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
貓爺冷笑道:「幹嘛?難道你覺得我能力不足?我告訴你,如果實體化的話,我的淵博學識可以把你的臉咬掉。」
王詡回道:「我的意思是,你會那麼好心幫我寫?」
貓爺哈哈哈大笑三聲,然後瞬間繃起臉來:「當然不會,我是有條件的。」
王詡沒好氣地道:「說~」
貓爺沒有先說,他先做了,只見這傢伙從腰間嗖地一聲抽出一把柴刀來,往桌子上一拍,「就是關於這個的……」
第二章 擱這兒了……
「這是你們學校的那位安斯大教授,也就是『監察官』同志給我的。」貓爺說道:「你們絕對猜不到這把柴刀是個什麼來頭……」
「我知道啊。」王詡道。只見他起身,拿起柴刀,擺好架勢,兩眼一瞪,手指往刀上一指:「有道是鑄劍師打,歐冶子造,關二爺仗它過五關,青面獸因它坐的牢。吹毛斷髮,銷金斷玉,殺人不見血!在座哪位有解不開的疙瘩,打不了的仇家,買我一把玩玩,誒~您那是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話未說完,貓爺就奪下柴刀,一拳將他打翻在地,世界清淨了……
「所以說呢……我也就不讓你們猜了。」貓爺清了清嗓子:「這個玩意兒的出現,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凶兆。」
「什麼罩杯?」王詡邊爬起來邊問道。
然後他又被打翻在地。
「只有監察官和攝政王可以感應到這種物品的位置,這次是安斯先找到了。從他把刀交給我時的表情看來,不像是開玩笑。」貓爺把刀重新放回桌上:「我也是聽安斯說了才知道,原來在世界歷史上,這樣的物品出現過無數次,每次都會攪出些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來,甚至是改變歷史的格局。」他摸著下巴道:「看來,我們這個時空的自我修復機制非常完美,在修正歷史進程時,除了靠『人』以外,還能靠『物』。」
齊冰道:「你能不能說得簡單些?」
貓爺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吁了口氣:「我倒確實讓安斯告訴了我一些受到這類『物品』牽連的歷史人物名字。」他拿起茶几上不知誰喝剩的咖啡就灌了兩口:「舉個例子,就拿秦武王來說吧……」
王詡又站起來了:「這人我知道!他名字叫『贏蕩』!」
貓爺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你激動個屁啊……有種你去市政廳辦個手續改他那個名兒試試。」他沒給王詡反駁的機會,就自顧自地繼續道:「據說這位贏蕩兄天生神力,最喜好找些孔武有力的漢子陪他玩玩舉重比賽,還封了不少這種大力士做大官。在他二十二歲那年,和一個姓孟的大力士比舉重,當時也沒槓鈴這種東西,他們就好死不死地選了個叫『龍文赤鼎』的玩意兒。然後……非常妖的事情就發生了,姓孟的舉完了,沒事兒,贏蕩選手上場,也舉起來了,但偏偏舉起來以後,那鼎好像忽然變重了一樣,壓得他流出兩行血淚,脛骨粉碎性骨折,當天晚上就掛了。」
王詡道:「說不定是他一開始就硬撐,最後把鼎舉起來的時候已經力竭了呢。」
貓爺道:「請你以一個專門解決靈異事件人士的立場出發,再提出假設,不要表現得像個研究弦理論的物理學書獃子一樣。」他往沙發上靠了靠:「我們要用『超自然事件』的理論去質疑一切,而不是得過且過地認為所有事情都是意外和巧合。」
齊冰道:「那也就是說,這類物品和驚嚇盒子裡賣的那些差不多了?」
「更高級。」貓爺給出了一個果斷且確切的回答:「而且高級得多,即便是黑色區域裡販賣的東西也無法和這種神降之物相提並論。」
王詡又拿起柴刀,歪著脖子看了兩眼:「就這破爛玩意兒?」
貓爺道:「事實上,當這件物品的『使命』完成以後,它確實會變成一件普通的破爛。可現在,這傢伙正散發著某種我們看不見的能量,彷彿在說『你們等著瞧吧,我比核武器還恐怖』。」
埃爾伯特道:「我不明白,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找個地方把它埋了,或者乾脆毀掉它。」
貓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忽然說道:「清末有個抓鬼大師叫何無極,傳說這人道行已全,世間的牛鬼蛇神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對手,就算他不如星龍、鳳仙那兩個老怪物強,至少可以也說這位前輩是在民間知名度最高的狩鬼者了。」
「你扯那幹嘛?這和現在的事情有關係嗎?」王詡問道。
貓爺接著道:「何無極一家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地被大火燒死了,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感興趣,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無從查起。不過呢……我倒是知道,何無極家那宅子毀了後多年,有人在那塊地上造了幢小洋樓,後來抗戰爆發了,旁邊又添了片墳地,再後來嘛,你們猜怎麼著?」
王詡一拍桌子:「喔靠!這麼說我當初挖到的伏魔篇,是何無極藏的?」
貓爺道:「這可以解釋很多事情,首先,那塊地上無論是造房子、埋屍體,土都被翻了無數遍了,愣是沒人找到過你那破竹卷,還有,你剛找到那東西的時候,外面還有個琥珀盒,盒子上還有鬼谷子的留言,這用你那套『常理』是說不通的,既然伏魔篇已有過別的主人,盒子就不該存在。那麼能夠推測出的實際情況就是,鬼谷道術這種玩意兒,和指環王裡的至尊魔戒一樣,或許還更強大一些……它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選擇讓你發現,或是讓你發現不了。」
王詡恍然大悟般接過話頭:「所以,無論是埋,還是毀,都不可能,對啊!當初的死神名單也是這樣的!」
貓爺道:「這把柴刀,很可能和死神名單屬於同一級別,所以埃爾你的提議是不管用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等待著事件的發生,同時做到有備無患,將損失控制在最低。」
齊冰道:「我們就把它放在桌子上,二十四小時輪流盯著,除非它忽然朝我們的臉飛過來,不然能造成什麼損失?」
貓爺搖頭:「我不知道,等你們三個試驗出來了可以發短信告訴我。」他說完這話居然扭頭就走。
王詡瞬間衝到門口堵住大門:「你幹什麼?!這麼危險的東西你就擱這兒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啊?!」
「嗯……」他好像真的想了想,然後回道:「沒錯。」
王詡:「什麼就沒錯啊!你讓我們怎麼處理啊!」
「那是你們的事情。」貓爺繼續往門外走:「還是說,你想自己寫論文?」
王詡回頭看了看桌上的柴刀,又看了看旁邊的一大堆宗教書籍,他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你別逼我……」
「我可沒逼你啊……」貓爺的眼神變得異常陰沉:「我還答應幫你寫論文呢,難道你不覺得我最近已經變得非常善良了嗎?」
一股寒意從王詡的腳後跟一直竄到頭頂,他心道:是啊……這傢伙還幫我寫論文了呢,以他吃人不吐骨頭的作風,要是真想逼我做事,估計能有七百八十四種方法把我玩兒死。
當王詡回過神來時,貓爺已經離開了。於是他們三個又回到了桌子前面,圍在一起,這次不是研究十五世紀歐洲宗教陰謀與專政了,而是盯著那東西直發愣……
第三章 惡魔有約
「BLUE」是一間咖啡屋的名字。店面不大,砂糖罐裡有時可以發現螞蟻的屍體,咖啡也談不上多好喝,事實上,誰又能喝出什麼不同呢?來這地方的人無非就是坐在那兒玩玩憂鬱,看看能不能釣上幾個和自己一樣「憤世嫉俗」的異性,然後一起去幹些俗不可耐的事情。
這天下午,店裡的生意和平常差不多,比較冷清,但有一點很詭異,店門口明明掛著CLOSE的牌子,而且吧檯上,大廳內,根本沒有服務員的身影。可那些客人們還是坐在那兒,看看報紙抖抖腳,小蛋糕吃著,小咖啡喝著,也不知是誰給他們端上來的。
終於,一個男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屋子中間,輕輕用勺子敲了敲桌上的玻璃杯,開口道:「非常感謝大家今天能來,我很榮幸能夠參與並主持這次會議。」
屋裡的每一個人此刻都看著那個男人,雖然沒有人說話,但他們對眼前發生的情況似乎表現得很是淡定。
那個男人繼續說道:「不久前,就在我們身處的這座城市,有一位監察官,發現了一件危險『物品』,其影響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現在那件東西已經由S市的狩鬼者們進行保管,但如同以前每一件類似物品一樣,我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次會議,我們務必要制定出一個方案,一套有效的措施,根據……」
「這咖啡實在太難喝了,你不覺得嗎?」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這句牢騷打斷了男子的發言,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是一個角落的位置,肖蕾正坐在那兒,穿得像個家庭主婦,也沒化妝,顯然今天她是想低調一點,因此才會一個人挑了這麼個不顯眼的位置,但偏偏發表抱怨的人就坐在她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