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節

  這一切仿若過了萬年之久,其實都發生在須臾之間。
  在物理世界中,並沒有任何改變發生,但理亞迪就這麼倒下了,他的雙眼失去了神采,精明、自信、狂妄、憤怒,再也沒能出現在他的臉上。
  文森特還是微笑著,整了整自己的髮型:「現在知道神格化的重要性了吧。」
  王詡頭也不回道:「所以說……破掉聖力的方法是精神衝擊嗎?」
  文森特看了眼理亞迪,他四肢扭曲地臥在地上,瞳孔擴大,嘴裡還不住地流出口水:「我只是想向你演示一下的,可惜他的承受力比我想像的要差些。」
  王詡道:「是我的話,全力以赴也未必能達到這種效果。」
  「別太低估自己,當然,也不要太懈怠,你距離『無我篇』,還有漫長的路要走。」文森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貓爺已經在著手進行善後工作了,你殺掉候選者以後去和他會合吧。」
  「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卻要我補上最後一刀嗎?」王詡問道。
  「是你從他手中奪走了『劍』,理應由你負責。」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哦,對了,我提一下,梵蒂岡和中國至今還未建立外交關係,你幹一票然後逃回國,即便事情敗露,他們也沒法兒引渡你。」
  「還在說這事兒那!!誰會幫你去殺教皇啊!!約瑟夫大叔和你有什麼仇啊!人家七十八歲才混上位容易嗎!!」
  ……
  五分鐘後,王詡出現在了貓爺和貝克曼的面前,那蓬亂的髮型、遍佈血污的衣褲,游手好閒的眼神,可謂整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入乞丐型格。
  貝克曼再次示意FBI給王詡讓路:「放鬆,這是自己人。」
  巴隆將軍這時也走過來湊熱鬧:「嘿,小子,你看到剛才那道沖天的白光了嗎?那是不是飛碟升空?」
  「不,那是當你捏爆候選者的心臟以後,他的靈魂回到……我幹嘛和你說這些……話說你誰啊……」
  貝克曼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巴隆將軍,你問得太多了,現在聽好了,讓那兩架F16繼續在空中警戒,有情況隨時匯報,如果有任何偵查用飛行器或者電視台的直升機企圖飛進這片區域,不用警告,直接開火擊落。」
  「是,長官!」巴隆說完便興沖沖地回到那討厭的FBI監視車中去了。
  貝克曼對貓爺道:「我會處理掉這次事件中所有的影像資料,並對傳媒緘口不言。」
  貓爺回道:「很好,別忘了在接下來幾天裡密切關注youtube上的視頻,我可不希望有畫面模糊的『現場錄像片段』成為點擊熱門。」
  貝克曼笑道:「沒問題,我們會先黑掉上傳者的電腦,找槍手在網上給視頻漏洞挑刺兒,再秘密逮捕上傳者,對其進行再教育,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我們會因為其非法下載MP3逮捕他,判他……嗯……無期。」
  王詡驚歎道:「這副駕輕就熟的樣子算什麼情況……」
  貓爺用淡定的語氣道:「各國政府都有一套掩蓋真相的流程,在比較自由的國家行使起來難度大一些罷了。」他頓了一下,說道:「經此一役,子夜的核心力量已經徹底瓦解,剩下的只有其掩護下的幾個科研機構、混跡於世界各國的政客、以及那些外圍成員。
  貝克曼會負責解散那些科研機構,並利用那些研究成果給自己撈上一票。再供出幾個美國政府中的子夜成員,讓這些人成為今天這次『恐怖襲擊』的替罪羊,順便他自己還能借此邀功請賞。說辭我也替他想好了,他可以稱自己是NSA秘密打入子夜的臥底,基於他供出這麼多政要大員,其證詞肯定極具說服力,把事情撇乾淨不會很難。
  至於剩下的子夜成員,失去了核心領導,這些單線聯繫的傢伙再也不會接收到任何指令,形同虛設,只需要十到二十年左右,即便還有死硬分子認為自己是子夜成員,但這組織其實也是名存實亡了。」
  王詡虛著眼道:「算計的很周到嘛,還有個問題,我們怎麼辦?今天可有不少目擊者都看見我們的行為了,話說此刻周圍那些正用景仰的眼神默默注視著我們的探員究竟是個什麼心理狀態啊?!」
  貝克曼道:「我會暗示他們,你們倆是MIB,這事情要保密。」
  「這算什麼暗示啊!大家心中默認、約定俗成一個其實並不存在的事實,並且誰都不提嗎?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啊?是不是子夜臥底啊?我看你像搏擊俱樂部混的吧?!」
  巴隆這時又屁顛兒屁顛兒地走了過來:「長官,我已經將命令佈置下去了,三位還有什麼吩咐嗎?」
  王詡莫名道:「我說大叔……你有什麼義務聽我的吩咐?」
  巴隆神色數遍,幾秒後試探著問道:「長官,這是個測試嗎?」
  王詡無語,貓爺轉頭對他道:「看,我們會很安全的。」
第十九章 打工仔威廉
  紐約發生的「時代廣場血色午後」事件在美國政壇以及民間造成了不亞於911恐怖襲擊的重大影響。全世界的媒體都圍繞著這件事報導了好一陣子,不過王詡和貓爺這兩個身處風暴中心的傢伙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當天晚上就乘著專機回國了。
  經過數十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於回到了S市,王詡一下飛機就直奔燕璃的住處。到了地方,他也不顧驚世駭俗,一躍就飛上了八樓陽台,還自欺欺人道:反正現在才早上五點,路人不多,肯定沒人看見我。
  他來到落地窗前,正要破窗而入,結果有人恰好在這時從屋內拉開了窗簾。
  王詡的表情瞬間僵住,屋裡的人竟是尚翎雪。
  她用惡少調戲良家婦女一般的眼神望著王詡,又以一個十分嫵媚的姿勢俯身打開了地上的插銷,緩緩拉開了落地窗。
  「這麼著急過來,想幹什麼呀?」她微笑著拋出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王詡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麼在這兒……」
  「燕學姐的靈識一出現我就過來了,一直陪著她呢。」尚翎雪往前湊了幾分,「怎麼?察覺不到我的靈識就覺得我肯定不在是吧?我要是真不在這屋裡,你又準備幹什麼呀?」
  王詡話都快不會說了,冷汗嗖嗖從額頭冒出來:「我我我……我……我是來……是來……」他忽然換了個表情,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誒?是啊……我這麼著急過來是為什麼啊?」
  這下尚翎雪不笑了,她冷哼一聲:「她在屋裡,還沒睡醒,你想幹嘛幹嘛,我要走了,再見。」最後那兩個字是一字一頓,將其不爽的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王詡擋在她面前:「我就跟她打聲招呼,報個平安。」
  尚翎雪才不理他,一手把他往旁邊推去,自己則往陽台方向走,看來她準備走空中路線離開。
  王詡接著剛才的那句話:「然後,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尚翎雪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結果看到王詡的臉上堆滿了淫蕩又得意的古怪表情。
  「雖然我們彼此無法探查對方的意識,但反正你也沒臉沒皮的,什麼話不能說出口啊?非要擺出這種下流表情來解釋自己的內心活動嗎?」
  王詡聞言一怔,收起那副嘴臉,隨即湊到尚翎雪耳畔低語了兩句。
  對方回道:「這就對了,你早說嘛。」
  王詡嘿嘿點頭傻笑:「那咱談妥了?」
《鬼喊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