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節
「我說,不合理啊,怎麼會進來一個看著這麼大的人?平時咱們接待的不都一些被家族送進來的小屁孩麼?難不成這也是個小屁孩不過長得太著急了?」
「你嘴巴真毒,不過看他剛剛的反應,我干確定他肯定不是一個小屁孩,你看門口,要是有小屁孩進來的話,一般門口都有他們家的長輩或者僕人回迎接,但是現在門口一個人沒有,肯定不是小屁孩了。」
「不是小屁孩,長這麼大才進來功德域?難道是因為資質不夠現在才有進功德域的能力了?我暈,這不是典型的廢柴麼?是哪個家族願意給他立牌子讓他進來拖整個家族後腿的?」
「你看這裡有個說話比我還毒的!你怎麼就確定人家是個廢柴?說不定還是個天才,以前不進這個地方只是不想走徑想要在大世界中磨礪自己也說不定,而且我看他的身上有王霸之氣環繞,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以前表現的特別廢柴,也一定能大器晚成也說不定,你們這些人就不知道把人王好了想。」
「呀呀呀!我看到他去哪裡了?出門左轉是廁所……呸,出門左轉是兌寶閣,難道他去那裡?剛剛進來就去那個地方,不怕被那種高昂的價格打擊的心理崩潰啊?」
出門左轉,那群人的議論聲漸漸小去直至若不可聞。我看著周圍那混沌的色彩對這功德域安安咂舌,這個地方難不成直接跟混沌接軌了?怎麼到處看上去都是衣服特彆扭曲的樣子。轉身朝著後面看去,也就是門的右邊,在那個地方有一處巨大的門戶,門關著,隱隱的好像都能夠聽到門後面傳來的乒乒乓乓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裡面拿著鍋碗瓢盆打架。
尤其是看著那扇巨大門戶上的三個字——『黑巷子』,我忍不住咧了咧嘴,在這個地方我似乎感覺不到任何沉甸甸的東西,每個地方都往出滲透著一種別樣的歡樂。這時候黑巷子的巨大門戶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遠遠的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人,臉色不是很好透著一些慘白。而跟在他後面就出來了一群男人,一個個就跟流氓一樣手裡都拿著個螺絲刀剔牙,還有一個竟然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褲子往上提了提,一臉爽翻天的神色。
我覺得有些不忍直視了,立馬扭頭走人。再看下去,我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顛覆了我的世界觀亮瞎了我這清澈無比的雙眼。偏偏這時候還聽到後面有人說了句,「小子,給爺等著,以後爺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這他媽都是什麼跟什麼!我暗自腹誹,加快腳步走人,朝著那個頂著兌寶閣三個大字的地方走去。那邊人來人往的看著人氣十分高漲。進出的人臉上幾乎都帶著一些洋洋喜氣。
兌寶閣的樓裡沒有什麼出塵的感覺,反而是顯得有些喧囂就像是一個菜市場,但是對這樣有些吵鬧的地方,我反而是覺得有些親近。這才像是一個人活動的空間,不然要是跟我所走過的那些地方一樣除了特定的地方都是死氣沉沉的話,那這個地方真的就沒有什麼特別了。
在四周的牆上,有很多地方都是色彩扭曲如同混沌,但是走近一個地方之後,就能直接瞭解到上面出現的某些內容。千奇百怪,就如同是一個商店出售貨物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商品以及在商品後方標注的價格。不過在現實世界中,商店跟超市出售的都是所有人都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商品,而在這個兌寶閣裡,出售的卻是只有特定的一群人才能用到的東西。
比如什麼《四十二天風水入門》,比如《索命符篆大全》,更讓我差點一個趔趄的是,我竟然還從上面看到了一些東西,《蠱蟲的養成》《探索蠱蟲的本質以及常見下蠱手法應用》《如何神不知鬼不覺讓敵人中蠱》等等等等的跟苗疆壓箱底秘術有關的東西,我不知道啥時候一個族群很重要的並賴以生存的不傳之秘竟然都能拿出來賣了,這兌寶閣竟然就變態到了一種這樣的程度?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對苗疆的蠱蟲如此忌憚?
當然,也不光是各類傳說中的秘籍,還有很多的物件。比如什麼萬年桃木劍,斬殺千年女屍符篆,什麼安魂香迷魂藥……迷魂藥?我瞪大了眼睛,這亂七八糟的賣的都是什麼?
走了一圈,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我並沒有從這些地方看到有關於粘紅物件相關的東西出售,要不然我真怕自己情緒一時失控把這個地方給砸了,那些東西可都是真正的家傳之秘就算死也不能洩露給外人知道的。
走了一圈,我拉了一個人問了問關於苗疆蠱蟲的那些秘法的事情。誰知道卻惹來了人一陣白眼,「兄弟你逗我玩呢?還是你是第一次來?得!看你這年齡你肯定都不是第一次來,難不成是有人想跟我搶那個東西讓你拖住我?混蛋!給我讓開!」
我就這麼被人推開了,看著這人聲鼎沸的大廳一陣傻眼。但心中覺得有些不靠譜,還是再拉住一個人問了問,這次還算順利。人告訴我說,這個兌寶閣就是個黑心商店,千萬別被那名字給騙了,什麼苗疆秘籍,拿著特定傻眼,而向那種萬年桃木劍之類的玩意,這人告訴我買到如果是十年的桃木劍都算是我中大獎了。我腦門上頓時刻下了幾道黑線。
在這時候,大廳驟然安靜,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大門口。我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進來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男人,而這人我很熟悉,是那個年輕一輩中的傳說——菊未然。
第四百三十六章 發難
菊未然的傳說,雖然我聽得並不是很多,但是從當初雷仁耀跟鄭無邪說話時候那種忌憚的模樣便可以窺得一斑。還有當時在苗疆時候雷仁耀面對著一群老傢伙那種不屑一顧又飄然遠去的模樣,更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還隱隱記得,有人說菊未然是在陰曹地府都掛了名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得上是行走在人間的陰差,而更是有老人說,他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族,便是所謂的菊家,雖然看上去也許這個菊家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但這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是他一個人就能夠跟其它那些傳承很久,有很多人的世家平起平坐。
江湖上滿是他的傳說。我搖了搖頭,看著菊未然帶著自己的兩個跟班從我面前走過直奔最後一個混沌的地方而去,整個過程他並沒有看我一眼,就那麼冷冷的走過去,因為他不認識我。
這話也許聽上去是很冷,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又不是什麼風雲人物,在很多人眼裡只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年輕人而已,要是他這是表現出一種認識我的樣子,那也許我的第一反應不會是欣喜,而是一種陰謀論者一般濃重的警覺了。
「菊未然又要出手了!」等菊未然帶著自己的兩個跟班從這群人那種近乎於呆滯的目光中走過,人群中轟然爆發出了很大的議論聲,幾乎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在討論菊未然這次是準備為了什麼東西出手。
「我猜很有可能是那本天書,最後那個窗口不是剛剛刷出來了一本叫天書的東西麼?他肯定是為了這個去的!不信我們打賭,賭一毛錢!」有人在人群中叫囂,很快便被一片唾沫淹沒,不過還真的有人坐莊開賭局了,他們用功德點在賭菊未然這次究竟是準備為了什麼東西出手。
「天書?那玩意是最不可能的,有多少人已經被那本天書給坑了?我一朋友花了自己一半的積蓄把那本天書給弄了出來,結果當時臉就黑了,丫的整個是菜譜,開頭還說什麼此菜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吃。」有人按照自己認為可能的東西下了注,但是天書那個本身是熱門的下注點,卻被他這一句話給弄得所有人都猶豫了起來。
「哥們,你可別誆我們!這事是不是真的?」有人驚疑不定的發問,「你那哥們最後把這本書怎麼搞了?一半的積蓄,聽著都感覺肉疼。」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了!他最近正在家裡苦苦研究那本菜譜,打算明年就在咱們功德域開個飯店,然後吃飯按功德點收費!」那個傢伙解釋著,還惋惜的搖頭,「三百功德點啊,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別在這裡胡言亂語!是不是想去黑巷子!」開局坐莊的男人臉色發黑的看了那個傢伙一眼,就有幾個人慢慢的朝著他圍攏過去。那傢伙趕緊搖頭,說絕對不再亂說話了,他也都已經下注了,沒有要砸場子的意思。
這邊熱熱鬧鬧,菊未然往前走的路上所有人都自動給讓開了一條足夠寬敞的路,而菊未然則是看都不看在場的眾人一眼,依舊是不緊不慢施施然朝著那個地方慢慢踱步。
「未然兄,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呢?」有人從人群中斜插了出來,眾人看他的眼神有點忌憚,想來也是一個來頭挺大的人物。而且從他跟菊未然說話時候那種平起平坐的語氣,更加證明了他的身份,肯定來頭不小,不然一般人不敢跟菊未然這樣擺架子。
「張家的少家主?嘿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曾經張家少主喜歡上了一個姑娘,結果那個女的偏偏喜歡的是菊未然,甚至當初還跟張家少主說,只要他能比菊未然更優秀就答應嫁給他,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啊,要我是張家少主,我肯定忍不下這口氣。」有人看著忽然竄出來的這個年輕人,在一旁不斷的議論,好像站出去的那個人是他們自己一樣,臉上都出現了一種興奮過度的潮紅色,甚至激動得臉皮都有些發抖。
「你們知道什麼!?本來張家少主跟那個女的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結果菊未然從其中橫插了一槓子,好像把人家姑娘給那什麼了,但張家最後礙於鞠蔚然背後的那些人,咬著牙吃了個啞巴虧!我看,張家這少主這次跳出來肯定是找事的,要見菊未然一趟可不容易!他要不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報仇,那他這個張家少主可就要窩囊死了!」說這話的是一個顯得十分陰沉的聲音,他躲在人群中不敢出頭,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飄忽不定,一直都躲在暗處扇陰風點鬼火,希望能讓張家少主跟菊未然馬上展開一場惡鬥。
不過面對張家少主的這句問候,菊未然並沒有回答,整個過程中他的大牌范兒拿捏得十分到位,好像面前出現的這個張家少主在他面前就是搭理不搭理都一樣的土雞瓦狗一般。而菊未然的這番做派,頓時變讓張家少主的臉徹底黑了下去。
他從人群中站出來跟菊未然交談,雖說語氣聽上去有些自持身份一樣。但說到底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年輕人,難不成還要同一輩的人看到他菊未然就要像面對那些老前輩一樣尊敬?更何況,他張家少主將來也一定是張家的主人,這點已經毋庸置疑了,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他跟菊未然平起平坐都一定沒有問題!
我把張家少主的心思看了個通透,他對鞠未然這樣的表現已經不滿到了極點。而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又站出來了一個人,這人長相看上去有些猥瑣,身上更是沒有什麼特別強大的氣場,是如果丟人堆了絕對一千眼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類型,偏偏他這個時候就站了出來擋在菊未然前進的路上,而且一點都不怯場。
「未然兄,張家兄弟給你打招呼,你就這麼視而不見的過去了?這未免有些不大妥當吧?難不成地府的那些人光教給你了一身本事,卻沒有教給你相應的禮數麼?」這人語氣雖然平平,甚至話裡的那種質問,若非仔細聽都不一定能夠聽出來,但偏偏就是這一句話,讓全場的氣氛都變得有些沉重了,剛剛還大聲說話的人這時候說話聲音都不自覺的壓低不少。要知道,這句話說出來,那可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之言對方禮數不夠家教不周,這在華夏門閥之間可是一種十分嚴重的指責。
「這人是誰啊?敢跟菊未然這樣說話?看著有點底氣啊!」人群中再次有人開始小聲的議論,都在紛紛猜測這個敢擋在菊未然路上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只是有點底氣?說你孤陋寡聞了吧,你還說不是,連這位都不認識?」立刻就有人接過話頭開始嘲諷,並且在無數人那種你趕緊說別吊人胃口的眼神中找到了很大的滿足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這位,來頭可不是一般的大!人稱華夏小白龍的張四豐就是這位,你說他有擋菊未然路的底氣沒有?」
「華夏小白龍?張四豐?我草,哥們你不是誆我們吧?這就是那位龍虎山的傳人?長相,也太對不起觀眾了不是?你看人家菊未然那氣場,你再看看他的,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啊!」很多的人表示這尼瑪的不科學,這尼瑪的長相實在是有些悲劇。
「龍虎山,那可是一個敢跟地府討價還價直接讓讓死人還陽的牛叉道統,我對那個地方向往很久了,可是它的傳人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誰給他取了小白龍的稱號的?簡直是赤裸裸的欺騙!」這句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長相猥瑣原本並不是什麼罪,但你一個偌大道統的接班人,偏偏長得這麼猥瑣,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一群傻叉!討論人家的相貌有意思?有時間多想想人家的實力,華夏小白龍那個稱號可不是誰給安上去的,那是從無數屍體裡面殺出來的赫赫威名!你們這樣冷嘲熱諷,難道是自認為有實力幹掉人家?」有人一臉譏諷的嘲笑,但卻並沒有人反駁什麼,大家都沉默了下去。
「菊兄,難道是不把我們這些同輩看在眼裡?這份氣魄,了不得!」人群中再次出現了一個人,他站在張四豐的旁邊看著菊未然,眼神不善。
「你們找死!」菊未然的兩個僕從臉色陰沉,他們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了菊未然的面前,身上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一種陰森森的氣場將周圍的人籠罩。
「狗東西,一個下人也敢在這裡猖狂?在下面呆的時間長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麼?福伯,把他們送下去,讓地府的那些人好好管教管教,別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放上來!」之前那個張家少主徹底爆發了,他吼了一聲,一個看上去病懨懨的老人就已經貼在了那兩個僕從近在咫尺的地方。
第四百三十七章 撿漏?
交手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經結束,那一瞬間他們站著的地方出現了十分嚇人的景象。
張家少主的那個僕人福伯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菊未然身邊跟著的那兩個地府的僕從,也並不是善與之輩。但這場爭鬥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其根本原因還是菊未然橫插進去擋在了雙方之間,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四豐幾人,那個張家少主並沒有被他看在眼裡。
「張兄,你們這是執意找茬麼?」菊未然語氣不善,他看著張四豐那一干人眼裡有火光冒出。
「未然兄說話,未免本末倒置了。你一路過來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目中無人?小張跟你打招呼你直接視而不見,是認為我們這一干人的身份,不配跟你說話麼?」張四豐微微搖頭,那猥瑣的面孔此刻看上去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並不算什麼。
良久的沉默,菊未然不說話,而這個大廳裡的空氣都好像凝結了起來,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準備觀看接下來可能會升級的衝突。更有人有先見之明的,率先做出了隨時跑路或者防禦的姿態,害怕被接下來發生的衝突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