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小心點。」我交代道:「有什麼情況打電話。」
走地洗手間,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鏡子裡的自己面容憔悴,眼睛紅通通地像兔子眼,我反倒樂了,現在只是走出第一步而已,一個假的族譜引出條蛇,到時候狠狠地打它的七寸!
洗個冷水澡人精神多了,我走出去一看,老九正在處理好的犀牛皮上抄著什麼,我走近了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這是你寫的字?」
老九的毛筆字超出我的預料,每個字都與族譜上的極期相似,筆法遒勁不說,還透著一股古樸的勁兒,這文字配上做舊的犀牛皮,再合適不過了。
「天啊,老九,這是你的字?」我驚訝得下巴快掉下去了:「你的書法這麼好?」
「別驚訝。」老九淡定地說道:「我和師父都是書法愛好者,沒出事以前經常在一起切磋,後來寫的時間少了,但是底子還在,東海南海一家的名字不變,其餘的只是名字的字數相同,對不對?」
我看著老九,東海說得沒錯——薑還是老的辣。
蒙洛拿著眼藥水回來的時候,老九已經完成了一半,蒙洛倒沒有注意到老九的書法,而是著急地說道:「我看到了東海所說的海子叔,在店裡出現的傢伙。」
怪不得去了那麼久,我問道:「你跟蹤他了?」
「跟丟了。」蒙洛馬上像洩了氣的氣球:「不過他的樣子很匆忙,而且謹慎小心,一邊走一邊往四周看,他太緊張,好像沒注意到我,走到學校那邊就沒下落了。」
「謹慎小心?」老九抬頭:「他在提防什麼啊……」
「不說了,先把族譜造完。」我說道:「找海子的任務交給陶冉和蒙洛就可以了,繼續吧,老九。」
老九點頭,沉著地下筆,繼續另外一半,當墨跡乾涸,新的族譜橫空出世,我滿意地說道:「就差一點事了。」
「還差什麼事?」蒙洛說道:「在我看來這和古樸的族譜沒兩樣了。」
「字跡太新,畢竟是新寫上去的。」我說道:「犀牛皮經過處理看上去陳舊沒問題,但文字太新就是漏洞,等墨跡乾涸之後我會再做一些處理,刻意營造舊筆跡,這樣才萬無一失。」
「林天易,你當做舊專家屈才了。」老九無奈道。
我淡淡地一笑,在今天的太陽降落前,終於大功告成,真正的「族譜」出現了,準備好這個東西,我們迅速趕往警局,當我把這張族譜鋪到桌子上,兄弟倆的臉都變了,陶冉和華城湊過來看,華城說道:「第一次見一定認為是古董。」
「不是以為,它從現在起就是真正的傳了百年的老古董。」我正色道:「你們把真正的族譜拿出來吧。」
東海與南海對視一眼:「為什麼?」
「從現在起,這份族譜才是你們要守護的東西,不要內心存有它是假的這種想法。而是把它當作真正的族譜守護,用以前的熱忱,只有這樣才能誤導緊追你們不放的人。」我說道:「至於真正的族譜我有更好的存放地。」
「警局嗎?」華城問道。
「不行,哨音出現,又有人操縱攝青攻擊我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附在陶冉耳邊說了幾句,陶冉會意:「我明白了,我會安排的。」
陶冉拿著真正的族譜下樓,兄弟倆想追過去,華城和老九橫在他們面前:「不許追。」
「九叔,要拿到哪裡去?」東海的眼睛都紅了:「爸臨死前都讓我們保護好族譜。」
「放心,不會害你們。」老九看著我:「林天易一定有最安全的地方,只有他和陶冉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懂不懂?」
「現在你們帶著新的族譜離開警局吧。」我說道:「發現你們海子叔的蹤影了,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困擾著,我在想,可以讓你們會面了。」
東海與南海對視一眼:「真的嗎?」
「真的,是正是邪一定要弄個清楚。」我說道:「收拾一下離開這裡。」
東海與南海帶著複雜的心情上車,在車上兩人頭靠著頭,東海眼神茫然地盯著窗外,這麼看著和海冬青很像,突然,東海的眼睛亮了:「哥,你快看,是海子叔,是他!」
聽到這話,我趕緊放慢了速度:「在哪裡?」
「進了剛才十字路口旁邊的一條小巷道。」老九眼尖,馬上說道:「前面路口調頭,我看得清楚,他手裡還拎著麵包,一定住在這附近,裡面有很多小的招待所,進去找。」
我迅速地打著方向盤,調整速度在前面路口的黃燈之時調了頭,去了對面的馬路,然後緩緩前行,老九一直緊盯著外面:「好,好,那家美甲店門口停車吧……」
第335章 鬼附身,金針
「蒙洛,你和東海呆在這裡,我和老九、南海過去。」我迅速交代著,和老九齊齊跳下車:「小心,如果有人盯著他,還會有人來的,注意四周,東海,你的眼見力很不錯,好好幹。」
因為我叫了南海,東海有些悶悶不樂,聽到我的話,他的表情馬上變得明朗:「好!」
我和老九、南海殺進那條巷子裡,進去就傻眼了,裡面招待所的招牌一個接著一個,密密麻麻!
「格老子的,這樣要怎麼找啊,南海,你把帽子戴起來。」老九提醒道:「他認識你。」
我淡淡地笑笑,其實海子認得我們三個,我和老九對視一眼,也將帽子戴起來。
南海馬上警醒得將衛衣的帽子戴上,路過經過的小女生看到南海激動得不行了,有的還掏出手機對準南海拍照,老九說道:「等這件事情完了送你們去娛樂公司面試,說不定可以殺進娛樂圈,臉就是資本。」
「有海子叔的照片嗎?」我問道。
南海一振:「哦,有,手機裡有爸和海子叔的合影,你們看看。」
我擺擺手:「我們就不用了,給招待所的老闆看。」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做小生意的人更在乎一分一毫,那些老闆剛開始都是不耐煩的神色,只要我掏出錢表情就不一樣了,再打聽的時候格外熱心,一家,排除一家,一家,再排除一家,直到街道中央一家叫「欣欣招待所」的時候,我們終於有了結果。
不用我們掏錢,一看到照片上的海子叔,老闆娘就露出暴躁的表情來:「就這個怪人啊,你們是他什麼人,他欠三天的房費了!」
老九嘀咕道:「怪不得只吃麵包,人在房間嗎?」
「在。」老闆娘說道:「你們要找他?」
「他欠多少房費,先結了吧,然後帶我們去他的房間,這地方有沒有後門?」我問道。
結完賬,老九去後門守著,我和南海在老闆娘的帶領下上樓,二樓的走廊年久失修,木地板踩上去咯吱作響,換個角度想,這條年久失修的走廊就像報警器,對住在裡頭的人有利,尤其像海子這樣的人。
到了房間門口,老闆娘不客氣地敲著門:「人在不在,房費什麼時候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