水玉山的世界裡完全綻放,而只要天花綻放了,所謂天空的規則對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問題。
  關於這點,我大概能夠明白過來一些,當然這也是在剛剛的時候才忽然明白過來的,那個水獸如果不是被鳳翠那麼一搞,給放逐去了不知哪裡,說不定弄垮它之後,天花絕對能用那些煞氣來飽餐一頓。只是這世界上畢竟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如果非要說如果的話,那麼我想如果不是鳳翠大發神威,說不定在小黑布到來之前我就已經對自己的生命說再見了。
  同時,小黑布還告訴我,我想要找的龍血,可以在這裡得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有著無數的龍脈,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時候的龍脈都異常溫順,也不是很受大道的眷顧,要取龍血會變得十分簡單,並不似我生活的那個世界一樣,別說取龍血,在龍脈中就算是動起這個念頭,說不定都會招來很大的禍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不過隨後,我就想到了一些問題,並且忽然覺得小黑布可能是在消遣我。不管怎麼說,這都只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我現在可以在這個地方做很多的事情,但要想把虛幻變成真實,那根本一點都不可能,從虛假的世界中取一滴龍血回歸真實的世界,那這龍血還會存在麼?假的,不管怎麼說都是假的,就算是我費盡心思的去想,也從來都沒有找到過任何一例將家的變成真的實例存在。無中生有,那是在小說總跟人們的幻想中才會出現的東西,不然的話,我從這個地方挖出一座玉山來,那直接帶回現實世界豈不是就能夠一夜暴富,變成這個藍星上最富有的一群人之中的一個了?
  小黑布沉吟了許久,才跟我說我現在所處的這個大禹治水玉山世界,其實並不是一個虛幻的世界,而是真實存在的,只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方式有些詭異,這是玉山一種獨有的能力,它刻錄了一個時代,並且將那個時代從歷史的洪流中剝離了出來,帶著這個時代中的一切處在另一個時間跟空間的維度上俯瞰著一些。這個故事年代拉扯的十分久遠,並且在這個故事的盡頭,會一切自動歸零然後重新開始演繹,不管有沒有外界的生靈進入這裡,這個世界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且會一直的存在下去。它還跟我說,也許依然是鳳翠的在其中起了所用,我所進來的這個時間是最好的一個時間段,相對來說在這個時間段中這個世界都還算穩定,雖然水患是個大災難,但相比於一些別的時間卻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它說如果我倒霉,進來時候恰巧碰到了這個世界終結的前夕,並且在其重新歸零之前沒有從裡面走出去,那麼我所面臨的將會是靈魂永遠都在未知的時間未知的空間中孤零零的遊蕩,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收留我。
  我很好奇,問它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地方?不管怎麼想,這種地方的存在都不是不合理,而是已經徹底的逆天了,這不管是從規則上還是從種種道理上,都講不通。
  小黑布知道的東西更多了,它融合了十七房的那塊黑布,所以一些東西不再是那麼零零碎碎而是變得十分完整完善。它給我的答案是,這是一些很厲害的先民做出來的東西,華夏先民們走在一條未知的路上,他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完全找不到半點能夠指路的路燈,所以他們在害怕一步邁錯之後步步走向死亡,所以便塑造出來了這些東西,並且在其中留下了無數種可能性,用這些地方向前的發展進程,來不斷糾正著真實世界的錯誤。
  理論很負責,涉及的東西很多很大,小黑布有些東西依然說不清楚,我也只能聽懂一個大概,但就是這樣一個大概,我在聽到之後就已經不願意繼續聽下去了。雖然這是歷經了很多厲害人物好幾輩子的努力才塑造出來的東西,但我自認這樣的事情跟我無關,我,有些不大想去做這樣的所謂偉人。還是那句話,有時候無知是一種福,不管是在對某些具體問題上的無知,還是在面對這樣一個聽著都覺得沉重的大方向上的無知,都是一種莫大的福氣。
  我只需要知道這個世界裡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就行了,也許野雞我也能帶出去,帶它去我生活著的那個對我來說是真實的世界。我這樣想著,不再說話,而是躺在了野雞的背上,任它在空中不斷的翱翔,而我就這樣吹著冷冷的風,看著夜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看著天空中出現了明朗的星辰,真是覺得有些疲了。
  我回去的這麼迅速,顯然讓大禹有些吃驚,他再三跟我確認那個地方的水患是不是真的已經解決了,並且還仔細的詢問了另外幾個跟我一起去的人,最終在得到了最最明確的答案之後,他才鬆了口氣,並且皺著眉頭跟我說,他都在懷疑究竟是不是之前的推算出了問題,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大災難而只是異常沒有太大影響的小災小難。
  就這樣正說著,我們在桌上點著的燈忽然就開始明滅不定起來,然後噗嗤的一聲炸出了一串燈花,大禹就看著這盞燈,他的臉色也隨著這盞燈的明滅而變得古怪。
  「橋,這可真是出怪事了。」在燈重新變得穩定之後,大禹便怪聲怪氣的對我說道:「帝君傳來消息,說遙遠的西方很不穩定,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水災,他懷疑這次水災可能要失控了,說已經派人前去查看,結果很快就會傳給我,讓我隨時準備第這次的水患重新進行估算預測,這怎麼可能呢!難道真是我之前的預測徹底出了問題?」
  聽著大禹這麼說,我忽然有點心虛了,想到之前小黑布跟我說的,也不知道鳳翠將那個玩意究竟放逐去了哪裡,還說我幸運了是真的,但在我幸運的同時肯定要有東西倒霉,災禍轉移,這才是鳳翠那種幸運光環的本質吧。
  「西方的世界似乎也很大吧,為什麼之前都沒有聽你提過那片地方?」忽然間想起了西方大地上,那段關於騎士為了抗擊天上諸神意志而向神發起衝鋒古老傳說,我有些好奇的問大禹。那大騎士的模樣,我在伯明翰的世界中見到過,似乎還有一尊大騎士的靈魂存活著,遊走在西方一個個獨立的世界中。
  「一片宣揚著極端主義的野蠻土壤,有什麼好提的,一旦有了什麼毀滅的事情,還總是得我們趕過去處理,實在是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大禹搖了搖頭,「不過這次的事情還真是怪,我自信自己的推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真不希望再出現什麼變故了,這片大地的元氣,已經再也禁不住這樣繼續折騰了。」
  天上嘶鳴陣陣,野雞還是在不停的糾纏大禹的那只巨鷹,它已經被那只巨鷹從天上拍下來了五六次了,每次動靜都弄得跟一塊炸彈落地似的,偏偏它還像個沒事鷹一樣,從地上打個滾就站起來繼續振翅而上,不斷的圍著大禹的那只巨鷹各種諂媚。也就是我這時候沒飯跟他溝通,否則,這時候我還真想跟它說死纏爛打一點用處都沒有,必要時候還是得用點手段,比如下藥敲悶棍然後生米熟飯之類等等齷齪的話,不得不承認,在一些損友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我也慢慢的變壞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我立刻將小黑布揪了出來,也不知道怎的,自從我到了這個地方,這貨就開始裝死,我想問它一些事情,可是不管怎麼喊它怎麼罵它威脅它,都沒有一點點效果,它就一直在撞死,再結合著它之前那種好像神經病發作一樣的極其誇張的反應,我很好奇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能讓小黑布這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給怕成這種樣子。
  要知道,以前就算是面對菩薩,雖然小黑布力有不殆,但絕對都不會怯場。
  「別喊我!你想害死我麼!不准喊!我死了,我死了!」小黑布哧溜一聲鑽進了我的口袋。「在這裡別喊我!我能感覺到那玩意在不停的找我,要是真被它發現了我就完蛋了,狗日的,它怎麼還這麼生龍活虎的,我不想見它!」
第四百一十八章 光陰裡的故事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尋找小黑布,竟然讓它這麼害怕的,但緊跟著下一刻,就在小黑布慌張沉寂下去不再發出任何聲息的時候,一種十分隱蔽的能量從屋子中掃了過去,然後又轉回來,在這裡來來回回掃過了很多次,才最終退走。
  經過這麼一檔子事情,我也不敢再胡亂的拉扯小黑布出來了,這貨沒有跟我開玩笑,真的是有東西在找它,這讓我擔心了很長的時間,生怕這是小黑佈一個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要知道小黑布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恢復,就算是加上十七房那一塊,也才僅僅融合了三塊而已,而據我從那一本祖上傳下來的書上所瞭解的,當時的黑布很有可能是被分成了十八塊,鄭氏十八房各自掌握著。
  再跟著接下來,我便是跟著大禹在東方這片大地上滿世界的亂跑,見證著各種各樣的水患衝擊大地,也幫著大禹平息了很多次災難,天花在這其中得了莫大好處,慢慢積累下來的紅煞,終於讓它圓滿,自此之後三花聚頂,其中擁有著神鬼莫測的威能。
  我漸漸的忘記了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究竟是呆了多久,這其中的時間流動,也都已經是按照年以上的單位來計算了。
  之後舜帝禪位於大禹,這跟我所知道的歷史相吻合,值得一提的事情,便是在舜帝禪位的那天,那些自成是神的東西再次席捲大地,它們相比於我剛剛進入這個大禹治水玉山世界的時候變得更加強大,但那些所謂神靈的數量,卻少了很多。
  西方世界的騎士為了自由向著神靈發起衝擊的那場戰爭我見識過了,打得十分慘烈,我也在其中出手,斬殺了十幾尊神靈,但最終那些生靈憑藉著蠱惑的本事得到了西方大地上那些生靈的信仰,它們變得越來越厲害,面對著這樣龐大的一群我只能不甘的退走。
  為這個事情我找過大禹,說神靈這種東西不能繼續忽視了,它們的成長迅速的有些過分,要是繼續這樣放任下去,終有一天會帶給東方大地莫大的災難。
  但對這種事情大禹也無能為力,在西方那場神站發生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規則阻隔了東西方的一切鏈接,東方強大的生靈根本就沒辦法進入西方大地,而只有我這麼一個局外人,能夠視那種阻隔如無物,進出自由,而大禹跟其他很厲害的人物或者靈獸,只能站在東方大地上推測著西方局勢的發展。
  「如果真有所謂的神靈禍亂,留給後人解決吧。」最終大禹歎息,東方大地雖然水患已經沉寂,但這些年的肆虐還是讓東方這片土地元氣大損,無數龍脈已經徘徊在生死的邊緣也進入了一種休眠的狀態,也許若干年後它們能夠重新甦醒,也許這一沉浸就是永久性的消散。
  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禹要鑄鼎了。他拿著詳細的地圖,這片大地上僅存的人傑匯聚一堂,最終將這天下分為九州,然後聚天下之力鑄九鼎以定大勢,讓這東方的大地能夠從那種水患肆虐的浮躁年代徹底沉寂下來,然後大地上的一切,開始休養生息。
  九鼎,存在的真正意義是協調這片東方的大地,匯聚萬族眾生的意念,將一種執著的信念傾注在九鼎裡,然後鼎立大地,開始反哺這片生養眾生的地方。
  鼎上所刻的東西,是一種鏈接大地跟生靈血脈的銘文,大禹翻遍所有前人遺冊,我們一群人在一起共同研究,終於是尋找到了一種能夠貫穿血脈跟大地的銘文,這讓我對九鼎的瞭解變得前所未有的深入。就算是小黑布,在這方面也沒有我理解得更加深刻。
  鼎為仁器。但凡當世仁者,都能借用鼎的力量以定天下,而何為仁?心懷大地血脈安危者則為仁,亂世護佑大地生靈血脈的傳承,治世經緯天下令血脈不收玷污則為仁者。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九鼎開始鑄造的過程中,所有的人都能看到九鼎的存在,而我不行。一群人傑在高高的祭台上鑄錠,我看向祭台看到的卻只是一片空白,但卻能夠時常聽到在某一個階段,鼎身上發出的震撼心神的響聲。而再往後,只要靠近鑄錠的地方,我便會心神不穩,好像總能夠看到有大災難降臨在我身上的虛幻影子,所以我果斷推出了這次鑄鼎,對此事再也不聞不問。
  歷時九年九個月零九天,九鼎出現,被無數生靈祭拜著運往天下九州那處早就已經選定好的地方埋藏,並且在其上立碑,從此九鼎深埋而天下定,一切的規則回歸本源。
  而後跟大禹夜談,他告訴我,梁州鼎上第一個銘文,是按照我那怪異的形勢來鑄造的,這是為了感謝我這些年對大地血脈的弓弦。而其餘的八個鼎上,有七個鼎,則分別是用另外七個部族的姓氏作為起始銘文,這七個姓氏的人都是這些年跟在大禹身邊治理水患,並且有莫大功績的人。其中五個已經葬身在水患之中,而只有兩個人還依然健在,但也遭受了很重的創傷,再也不復當年之勇,而他們的傳說則一遍又一邊的流傳在這大地之上,被眾生世代銘記。
  至於最後一尊鼎,其實是一尊妖鼎。那上面的一切都跟人類無關,它屬於除開人類之外的所有族群,上面的命運聯繫著妖族的血脈跟東方這片大地,這個鼎的名字,叫雍州鼎。鼎身上,不光是有著深奧的銘文,同樣刻繪下了那些族群的相關東西,如果是用後世的專業術語來說,那應該是叫基因鏈條。
《我做古行的詭異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