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麻煩找上人,那是無可奈何。人去找麻煩,那就是犯賤。
可夏侯白就是這麼一個犯賤的人物,為了爭一口氣證明自己,同時也出於對苗蠱的好奇,他還真帶著小豬那個想要見識苗族美人的居心不良人士前去生苗地區,探索苗蠱奧秘去了。
現而今的苗族分為「熟苗」和「生苗」,「熟苗」因為接觸了漢族文化,所以與漢人無異,但「生苗」卻不一樣,那裡還未曾接受漢族文化,語言不一樣,風俗文化不一樣。而「生苗」又分為紅,白,花,黑,青五種苗,這五種苗之間又各有不同。
這一切關於苗族之間的相關知識,還是夏侯白的總結報告裡的,但此刻,他自己說過的話,他就這樣拋之於腦後了。
夏侯白和小豬這兩個不要命的主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去了那全然陌生的地方,也只能說他們膽子真是非常之大。
他二人一路欣賞著景色,趟過了一條清澈的河流,但是他們卻沒有看到,在他們經過之後,那條流水聲突然好像是誰的悲鳴。
他們緊接著便看到了一個古樸粗鄙的小寨,有一大半隱藏在山溝的樹木裡。兩個大男人興奮的飛奔而下,很快便到達了寨子之前,寨子正面為了圍牆,圍牆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青籐,而寨門是一根根手腕大小的木材製成。
兩個男生就從寨門裡,使勁的往裡瞧,只看到了一所一所的木房子,還有一些長了些青苔的石階。
夏侯白看著小豬,「進去不?」
小豬看了看寨門,不高,要翻過去簡直輕而易舉,但是那樣不請自入,好像有損他們大學生的禮儀風度。於是矛盾的看著夏侯白,念道,「夏侯兄,所謂不請自如則為賊啊。」
夏侯白轉念一想也是,但又不甘心就此離開。
正值他們猶豫徘徊之際,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出,自寨子裡走出幾個妙齡女子,各自背著一個大的背簍,正往大門這邊走著。那絢麗的銀飾,那繡著美麗圖案紋路的民族服飾,看得夏侯白和小豬兩人眼睛都發直了,這才算真正的苗族,這才是真正具有民族特色的美女。
苗女們同樣也發現了這兩個正犯發癡,一臉傻相的小伙子,她們好奇的看著兩個外來男子,朝他們指指點點,時不時的交頭接耳。
苗女們越走離寨門越近,夏侯白和小豬的心也越發怦怦直跳,緊張的不得了。或許自古以來便是這樣,男人在美女面前總會變成這樣一個德行,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呢?何況這兩位根本就不是英雄。
苗女們將寨門打開,一個個羞澀的看著陌生的男人,那眼神就像小兔子,又害羞又純情又嬌媚,小豬的視線看到一個苗女之後,就再也移不開,就這麼傻呵呵的看著,看得人家姑娘臉蛋都通紅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傻掉的小豬也沒有意識到要將自己的露骨眼神變得含蓄一點。
夏侯白倒是比小豬稍微有點出息,並沒有被美色所迷惑,可是他也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眼睛全勾在了苗女的飾品和服裝上了,看得非常的入迷。
一個苗女被看得不樂意了,寒著臉豎著眉,朝著夏侯白和小豬嘰裡呱啦的說著話。可惜的是,這兩個男人並沒有修習過苗語,不過他們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看得出苗女們正在生氣。
故兩人都笑著鞠躬賠禮,點頭哈腰。
同樣可惜的是,苗女們也不懂,無法溝通,自然會生出誤會。
苗女各自相視一眼,突然其中一位苗女掃出一把粉末,夏侯白和小豬一聞到,就立刻翻了眼白,暈倒在地。
臨昏迷之前,夏侯白心想:這些事情嚴重了。
事情確實嚴重了,這兩個不自量力的男人就這樣被一群苗女給抬進了寨子裡的祠堂,五花大綁。
而他們其他的同伴,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被困在哪裡。
兩人中夏侯白首先自昏迷中醒來,看著光線陰暗的祠堂,以及祠堂裡供著的牌位,還有其他怪形怪狀的東西,顯得陰森而詭異,夏侯白不禁嚥了嚥口水,他心中既是害怕又是興奮——終於有了探險的感覺了,終於碰上驚險的事情了。
所以說,夏侯白其實是個M,有被虐傾向,賤的無與倫比。
沒過多久,小豬也清醒了過來,沒有美麗的苗女在眼前,他可不像夏侯白那樣想得開,他跨著一張臉,好像一個爛橘子,心裡說不出的害怕和憋出,忍不住埋怨夏侯白,「你說你非要來這個地方做什麼呀,現在好了吧,被綁成了個大粽子,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對我們。」
夏侯白心裡就小豬的話展開了想像:或許這裡的人會給他們下蠱,然後他們就回七竅流血而死。他一想到那悲慘的場景,立馬嘴上呸呸呸了幾聲,怎麼能想這麼不吉利的事情呢?於是他又換一方面想,有個苗女看他長得這麼的英俊帥氣,對他一見傾心,然後解救他語水火,並且要對他以身相許,可是他已經有了司雪了,肯定不能答應苗女,所以苗女一怒之下,給他下了蠱,控制他的生死他的思想,讓他再也不能離開她。
不管他怎麼想,最後的結局都是個悲劇。
可見夏侯白這廝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
沒多久,便確實有人進了祠堂,而且是頂尖的大美女,看得小豬又繼續雙目發直。
苗女朝他們展顏一笑,那一笑仿若春風拂過大地,小豬立馬癡了,只覺得看到了這樣的笑容,此生是死而無憾了。
沒辦法,這廝也確實是個沒有多大出息的傢伙。
第75章 雲貴行·夢蠱(中)
苗女對著祠堂裡的牌位上了一句香,然後口中唸唸有詞,念了好長一段時間,那繁瑣的音節把夏侯白都給念暈了。
待到苗女終於念完,她便回身看著兩個被綁著的可憐蟲,嘖嘖了兩聲,說道,「你們兩個搗蛋者,來這裡做什麼。」
夏侯白和小豬都驚喜的抬起頭,歡呼不已,因為這苗女說的是漢語,在兩個本來已經絕望的男子心裡,這聲音聽起來簡直就是天籟。
這下他們有救了。
兩個人七嘴八舌解釋道,「我們只是來遊玩的,沒有惡意。」
「苗族的姑娘真是很美麗。」
「我們對苗族的文化很感興趣……」
苗女撲哧一笑,一雙美麗的眸子透著靈動的氣息。她答應幫他們去跟族人解釋,沒多時,便有苗人過來把二人鬆了綁,帶他們去了苗寨裡最大的屋子,屋子裡站著許多人,有一中年男人坐在正中的主位,而先前的那個苗女則站在男人的旁邊。
這感覺有點三堂會審的意思,夏侯白和小豬都有些緊張。
不過事實證明他們是白緊張了。
根據苗族姑娘介紹,原來坐著的那個男人正是此族的族長,而她正是族長的女兒,大名新女。
美貌苗女竟然是族長的女兒,夏侯白和小豬霎時都感觸萬分,幸好上天還是眷顧他們的,苗女臉上的笑容讓兩人都非常的信任。
苗人果然沒有為難他們,只是跟他們瞭解了一下現代的社會,關於文明、科技……
而且還將他們視為貴賓,準備豐盛的宴會,用他們獨特的歌聲和舞蹈表達了他們的熱情和歡迎。
這兩個毛頭小子真真是受寵若驚。
小豬講話有意思,很受小孩的歡迎,他們都圍繞在他的身邊,聽他講那些新鮮的事情,聽的津津有味,而新女則坐在旁邊自發自的充當翻譯。相比之下,夏侯白倒是有些受冷落了,小豬的虛榮心得到了無比的滿足,心情好得不得了,講的更帶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