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更不能什麼?」老九明知故問,蒙洛的臉馬上脹得通紅:「我們有童子眉一說,也就是童子之身的血,這種血才是純陽之血,與正陽符一起用,可以對付級別很高的陰物,所以,保持童子之身也是為了將來著想,反正我年紀還小。」
「那就是沒有了。」老九說道:「你今年也成年了吧,上次我看你身份證了,十九歲,真是好年紀啊。」
蒙洛已經面紅耳赤,老九還不放過他:「有喜歡的女孩子吧?」
蒙洛突然緊張起來,講話也結巴了:「我,我,我……」
這下子我也興奮了,看這小子的樣子,一定是有暗戀的女生啊,這傢伙放著大學不上可惜了,以他長的這幅樣子,在大學裡可以迷倒一片女生,我將醃製好的牛肉放進了冰箱,回過來切配菜:「有?」
「曾經吧。」蒙洛說道:「早就斷了聯繫了。」
我和老九歡快地笑起來,作為中青兩代對蒙洛這種青澀的感情故事格外感興趣,因為可以感受到青春的氣息啊,就像春天初開放的花朵,香氣純正天然,花瓣也幼嫩,無不透著希望,這種最美好的東西已經離我們很遠了,我和老九都太沉重了。
蒙洛到底是青春期的少年,馬上反抗了:「有什麼好笑的,你們就沒有喜歡過人嗎?你還想著沙漠裡的花姬,你還和那個叫七姐的女人好像有點什麼,你們還憑什麼笑我……」
他一番委屈,反是道出了我和老九的心事,對於老九和七姐的故事我也感興趣,老九的臉馬上拉下來了:「我出去走走,呆在家裡悶壞了。」
老九很快翻臉,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出了門,馬上就要到供暖的時節了,外面的天氣已經不是人呆的,十一月的帝都滿是蕭瑟,風刮過來就像刀子在臉上劃,門一打開,寒風就捲進來,真不懂,帝都就不能將供暖時間提前嗎?
我和蒙洛不知道老九去了哪裡,他是最年長的人了,知道今天晚上意味著什麼,歡迎陶冉上船的儀式,他不會錯過的,我開始指使蒙洛幫我幹活,比如洗菜啦,將碗筷分出來,雖然笨手笨腳地,中間還打破了一個盤子,但在我們兩人的同心協力下,一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妥當,只等客人到訪。
老九比陶冉早回來半小時,他身上有些酒氣,不過神智還很清醒,男人用酒和女人來解愁,有時選擇一樣,有時兩樣都選,老九是選一種的人,而且最終保持清醒,這個男人的任性都充滿了成熟的魅力。
「去洗個澡吧。」我說道:「頭腦會更清晰。」
老九痛快地接受了我的提議,跑去沖了一個熱水澡,陶冉來的時候還帶了禮物,一個水果禮盒,見我有些意外,解釋道:「不是特意買的,是別人送我順手帶來的。」
「謝謝了。」我伸手道:「洗手準備吃飯吧。」
陶冉臉上的表情微妙起來,然後低頭看自己的手心,我問道:「怎麼了?」
「沒事,我先去洗手。」她立刻走進了洗手間。
我想是因為出了現場的原因吧,一個女孩子跟著出現場,難免會看到一些噁心的案發現場,各種各樣的屍體,但是讓陶冉會產生不適感覺的,一定不是普通級別了,陶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頭髮也沾濕了,這讓她顯得更加性感,與她同事的男警員真是飽眼福了,當然了,我說這番話僅是從欣賞的角度來看的,單純的男人角度,她還不是我那盤菜,有花姬就足夠了。
陶冉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有些意外:「這都是我喜歡的菜。」
「因為你今天是主客。」我說道:「好歹吃過兩次飯了,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吃吧,不要客氣,然後,我們三個人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陶冉一邊吃,我和老九輪流開始講訴,事情就是從沙漠之行開始的,所有的事情,原本本本,包括懸棺上的小篆,陶冉的一雙眼睛越來越亮,最後暗啞……
第065章 胎記,三十六
陶冉聽完所有的事情居然呆若木雞,沒有任何反應,這讓老九不安起來:「陶警官,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懸棺上的小篆我早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陶冉的話並不出我的意料:「那個圖案我也做過處理,但沒有任何頭緒,婆婆說過,這麼多年了,還能到哪裡找,我們只要守好懸棺就成了,那關係到寨子裡所有人的將來,現在,你們告訴我這東西是一塊碎玉,還與項羽寶藏和七人有關係,你們去沙漠也是這個目的,可是你們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
這個女人居然是這樣的反應,我看著她的眼睛:「這個不重要。」
「這個當然重要,我可以利用現有的資源去尋找這塊碎玉。」陶冉絕望地說道:「卻不能和你們同流合污,尤其是你,老九,我查過你的資料了,過去一片空白,一個正常人為什麼要抹去自己的過去?」
老九挑了挑眉毛,陶冉查他也在情理之中,這一點他想得到,老九說道:「陶警官要是查我,也應該順便查查其他人,像我一樣沒有過去的人,全國上下多了去了。」
陶冉僵了一下,然後說道:「話是沒有錯,可我相信我的直覺。」
我揮手打斷了兩個:「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爭的,不要偏離主題了,一句話,陶冉,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找碎玉嗎?」
陶冉突然伸出手,撩起袖子,在她的右臂上有一個胎記,蒙洛喃喃道:「鳳尾圖騰。」
沒錯,她右臂上的圖案正是我們在懸棺看到的鳳尾圖騰,我疑惑道:「每一位苗寨蠱女的身上都有這個胎記嗎?」
「不,繼承人才會有。」陶冉說道:「如果我在三十六歲以前找不到碎玉,就會死,這是繼承先祖能力的人必須接受的考驗,我的母親就是上一任的繼承人,因為沒有找到信物,三十六歲那年死亡,死的時候躺在床上,死相安詳,沒有任何痛苦地離開,死後這個胎記會自然消失。」
「自然消失……」我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幅畫面,鳳尾化成了一隻鳳從皮膚上飛走,了無痕跡,我搖搖頭:「不可思議。」
「我親眼見過,我母親身上的胎記就在死後徹底消失不見。」陶冉說道:「那一塊皮膚就和其它地方沒有兩樣,一樣那麼平滑,憑空消失,這絕不是普通的力量。」
我喃喃道:「與其說是胎記,不如說是詛咒。」
陶冉放下袖子:「所以,我也有充足的動機要去找這塊碎玉,我不希望自己三十六歲就離開這個世界。」
老九舒了一口氣,抿嘴笑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合作的方式還是可以進行下去的。」
蒙洛怯怯地開口:「我們找到的碎玉當中,有沒有一塊正好是懸棺上畫的那一塊?」
老九說道:「林天易的心思細,不是早就比對過了嘛。」
陶冉充滿希望地看著我,我為難地搖頭:「不是,合不上。」
「我就知道,哪有這麼順利。」陶冉苦笑了一下,又埋頭吃飯,突然說道:「所以,現在除了我們,還有一支人馬要找項羽寶藏,那群人唯一的線索就是來自海外,是海外的華夏人,還有一個線索就是『KU』,枯,哭,酷,褲,會是什麼呢?如果可以破獲這一點,對我們也有幫助,護照上的男子叫袁子傑,美國籍,是位名校大學生,背景也查過了,沒有疑點。」
「沒有疑點就有問題。」我說道:「一位名校大學生為什麼會捲到這個事件裡,而且明擺著是衝著項羽寶藏去的。」
「他們中間有人是知情人。」老九說道:「我們是摸著去的,他們卻是目的明確啊。」
陶冉說道:「我既然是你們的一份子了,也要出一份力,關於這個袁子傑,我會繼續查下去,還有那個KU。」
「好,不過你現在有案子在身上,會不會太吃力。」我關切地問道。
陶冉看著我,馬上轉移眼神:「不會,反正只是查資料而已,又不是出現場。」
提到現場兩個字,陶冉的眼神馬上變了,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幅不適的模樣,看著桌子的菜也沒有胃口,她直接放下了筷子:「我不吃了。」
「怎麼了,是不是今天出的現場太……血腥了?」我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出了現場?」陶冉突然閉上了嘴巴,她明白了,打電話的時候有人叫了她一聲,就是那一聲,讓我做出了判斷:「是啊,不過就是一個人的臟器全部沒有了而已,在現場覺得沒什麼,現在想想,有點噁心,臟器消失後,根本沒有任何痕跡,出了那麼多現場,這一次的最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