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節
「對,對,對。」我連聲說道:「光影裡顯示在那對夫妻的後事當中,四星黨裡有一個人趁機返回墓室,拿走了其中一個黃金面具,另外一個則落在了巴圖手裡,現在在我們手中。」
老九若有所思,畫出一個人形,備註——內奸?
第356章 歷數,鬥酒
看到這個詞,我猛地說道:「內奸?老九,快進到明朝吧,族譜出現的朝代。」
老九點頭:「時間隨即到了明朝,明朝的契丹後人令旗認識了一位不知名的高人。」
老九在紙上打了一個問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令旗至少知道了兩件事情,其一,當年的四星黨裡出現了內奸,這人不是他們一族的,而是巫族的人,這個內奸難道就是墓室裡偷走其中一個黃金面具的人?」
這一點現在不能斷定,老九也只有在紙上畫出一個問號,然後繼續說道:「明朝出現的那個人與令旗私交甚好,他或許有什麼途徑知道當年的事情,或者是知道巫族的後代有新的動靜,所以提醒令旗盡早防範,因此令旗才著急地尋找與自己流著相同血液的人,將這些人集中起來,同時在去世後留下犀牛皮遺言告訴大家耶律倍的後人中,有一個人流著不是他們相同的血液,而是巫族的血,這個人是內奸,會對大家不利。」
「明朝出現的事情不可考,但與我們在古墓裡看到的景象相符。」我說道:「的確有人拿走了一個面具,那傢伙還想拿第二個人但被同伴追進來沒有機會得手。」
老九肯定地點頭:「所謂內奸從那時候起就埋下伏筆了,但是,與令旗結交的會是什麼人呢?這一點著實好奇啊。」
「能夠把令旗的墓地選在有水猴子的地方,從這一點來看倒像是有些能耐。」我說道:「親手替令旗安排後事,而且遵照令旗的心願,讓他與尚宮死後攜手,從這些來看,此人是他的真朋友。」
「那好,再往後。」老九說道:「事情發生在四十年前,我的父母帶著我來到帝都,當時處於被追殺的狀態,他們急於保全我的安危,在帝都認識了青虎會的老祖宗桑九命,在他幫助下,替我找到了養父母,將一對蠶蛹琥珀交給老祖宗保密,他們則返回草原,之後不知所蹤,之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我雖然錯過了被青虎會收留的機會,但最終還是被師父領了回去,在青虎會成長起來,現在知道我的父母都是契丹後人,那麼有一個問題。」
「追殺他們的是什麼人。」我說道:「他們返回草原又為了什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追殺你父母的就是巫族的後人,這個八九不離十。」
老九說道:「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對了,好,四十年前的事情就到此結束,那件事情與我的身世相關重大,但與整個事件來說,只是一個開始,時間再過度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契丹古墓的夫妻墓被開掘,夫妻墓的文物都被開發出來,包括一個黃金面具。」我說道:「我們已經知道夫妻倆臉上都覆有黃金面具,只是在遼朝的時候就被人偷走一個,僅剩下一個,而這一個也被盜走,因為巴圖自己人作案的原因,被當成有X元素,案子沒破,一直存留下來,最終落到華城手裡,我們誤打誤撞發現此案。」
老九點頭:「我們是從這時候開始介入的,之前是因為師叔的原因知道了我的身世,然後再發現了這麼一樁與契丹族有關的案子,初開始只是因為我的事情沒有頭緒所以隨便地查查,但是這中間的聯繫被發現了。我們去了草原,找到了巴圖,也知道了當年的案子,有一位神秘的領頭大哥牽頭。」
「這位大哥有些疑點。」我看著老九在紙上畫出一個人形,馬上說道:「目前為止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巴圖一人說過見過他,是受他的原因偷了黃金面具,後來也是這人將黃金面具交給他的,但是,其餘六個與大哥有過交集的人都不在了,雙胞胎的父親是正常死亡,其餘五個人據巴圖所說全部失蹤,不排除已經全部被滅口。」
老九在巴圖的名字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後是雙胞胎,「雙胞胎是緊盯著巴圖而後盯上我們的,兄弟倆的檔案沒有問題,族譜經巴圖和令旗墓驗證也是真的,他們家就是世代守護族譜的家族。」老九說道:「但與這家有關聯的還有一個海子。」
「海子有鬼,他要麼就是巫族的一員,要麼就是如自己所說,自己和家人受到威脅,他不得不來帝都尋找雙胞胎並且偷走族譜,問題是……」我猛地抬頭:「口哨聲是怎麼回事?」
「口哨聲?」老九一愣,猛地拍向自己的大腿:「是了,口哨聲是個漏洞啊,兄弟倆是怎麼說的,只有知道他們是契丹後人的人才會用那樣的節奏吹口哨,可是海子並不在族譜上啊,如果是他們一族的,赫圖早就告訴自己的兒子了,是不是,那他是怎麼知道口哨的節奏的?」
「所以他一開始就漏出破綻了,只是我們當時的腦子太亂,沒有想到這一點。」想到這個,我的後腦勺就直冒冷汗:「多虧族譜是假的。」
老九也倒抽一口涼氣:「現在這個海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或許還藏在暗處盯著我們呢,但是,通過黑市我們也知道有人正在暗殺契丹後裔,其中兩人的畫像也有了,多虧黃皮。」
老九將這些林林總總的人物與事件記錄下來,然後將紙往我腿上一放:「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有,有遺漏,最近的咒語和林教授提到的薩滿。」我說道:「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角光代表的巫族其實就是信奉薩滿的傢伙們。」
「咒語蒙洛正在研究,倒不用擔心,現在巴圖和兄弟倆以及我都是對方想要殺害的人物。」老九盯著紙張說道:「回去後先質問巴圖一年的空白期,再問他領頭大哥究竟長什麼樣子,我們眼下能做的事情不多啊,只有乾耗著,也真是無可奈何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清晰不少,我鬆了一口氣,正好傢俱店要送床過去,我們趕緊返回古董店,回到家裡,巴圖和雙胞胎正在廚房忙活,我一問才知道他們覺得天天買著吃不好意思,我們又不肯收他們的錢,只有出力和出點生活費了,草原上的人對燒牛羊肉有一手,屋子裡飄著一股孜然的香氣,我走到廚房,巴圖正埋頭燒肉,側頭說道:「你回來了。」
「好香。」我由衷地讚道:「味道肯定不錯。」
「剛到省城的時候我開過一陣子餐館。」巴圖主動提到剛到省城的事情,我下意識地問道:「從草原直接就到省城了嗎?」
「是啊,犯了那樣的事草原上不能呆了,所以我就到省城了。」巴圖的表情看不出來一點異樣,而且接話很自然,如果不是早有心理準備,那麼他說的就是真的……
我有些困惑,偏巧傢俱店的人送床上來,打斷了我的思緒,一番忙活以後,嬰兒房裡的兩張床擺上了,以後巴圖和雙胞胎就睡在這裡,可憐兩隻海冬青就要受點委屈,與我窩在主臥裡了,它們倆聽話我倒是不擔心,只是這一屋子裡的人,突然讓我懷念起以前的日子。
巴圖在廚房一番忙活,一頓豐盛的晚餐出爐,香氣引得蒙洛不停地掉口水,飯還沒盛出來,他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挑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吧唧吧唧」地吃起來:「真不錯,味道真好。」
巴圖心滿意足地說道:「還好手藝沒有差。」
老九夾了一筷子,突然將筷子拍在桌上,著實嚇了我們一跳,南海問道:「九叔,怎麼了?」
「不是,想到我房裡還有兩瓶好酒,我是好酒之人,」老九說道:「巴圖大哥是草原上的漢子,一定酒量驚人,我們今天較量一下,怎麼樣?」
巴圖不愧是草原的漢子,聽到「酒」眼睛都亮了:「這些天有事不敢喝,今天你開口了,我們就不醉不歸好了,不過兩瓶怎麼夠喝?」
我突然明白老九的意圖了,倏地站起來:「不夠我先去買,反正近,你們先開喝。」
我與老九心領神會,老九拿出酒與巴圖先喝上了,我則出門去買酒,走出古玩街向右拐就有一家煙酒行,進去後我索性弄了一箱青稞酒,草原的人口味重,只是,我尚不知道老九的酒量如何,能否架得住巴圖,不要沒把巴圖灌倒,反倒把自己撂了,抱著一箱酒回去,餐廳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肉香味與酒香味,這才多大會功夫,一瓶酒已經下了肚,另外一瓶剛剛打開,已經少了五分之一,見我抱著酒回來,老九興奮道:「回來得正好,來來來,再擺上三瓶!」
南海擔憂道:「這樣喝沒事吧?」
「放心。」巴圖自信道:「我的酒量在草原上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
我本就擔心,聽到巴圖如此說就更擔心了,看到我擔心的眼神,老九神秘地一笑:「唉呀,肚子痛,我先去方便一下。」
老九神神秘秘地進了洗手間,看他的背影我就知道,這老小子一定偷摸幹什麼去了……
第357章 蜈蚣疤,刮痧
巴圖久未喝酒,此時雙眼通紅,感慨道:「都說一醉解千愁,我不覺得,喝多了,以前的往事反而更清晰了。」
老九默默地給巴圖倒酒:「好一個一醉解千愁,來,咱們今天不醉不睡,哈哈,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來,干!」
兩人豪氣萬千,不停地碰杯,蒙洛埋頭吃肉,南海與東海想盡辦法喂海冬青吃肉,嘗試不得要領之後疑惑地問我:「它們不用吃東西嗎?」
「不用的。」我說道:「可能正在辟榖狀態中,新陳代謝完全停止了。」
兩人目瞪口呆,我盯著面色微紅的巴圖,再看看面色毫無變化的老九,著實嚇了一跳,認識老九這麼久,並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看他現在頭腦清晰,說話舌頭不打結,佩服!
「老九,你,你好厲害。」巴圖已經有些顯了,手一揮,將桌上的空酒瓶子掃到了地上,他按著老九的肩膀:「你,你……」
老九盯著巴圖的臉,突然歎了一口氣:「巴圖,咱們骨子裡流的是一樣的血,是不是?」
「當,當然了。」巴圖的手指戳出來,戳向我,又轉頭戳著蒙洛,最後無力地放下來:「除了他們倆,咱們骨子裡流的都,都是一,一樣的血,東海啊,南海啊,你們的爸走得太早了,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