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也顧不上我這個姿勢很猥瑣了,能活命再說吧。她見我不再躲她而是朝她撲了過來時,又發出了那噁心的笑聲。然後快速的跳起,簡直就和猴子一模一樣。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跳到了我的身後,然後一腳重重的踹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感覺到一陣劇痛傳來,同時我的身體也往前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雙手都卡破了。我還沒來得及叫痛的時候,她又飛身壓在了我的後背上,然後又用雙手死死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對天發誓,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噁心了,我又體驗到了自己的臉迅速膨脹,眼珠子快要冒出去的感覺。
可是我那時卻笑了出來,因為她千算萬算,沒有把它附身的對象算進去,要知道它如果附身在關明那種壯漢身上的話,我還真沒轍了,只能等死。可是,它現在附身在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這丫頭也就九十多斤,這點小份量壓住我這個大老爺們麼?
於是我猛然使勁兒就爬了起來,她雖然被我掙脫起身了,但是雙手還在死死的掐著我的喉嚨沒有放手,眼見著我眼前已經冒金星了,我不敢多想,猛然跳起然後向後一躺,成功的反撲將她壓在地上。
她的雙手終於鬆開了,我沒有錯過時機,邊大口的喘著粗氣邊一個轉身把她壓倒在身下。這時候也不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我重重的騎在她身上,然後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她的睡衣衣領,另外一隻手則伸進兜裡摸符。
她雖然被我壓在身下,但是手上卻還完全不老實,雙手又掐住了我的脖子,靠,你能不能換一招啊?我都快被你掐吐血了。
右手艱難的摸出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現在你被我壓在身下,我看你這回往哪兒躲?我用力的把那張符往她的頭上招呼,同時從嘴裡擠出了「急急如律令。」這幾個字兒。
嗎的,她終於中招了,只見我的符貼在了她的額頭,她立馬十分痛苦的怪叫了一聲後,掙脫了我向樹林中跑去,可是沒跑幾步便倒在了地上。全身顫抖著,就如同我去年對付的那個黃衣女鬼一般。
我則坐在地上重重的喘著粗氣,差點兒就讓她給掐死了,真是太危險了。過了一會兒我恢復了一些,馬上站起身,只見她好像也恢復了,只是十分的脆弱,只能在地上慢慢的往樹林裡爬。
眼見著機不可失,我馬上上前兩步把她重重的踩在了腳下,然後伸手又掰了兩截樹枝,把她的手抓了起來,男左女右,拎起她的右手,用兩截樹枝夾住她的中指後狠狠的掰了一下。
只聽到「桀~~!!」一聲,她便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呼,終於成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上的疼痛隨之傳來。兩隻手掌都卡破了,一邊臉漲漲的,不用說,一定腫了。
好在這麼一折騰,但不困了,我望著躺在地上的那女生,心裡開始犯愁,她咋整呢?給她背回她屋子?不可能的,那樣的話聲音太大,一定會被人發現的,那時候我可真是百口莫辯了,就我倆現在這副造型,還黑燈瞎火的,我會被當成強姦犯的。
把她背我屋去?更不可能的,要是她醒了以後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床上,我依然是百口莫辯,我會還是會被當成強姦犯的。
把她丟在這兒不管?還是不可能的,這深山老林的,萬一在出點兒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
靠,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不能送她回屋,也不能背她回我屋,更不能把她丟到這兒。看來唯一之計就是用哥們兒這口三寸不爛之舌來編一個完美的謊言才能過關了。
可是這謊話要怎麼說才能圓潤呢?想了幾分鐘後,我計上心頭。就這麼辦吧,於是我背起了這個小丫頭,往湖邊走去。
大家不要起疑心,我還沒有殺她滅口的勇氣,這丫頭很輕,在我後背上睡的很香甜,呼吸很輕很均勻,透過我薄薄的半截袖,我感覺到了她胸前之物的柔軟。這時候你說如果我心中要是沒有雜念的話,那純屬扯淡。
呸。我連忙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雖然我是個杯具的處男。但是我也不會乘人之危的,因為那樣實在是太下作了。
走到了湖面,我找了一塊很平整的沙地上把她放了下來。然後我也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掏出顆煙點著了,早上的湖面很平靜,風兒吹過帶著一絲的涼意,我望著正在熟睡的大一女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而且經過剛才的打鬥已經弄的髒兮兮的了,腰部還刮了個大口子,雪白的肌膚隱約的顯露了出來。
我不敢再看,歎了口氣,女人啊,禍水。
我把上身僅有的半截袖脫了下來,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轉過頭,繼續等待著新一天的黎明。
第四十一章 張雅欣
經過一宿這麼激烈的折騰,我倒是不覺得怎麼困了,我坐在沙灘上,聞著湖水的氣息。頭腦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我開始想很多東西,包括這幾天發生的事,包括我的家人,包括劉二叔跟我說的話。
我真的適合學道麼?我真的適合幹這一行麼?
我才二十歲,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我摸著我那邊腫起來的半邊臉,這些事,真的適合我麼?
我沒有那種警惡懲奸的胸懷,我只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畢業以後找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工作,回老家買一套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子,娶一個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的媳婦,生一個不算聰明但也不笨的娃。這就是我這個普通人的再普通不過的夢想。
可是為什麼,我自從學過《三清書》後,我的生活就開始改變了呢?我開始經常經歷危險,我開始變的強顏歡笑,我開始覺得和我的理想越來越遠。
我以後,還要繼續這麼走下去麼?
腦子裡又開始越來越亂,我用雙手拍了拍臉,已經腫起來的那半邊臉傳來了疼痛的感覺,算啦,走一步說一步吧。
本來我的目的是十分單純的,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可是上大學之後發生的這些事,讓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有人保護的,就像那個女鬼的眼淚,如果我沒有幫她,那麼董思哲那個雜碎現在既然會很逍遙的過活,而很多無辜的人都會因此而失去寶貴的生命。
難道我的命就是命,而他們的命就不值錢麼?這個社會已經有太多的冷漠,大街之上有殘疾人摔倒了,沒人幫忙扶。有人搶劫,沒人幫忙追。有人打架,很多人卻只是圍觀。
可是他們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自己變成了殘疾人,自己被別人搶劫,自己被別人打。那時,還會有人幫你麼?
我雖然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至少,當我在董思哲屋子裡放出女鬼時,當我這三天晚上守著旅館門口時,我的心是熱的。我沒有後悔。之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我也不會。
望著平靜的湖面,我忽然想大喊,但是我沒有。我只能在心中吶喊,表面選擇沉默,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自己別後悔就行了。
五點十分,望著太陽從山腳升起,映的鏡泊湖的庫面上一片粉色,那畫面我現在也忘不了,真的是美極了。
看著此景我的心情竟然也跟著好起來,又恢復了那個一天天嬉皮笑臉的我,對呀,我只要保持著這份笑臉就好了,只要開心的活著,還要去奢求什麼呢?
想到這裡,我站起身,沙灘不遠處有幾個這個旅館平時泡魚用的大盆,我走過去端起了一個,走到湖邊舀了半盆湖水,先把把自己身上用水弄濕了以後,就艱難的端到那個女生旁邊。
小妹妹不要怪我,我這也是為你好。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我邊想著邊把盆裡的水一股腦的潑向了她。然後快速的把那個大盆扔的很遠很遠。
「呀!」她醒了,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望見了我這個光著上半身的猥瑣男的臉,我盡量裝成很擔心的樣子望著她。
她馬上警覺的坐起身,用說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然後驚慌失措的向我叫到:「你……你是誰啊!!這是哪兒?」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句,於是我裝著喘粗氣的樣子,對她說:「這兒是湖邊啊!你是大一的吧,我早上起來晨練時發現你泡在水裡,我就緊忙把你救上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這招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的技能顯然已經被我用的出神入化,直接把話題拉到了她身上。
她應該不記得昨晚被附身之後的事情,所以我這麼說完全可以推卸掉我的責任。她摸著自己的濕漉漉頭,顯然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
其實這小姑娘長的還真不錯,這是實話,這副長相放在我們學校的那些女人堆裡,基本可以做到鶴立雞群的效果,但是全身濕透了的她,在輕微的顫抖,跟關明一樣,被附身了以後的臉色很差,煞白煞白的。
她還沒有放鬆警惕,她便顫抖邊問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裝作苦笑,邊撓頭邊對她說:「我哪知道啊大姐,你不好好睡覺怎麼跑湖裡去了?到底出啥事兒了,要不咱報警吧。」
當然我是在唬她,這深山老林的你上哪兒報警去,想報警的話最快也是得用一上午的時間先走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