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我掛了電話後,心地不停的叨咕,不會又出什麼岔頭了吧,難道這次遇到了什麼我倆解決不了的事情麼?
夜風正冷,烏雲擋住了月亮,大老遠我就透過車窗看見了遠處的大樓,市區邊上的袁氏集團孤零零的矗立著,在夜裡顯得有些陰森,由於現在很晚了,大樓中只有幾個房間還亮著燈,可能是直播人員和保安吧。
不多時,出租車便停下了,我給了那司機錢,那司機還以為我是這兒的員工呢,他邊給我找錢邊羨慕的說,爺們兒,在這兒一年掙的不少吧。
我心中一陣苦笑,我哪兒知道在這兒一年能掙多少,大噶是不少吧,因為有人都願意把命搭進去。
於是我對著她點了點頭,便下了車。
要說這麼大個公司總部的樓下怎麼連個路燈都沒有。這可真奇怪,我望見前面不遠處有個黑影正在此處的徘徊著,那是老易。
於是我便向他走去,他見到了我後,臉上卻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忙問:「剛才電話裡你說什麼不對勁啊?怎麼了?」
他望著我,又望了望自己的那塊表後,對我說:「這……這裡並不是什麼凶地啊!而且說起來,這裡還算得上一塊福地啊!」
福地?怎麼會是福地呢?不是說是什麼『弔客秤金』地麼?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易欣星指著遠處的三顆大松樹對我說:「你看那樹,正種在這樓的東北方,這三顆大樹正代表著三足金蟬,而且現在即使是冬天,松樹的樹葉也不會掉落,這樹葉便代表著財運。在風水裡這可有個名堂,名為『金蟾獻寶』。是想不發財都不行啊,而金蟾不生於凶煞之所,一般來說,這便足以證明這兒絕非凶地,而且一般來說,金蟾周圍一里之內都不會出現妖邪之輩的啊,你說這奇怪不奇怪?」
我聽他說完後,腦袋都大了,如果這兒不是凶地的話,那麼這樓裡一年死七個人是怎麼回事兒呢?而且我看謝志鵬的額頭就跟抹了墨一樣黑,這不是撞邪是什麼?剛才老易說『金蟾不生凶煞之地』,這根本就自相矛盾嘛!!
難道是老易的本事還不到家所以看走了眼?不能啊,這老小子雖然腦袋缺根筋,但是他的專業技術確是一流的。
我腦袋真大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大爺的,管他是『弔客秤金』還是什麼『金蟾獻寶』。反正我是真真實實的看見了謝志鵬額頭上的黑氣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所以還是先給他打個電話吧,再怎麼說也不能一直在樓下傻站著啊。還是先保住他的小命,然後在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於是我撥通了謝志鵬的電話,我跟他說我就在你公司的樓下呢。謝志鵬一聽是我,連忙下樓出來接我。
我跟他介紹了易欣星,和他說這是我師兄,客套了一番後,他便領我倆走進了袁氏集團的大樓,愛常理來說,一樓有保安,像我倆這樣不明身份的人是不能進來的,但是好在謝志鵬跟那幾個保安是好朋友,他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兩盒煙遞給了他們,告訴他們他是不敢一個人值夜班,所以就找了倆朋友陪他。
本來這大樓中不太平的事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他們又是朋友,所以那保安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於是我們三人便到了十樓他的辦公室中,此時是十點四十分。我們便坐下來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不管怎麼說,先熬一夜再說吧,而我心中此時不知怎麼的卻滿是不安。
因為我望見那謝志鵬的額頭上的黑氣已經開始蔓延,差不多要擋住了眼睛,我頭一次看見這麼低的火氣。
簡直就像是喪命之兆。
第七十六章 三清失效
夜挺安靜,屋子裡只剩下了電腦機箱發出的輕微響動。
我們在屋子裡都沒有說話,眼見著要三點了,我和易欣星開始緊張了起來。如果真的有髒東西的話,今晚丑時這丫一定會再來找謝志鵬。他大爺的,到時候我和老易就給他來個一鍋端。
我剛才藉著上廁所的時候已經用『丁酉文公開路符』開啟了冥途,而老易也在地上點亮了那『二十四周通明燈』。
眼見著老易現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那塊表上的六根指針的指向,不敢怠慢,謝志鵬小聲的問我,你這師兄是不是趕時間啊,怎麼總看著表呢?
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於是就跟他說,你別理他,他這人有一種一到晚上就盯著表等天亮的習慣。
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兒去,為了雙保險,剛才我就從挎包中拿出了一個大海碗和一瓶礦泉水,立起了筷子。謝志鵬哪見過這場面,但是他又不好開口問,畢竟在他心中是文叔這個活菩薩叫我來的。於是他想到這裡便拿出了那張價值八百八的符,攥著手裡不停的念叨。
我看著他這副小模樣就覺得好笑,他並不知道那其實就是一張廢紙,一張價值八百八的廢紙,毫無用處,拿來擦屁股都嫌硬。
索性便不看他了,看了眼手機,已經兩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聽謝志鵬說,前天那個女鬼頭就是三點準時出現的。所以我也就不敢再怠慢,手伸到挎包中抓著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雙眼也開始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海碗。
如果現在有人進屋的話,一定會被我們三人現在這造型給嚇到,一個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海碗,一個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手錶,還有一個正抓著一張黃符嘴裡不知道在念叨著啥。
夠邪乎的,主要是現在這氣氛太嚇人了,就好像一幫正在急方便而等著廁所的男人一樣,這感覺確實挺憋挺慌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眼見著已經三點了,我和老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桌子上的大腕卻遲遲沒有動靜。
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的謝志鵬大叫了一聲,我倆被嚇了一跳,馬上轉眼望去,只見謝志鵬面如鐵青,從椅子上跌到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大聲的喊道:「啊!啊啊啊啊啊!!!!」
看他的樣子好像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可是桌子上的大海碗裡,那根筷子卻沒有立起來。而且易欣星的表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只見謝志鵬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我身後,用手指著窗戶大喊道:「來了!!!來了!!救我!!救我!!!」
不可能!!!我和老易兩個人的土法都沒反應,所以不可能是鬼!難道是謝志鵬出現幻覺了?
我倆也慌忙向窗戶望去。
這一望不要緊,當時我和老易就差點被嚇尿了褲子!果然,船戶外邊出現了一張碩大的女人臉。慘白慘白的臉色,就和花圈店裡的紙人一般,沒有下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血窟窿,一條比白無常還要長的舌頭支楞了出來,像蛇一般的扭曲著,它瞪著好像兩個大燈泡一樣的眼睛瞪著我們,陰森森的笑著。
我和老易雖然之前已經知道了它的模樣,但是猛然一見,還是被嚇出了身冷汗,這大姐也長的太寒顫點兒了吧,我發誓,它是我至今為止見過的長的最噁心的東西。
但是為什麼它明明在那裡,而我和老易的工具都沒有反應呢?他大爺的!這簡直不和邏輯嘛!!
但是我深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事情緊急也由不得我倆多想了,於是我忙抽出了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對著謝志鵬大喊道:「趕快跑!!往有保安在的樓層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快!!!」
說罷我慌忙跑到了窗戶旁,抬手就把『甲午玉卿破煞符』貼到了窗戶上,他姥姥的,管你是啥,想進來也沒那麼容易!
謝志鵬聽我一喊,便回過了神,他顫抖的起身,連滾帶爬的向門外跑去。見到他了出門後,我和老易也便沒什麼顧忌了,老易不含糊,關鍵的時刻很少掉鏈子。只見他表情嚴肅的把小藍燈拿在了左手,而右手則不停的掐算著,我知道他這是在算現在的時間環境和方位,好為使用奇門之術而作準備。
而我就更不含糊了,雖然窗外那大姐長的確實很噁心人,但是哥們兒我這種場面已經見過很多次的,剛開始時那猛然的驚嚇過後,我馬上就穩定了心神。
那窗外的死人頭見謝志鵬已經跑出了屋子,它怪笑了幾聲後便向屋子裡飛來。
來得好!!我心中大喜,就愁你不進來,看你這跟大頭兒子似的大腦袋,穿過窗戶的時候必定會刮上哥們兒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哥們兒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看我一符把你彪到地府裡去找你的小頭爸爸團圓!
見它已經接觸到了窗戶,於是我也不再猶豫,馬上右手結了個劍指,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
只聽「彭」的一聲,那張符在那大頭女鬼的頭上猛然被引發了。我心中一陣得意,從聲音上來判斷,這符覺得是我至今為止效力最大的一張,正中她的鬼門,它這要是還不死,老子我就跟它姓!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確是一件我平時怎麼也想不到的事,這麼形容也許還不恰當,這簡直就是我在夢裡都不敢想像的事!
只看見那張『甲午玉卿破煞符』變的焦黑了以後,那女鬼用支楞出的長舌頭往自己的額頭上一舔,便把那符給舔掉了。它竟然連一點事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