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可是,為什麼連我這個《三清符咒》的傳人都不曾聽說過的術會出現?於是我問九叔:「師父,我腦子裡也有《三清符咒》可是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個術呢?還有,您的傳人不是只有我一人懂得符咒之術麼?這要怎麼解釋啊?」
  九叔歎了口氣,和我說:「沒有錯,《三清書》現在的傳人應該就只有你而已。因為此術實在是太損陰德,所以我傳你《三清符咒》之時,便把此頁抹去了。而你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所驚訝的,按常理來說,現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能有人懂得如此邪法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
  我一聽就楞了,要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我可能面對的是一個和我一樣懂得《三清符咒》的人,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好人誰會每年都殺七個人呢?
  我想起了夜狐說的搶太歲皮的人,還有放跑女鬼的黑影,這其中會有什麼聯繫麼?他大爺的,為什麼這事竟然變的這麼複雜??
  算了,想這麼多也沒有用,就我和老易這倆腦袋加一起想上個一年都不一定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現在要做的是怎麼破那個『七死斂魂』。先保證張雅欣和董珊珊兩人的安全再說吧。
  於是我問九叔:「師父,我們要怎樣才能破了那個『七死斂魂』呢?」
  九叔對我說:「要破『七死斂魂』之術,其實也不難,但是必須要會開壇!你倆可曾會?」
  開壇作法?我他媽上哪兒會去啊?我心想你這老頭兒除了交我畫符就是給我講鬼故事,也沒交過我開什麼壇啊?
  正當我上火的時候,身邊的老易對九叔說:「前輩,您說的是三清壇吧,我會,您接著說吧。」
  對呀!我望著老易,我怎麼把這個民間科學家給忘了呢?要知道他可是陰陽先生世家,這基礎的開壇作法自然難不倒他了。這真是『正愁沒人兒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啊。
  九叔見易欣星懂得怎麼開壇,便點了點頭,對我倆說:「嗯,《三清奇門》的傳人果然聰明伶俐,比我這頑徒可是強上不少,沒錯,正是三清壇。接下來我要說的便是重點,你倆聽好。」
  我心想九叔你一天不損我好像都不舒服,彷彿您眼裡的好徒弟都是別人的。
  但是我沒那麼無聊去糾結這種小事兒,開始全神貫注的聽九叔講這個破解『七死斂魂』的方法,原來七似斂魂固然兇惡,但是只要破解其一便可是其反噬其主,令施術者不死也掉層皮。
  此法需要的是張雅欣和董珊珊兩人的頭髮,放入草人之中,便可將那『七死斂魂』的草人引來,之後要用尿來潑它,尿水屬污垢之水,童子尿的功效更佳。被尿潑過後一般就可以破解此法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原來竟然這麼簡單就可以破它的武功啊,用尿就可以,要知道尿還不好找麼?我和老易這麼尿性的倆人兒。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和一升的水,就不信今晚湊不夠一飲水機那麼大桶的尿!
  只是開壇好像需要場地和道具啊,這些玩意要上哪兒弄去?剛才九叔對我說,被印上血跡的人,那草人三天之內必定回去索命。
  現在是凌晨三點多,那就是明天凌晨了。
  這點兒時間夠我們找齊那些東西麼?唉,怎麼說也要找找看啊,於是我便和九叔說:「謝謝您,師父,我倆知道了。一定會破了那個術的。」
  九叔知道了現在這個社會除了我以外竟然還有人懂《三清符咒》,而且還拿它害人,便心事重重的對我說:「小非,你二人要倍加小心,只怕此事還遠遠不像我們想的這樣簡單。」
  我倆謝過了九叔後,我合上了小鏡子。
  把折疊床打開,老易躺在上面,我也躺在了我的床上,我問老易。開壇需要什麼東西?老易跟我說,需要糯米一碗,硃砂五錢,黃雞血或者黑狗血,長壽香。最主要的是要有一張正規的供桌。
  我一聽就楞了,他大爺的,這些東西要上哪兒弄去啊?特別是那什麼正規的供桌。那麼大個桌子,即使是現賣也沒有地方擺啊。
  最主要的是我倆要上哪兒開壇呢?我的家和老易的家都別想了,太小,根本施展不開,而且也不好活動。
  我腦子裡拚命的想著有沒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倆沒有顧忌的大鬧。
  忽然,我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點,福澤堂的倉庫裡就有一張老大的供桌,而且有一麻袋的硃砂,那倉庫是一個車庫改的,地方也夠大,足夠我倆折騰了。
  只是要怎麼才能糊弄過文叔那老神棍呢?
  想著想著,便又計上心頭,嘿嘿,明晚我和老易就假借請他喝酒,把他灌的不省人事後就可以隨便用他的倉庫了。老知道這老神棍的酒量還真不行,起碼我絕對有實力把他灌倒,而且中途不帶上廁所的。
  想到此處,我便和老易說:「老易,明天咱倆先兵分兩路,你負責雞血,糯米和香,我負責場地、供桌、和硃砂,如何?」
  老易點了點頭,說沒問題,然後他便睡著了。知道了如何對待那東西後,我心裡總算有些落了底,就差明天了。
  想著想著,我也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我給張雅欣打了個電話,叫她想辦法把弄到董珊珊的一根頭髮,然後帶來給我。張雅欣知道我要的東西一定都是有用的,於是便答應了我。
  我和老易兩人起床後,便各自忙活去了,他去準備開壇要用的必需品以及那個他口中的還沒完工的工具。
  而我,則給文叔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晚上有事兒沒,說承蒙他照顧這麼長時間,想請他喝酒,問他有時間沒。
  不出所料,文叔答應了,而且還答應的挺痛快的。
  中午的時候,張雅欣打電話給我,說弄到董珊珊的頭髮了,問在哪給我,我就和她約了一個地方,等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那裡等了。
  她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我說:「崔哥,這就是董珊珊的頭髮,我相信你會保護我的。」
  我對她笑了笑,然後把手向她的頭伸過去,她眼神中竟然有些慌張,但是卻沒有動,我快速的拔下了她的一根頭髮。
  她見我只是拔她頭髮,便邊揉著小腦袋邊抱怨著。別說,確實挺可愛的。
  我告別了張雅欣,便回到了家中,由於還是下午,所以我就又複習起了《三清書》,為晚上的一場惡仗做準備。
  也不知道,那個懂得『七死斂魂』術的人,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要害那麼多人。但是我現在心中確定的是,我必須要阻止他。
  想到這裡,我睜開眼睛,拿起床邊的大瓶礦泉水,心裡想著「好酒!」然後就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裡灌。
  為了多攢點兒尿,我容易麼?
第八十二章 文叔的寶貝
  夜幕漸漸降臨,冬季的哈爾濱略顯蒼涼,街上的殘雪還沒有鏟乾淨,此刻就被夕陽鍍上了一層安逸的淡粉色,路上的行人匆匆從我身邊走過,我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而他們又是為誰在忙碌。
  儘管我很早就習慣了這個大城市的感覺,我知道這裡是不可能像我家鄉一樣可以目送夕陽落山,但是每到這時我還是會習慣性的抬起頭,望著這片鋼筋水泥的森林。
  身上的羽絨服已經穿了快三年,已經有些不保暖了,一陣涼風吹過,我感覺到脖子很冷,於是拉高了衣領,卻不自覺的想起了那條圍巾,曾經帶給過我短暫的溫暖。那是我在這個寒冷的城市唯一的溫暖記憶。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有雅興想起上面那種詩情畫意略帶傷感的話,但是我現在的這幅打扮確實在詩情畫意不起來,我左拎著好幾個塑料袋,裡面是剛才在袁大叔麵館裡買的大叔的拿手菜,而右手則拎著一個一升裝百事可樂的瓶子。
  裡面是我攢了一天的二十多年陳釀童子尿。
  這幅模樣實在無法多愁善感,由於是心裡作用,拿著尿瓶子走在街上,路邊的行人擦肩而過,我老是擔心會出什麼破綻,於是我只能低著頭迅速的往福澤堂的方向走去,此時我竟然有些覺得自己猥瑣。
  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特賤,人家都要結婚了我還管她個球,但是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依然執著的像個不懂事的小屁孩一樣,願意輕易的為她付出性命。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