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我和老九一搭一和,弄得蒙洛紅了臉:「吃多點也說,大不了以後每頓都付錢。」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我馬上說道。
蒙洛提高了音量:我哈哈大笑,揚起手裡的手機,按下去,出現的是蒙洛的聲音——「我說,大不了以後每頓都付錢!」
「證據在這裡,一會兒再談談價錢。」我說道:「親兄弟,明算賬,是不是?」
蒙洛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突然,他的眼角紅了:「林天易,你暗算我!」
「不要胡說八道了,誰有心情暗算你,」我指著桌子上的菜:「你看看,菜是七哥和老九幫我洗的,菜是我炒的,米飯是七哥煮的,你幹了什麼,張大嘴巴就知道個吃。」
「每次的碗都是我洗的!」蒙洛急道:「你知道有多少筷子、碗和盤嗎?」
「那是誰每次都要吃到盤子光光?」我說道:「你要是溫柔點吃,碗和盤子能那麼多嗎?」
我的強詞奪理讓蒙洛無話可說,七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老九歪著頭看著蒙洛:「格老子的,林天易可算是抓住你的馬腳了,臭小子,自求多福吧。」
「七哥,你幫幫我。」蒙洛說道:「我沒有錢……」
「別聽他的,他父親可是帝都有名的地產商蒙天成。」我笑著說道:「本來面目是富二代,結果在我這裡蹭吃蹭喝。」
蒙洛喃喃道:「我什麼都沒有。」
「不對,你有喬茉啊,對你死心塌地的妹子。」老九雙手抱在胸前,嘴上開著玩笑,但心裡卻是沉重的,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今天晚上過去,那傢伙跑得更遠了,還能找到他的所在嗎?我和老九同時抬頭看牆上的鐘,目光撞在一起馬上彈開,老九打著哈哈說道:「蒙洛洗碗,我們呢,看看電視,洗洗就睡了吧,怎麼樣?」
還有其它提議嗎?我無奈地說道:「也只能這樣了,七哥想出去散步嗎?」
「不用,客隨主便吧,不過,我能不能看看兩隻海冬青。」七哥說道:「它們也是奇獸。」
我早有這個念頭,當下答應下來:「好。」
我和七哥走向嬰兒房,老九則跟在後面,我剛打開嬰兒房,兩隻海冬青沒有像平時一樣歡快地迎向我,而是迅速地後退,身子鼓起來,頭高高地昂起來,警惕地看著七哥!
第287章 血色,臨界點
「好精明的小東西。」老九說道:「難不成他們有千里耳,我們在餐廳說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七哥,你要小心點,它們的爪子利著呢。」
「放心,我沒有惡意。」七哥說道:「既然是靈獸,應該感覺得到。」
果然,兩隻海冬青的情緒慢慢平復,隆起的背部也放緩,慢慢走過來,衝著我叫了一聲,我說道:「別緊張,七哥想給你們檢查身體,看看你們的情況如何,不會傷害你們的,乖,配合一下。」
兩隻海冬青的雙腿往下一跪,就像人一樣跪在那裡,然後將頭埋到胸下,不再發出任何聲音,看這架勢是同意了,我對七哥說道:「七哥,可以了。」
七哥拿出布包,走近了,先拍拍它們的頭,然後手法極快地將銀針扎入它們的頭頂,我只看到眼前有個影子晃了一下,定眼一看,兩枚銀針分別插在兩隻海冬青的頭頂,七哥又拿出一把刀:「不好意思,需要兩位出點血。」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刀便劃了過去,七哥下手很快,血是「嗤」地一聲噴出來的,幾乎在噴出來的同時,七哥用一塊白布接住,然後掏出一根顏色偏紅的針,用帶血的布將它包住,我問道:「這是做什麼?」
「新陳代謝消失,我想看看他們的血有什麼變化。」七哥展開白布,那根針已經變成赤紅:「妙不可言。」
「怎麼說?」蒙洛也擠進來看熱鬧,好奇地問道。
「我這根針是沾過靈猴血的,上面的暗紅是血色,凝結四百年,普通的東西無法化開,可是這海冬青的血卻可以將血色化開。」七哥說道:「它們的靈性非常,如果我估計得不假,這兩隻海冬青曾經辟榖過,但獸無法自行辟榖,一定有人指導。」
「這兩隻海冬青是在石室裡發現的,裡頭有不少海冬青,其餘的都死了,只有這兩隻存活,有點像試驗的結果。」我說道:「這兩隻是成品,其餘的是半成品。」
七哥聞著血味,將白布送到我鼻下:「你聞聞看。」
我吸了一下鼻子,剛才就覺得奇怪,血出來的時候應該帶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剛才卻沒有聞到絲毫,現在湊近了一聞,海冬青的血更有一股甜甜的香氣,嗯,有點像金香玉的味道,金香玉不是巧克力的香味麼,海冬青的血就是巧克力的香味,這血怎麼這個德性?
七哥說道:「它們曾經吞食過某種藥物,這種藥物讓他們的結構發生變化,再加上長年紗月的辟榖,它們已經不是普通的鷹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令人好奇。」
「它們會死嗎?」我問道。
七哥的臉色微變,歎了一口氣:「它們會長壽,但一定會死,它們的五臟六腑現在等於被凍結,就像處於催眠狀態,一旦過了那個階段,五臟六腑重新甦醒,它們就會和普通的鷹一樣,但是,五臟六腑的功能會急速退化,到時候的結果可想而知……」
七哥全身打了一個寒蟬:「難道?」
「難道什麼?」我們仨齊聲問道。
「難道我們的死亡也是一樣的?」七哥說道:「出於某種原因我們的身體產生了變化,讓器髒功能緩慢運行,極度緩慢,終於有一天,它們重新恢復了速度,但是,功能已經退化,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會迎接死亡。」
「原因就是當年的大爆炸和丹藥混合的結果。」老九說道:「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七哥,我現在有個問題。」
「說。」
「兩根針紮了這麼久,該拿出來了吧?」老九指著兩隻海冬青的頭頂說道:「時間很久了。」
「哦哦。」七哥終於回過神來:「我怎麼忘了這事。」
我不禁啞然,是人都會出錯啊,七哥以迅雷之速拔出銀針,兩根銀針全無變化,我問道:「這樣能看出什麼?」
「是否體內有毒。」七哥說道:「看來非毒物。」
兩隻海冬青現在才抬起頭,彼此對視一眼,拍了一下翅膀,恢復了平時的模樣,我正想說話,手機響了,是陶冉,我大感振奮,如果事情沒有進展,陶冉不會主動來電話,我迅速地接起來:「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林天易,我想通知你,我們需要分頭行事,大家到不同的雪山去,這是最笨的方法,也是唯一的辦法。」陶冉頹然道:「實在無能為力。」
我像洩了氣了的氣球,一點精神也沒有了,掛掉電話,都沒臉看同伴的臉,其實他們已經聽得分明,老九打著哈哈說道:「沒事,分頭行事就分頭行事,我們研究一下再決定怎麼分工去找,一旦找到目標,再通知其他人過來會合,本質上還是一樣的。」
我訕笑著,只覺得沒啥興致了,長歎了一口氣,我往外走,兩隻海冬青像人一樣跟在我後面,似乎要來安慰我,我沖它們說道:「休息吧,大家都要休息了。」
海冬青就停下腳步,微微點著頭,後退,我心裡一驚,動物都能瞭解人的心思,可是人與人之間卻設有防線,不能隨意接近,就和交朋友一樣,人心隔肚皮,時間久了,又有日久見人心一說,始終不能簡單地來往,我歎息一聲,走到客廳,頹然地在沙發上坐下,見到餐桌上的殘羹冷炙,全然沒有了心情:「洗碗的人呢?」
蒙洛馬上跑出來:「在這裡,我現在去洗。」
老九笑著說出來:「看出你心情不好,蒙洛都聽話了,好了林天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