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關於吉家黑水城寶藏,憑借我的力量是開不了的。不然這麼多年來,吉家早就自己開了,何必到處躲藏?」我說道,「但是眼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從伊戈爾手上,搶回被他們盜取的部分黑水城寶藏!這寶藏無論是該歸誰,都不該歸那些長毛子!我是吉家後人,也是『山』的頭領,無論是國仇家恨,搶回寶藏,都是我應做的事情!任何阻止我的人,都會受到我的家族和『山』的雙重打擊!」
我這番話恩威並施,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心裡也沒底,我繼續說道,「但是一碼歸一碼,如果是談生意,咱們當然是和氣生財。我知道必殺令也是一筆大財,不過賺錢的時候終歸要想想,是否能有命花這個錢!是否要為了一筆錢,成為國家的敵人!合作還是敵對,賺錢還是送命,大家自己掂量吧。」
我說完沒有理會人們的反應,下了台。我還沒和玉米以及鄲特打招呼,一個人突然走到我面前,低聲說道,「吉先生,我們有筆生意想和你談談。」
「什麼生意?」我警惕地看著這個人,說道。
「你來了就知道了。」他說道。
「不去。」我直接拒絕道,雖然我剛才說了一番敲山震虎的話,但是很多人會為了錢鋌而走險,人心險惡,我不得不防。
「老闆,你真認不出我啊,我是張超啊!」這個人說道。
張超?張超是誰啊?哦,對,上官夕辰!之前釋刑天跟我打賭,賭一對青年的感情是否會被破壞。當時我們僱用了上官夕辰,上官夕辰用過張超這個化名!
「等下,我一會兒去跟你談,我去處理點事情。」我看到剛才擂台上那個白衣青年還沒走,看樣子還在等我,我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吉野……我是趙家的人啊!」白衣青年說道。
「趙家?啥趙家?」我沒明白他說的啥意思。
「《神器譜》!趙士禎!」白衣青年帶著點驕傲地說道。
趙士禎?趙家?唯一一支被逐出的僕家?這白衣青年是趙家後代?
「趙家……我知道了,剛才謝謝你!」我說道。
「吉野,以後帶我混吧。」白衣青年趙晨說道。
「啊?跟我混?」這貨總是讓我反應不過來。
「是啊……趙家離開太久了……而且,你會用得上我的。」他說道。
「這個事情,我還要和別人商量一下,」我指著鄲特說道,「你先跟那個人呆一會兒,對了,告訴他我剛才又多厲害,嚇死他。」
「好勒,交給我。」他說道。
暫時告別了趙晨,我跟著上官夕辰去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進了一個帳篷。進帳篷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成長之痛
我眼前站著的,是一個一身藏青色西裝的老者,帶著茶色墨鏡,手上拿著一根看不出質地都能感覺到很高檔的英式手杖,看起來很有氣勢,給人一種老華僑的感覺,既有教養又富有;他的身邊,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很瘦,手中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大概一歲多,正在睡覺;老者的身後,是一個壯實的中年漢子,看樣子是保鏢一類的角色;他們的面前,是一個箱子,因為燈光黑暗,我沒看清裡面是啥。
「這……這啥意思?」我問上官夕辰。
「老闆啊,我給你介紹一個生意,賣靈獸的,你看看裡面是啥你就知道了。」他回答道。
我打開這個箱子,裡面睡著一直黃色大懶貓,開到我打開箱子,十分不爽地翻了個身。臥槽,這不是阿福麼?所以眼前這幾個人是……
「瓜娃子,眼神也太差了,難道你也瞎了?」那個老者說道。
「林老,你也不必怪他,妙手優伶化的妝,哪有那麼容易識破。」中年女子說道。
「說笑了,在青衣面前,我簡直是班門弄斧了。」上官夕辰說道。
「哼,這傢伙還是沒長進,我外甥以後可不能隨他。」那個保鏢也在跟著吐槽。
外甥?所以眼前這幾個人是……老瞎子、艾曉、艾翀?所以那個孩子……是寶爺?
「所以你們是……是……」我結結巴巴地半天說不出話。
「棒槌腦子,」老者說道,「老子是你家林爺!」
他說著,揭下了一層人皮面具,眼前正是老瞎子。而那兩個人也解開人皮面具,是艾翀和艾曉!那麼懷裡,就是我兒子寶爺了!
那個瞬間,鼻頭很酸,眼淚似乎就要落下來。眼前的人,是那麼親切。在天坑這一年,無數次,我都要瘋了,甚至我覺得我那時一度已經瘋了,您能想像一個人在毫無聲音的環境生活一年的感覺嘛?
這一年,我無比懷念眼前的人,如果沒有他們,如果不是堅信他們還在等我,我早就自我了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早就瞭解了自我了斷的真意,也許早就出來了。
我忍住沒有哭,因為我答應過祥哥,在我徹底解決吉家的事情之前,絕不再流一滴眼淚。我緩緩走上前,輕輕抱住艾曉。她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感覺到肩膀上一陣劇痛,被艾曉狠狠地咬了一口。我去,玩真的啊……隨即我就感到了肩頭濕了一片,她……哭了……
忍著劇痛,我輕輕撫著她的長髮。人,有時候,會迷惘吧。有時候悶頭認真走路,就會忘了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如果不及時抬頭,很可能就走偏了;有時候努力掙錢,透支身體,不和家人呆在一起,而忘記了掙錢的目的就是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戀人,是最健忘的生物。時間,是最隱蔽的毒藥。它會忘記當初是經過了怎樣的努力,才能牽住彼此的手;會讓你在漫長的生活中,把所有浪漫和甜蜜遺忘在柴米油鹽中;會讓人慢慢地禁不住各種誘惑,而忘了眼前的人才是你最想要的。
遺忘,習慣,乏味,誘惑,嫌棄……各式各樣的磨難讓愛情慢慢走向衰亡。可是,真的就那麼容易鬆開彼此的手嗎?
在我最為難的時候,艾曉沒有走,一個人混入了偽滿的大本營;在我消失的時候,艾曉在等候,我不知道這一年,她是怎樣一個人帶孩子。
可是,我在做什麼?我……我花心?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錯了。
「哭啥……我這不是沒死,又沒讓你當小寡婦。」我說道。
艾曉沒有說話,還是死死地咬住我肩膀。
「喂,能不能不咬我了,這麼多人看呢。」我說道。
「別,你們繼續,我可看不見。」老瞎子亂入。
「乖。」我也沒管老瞎子,輕輕地吻了下艾曉。
「流氓。」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低頭一看,艾曉懷裡的寶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警惕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