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他見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歎了口氣跟我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驚訝的對他說:「沒事了?不是還有個小雜碎麼?你已經把他放倒了?」
  老易見我如此驚訝,便跟我說出了從那晚我走出倉庫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晚老易在貨架子上怎麼翻也沒翻到我說的另一把銅錢劍,他怕我在外面再暈倒,於是就不再找了,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散落銅錢後,便也出了倉庫。哪知道出了倉庫沒幾步他就踩到了一個東西,他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草人!而且和那剛才被我倆放倒的那個草人一模一樣,老易大吃一驚,怎麼那小雜碎跑出了倉庫後竟然就變回了原型呢?他忙撿起了那個小草人反覆的查看,果然和剛才的那個一模一樣。當時的老易見草人已經破了法,也顧不上太多了,慌忙跑到路上找我,可是當時的我已經在前往袁氏的路上睡著了,他上哪兒找去?
  即使老易再傻,也能想通這道理,他邊暗罵著自己邊慌忙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由於我的手機是來電振動,而且我又睡著了,所以就沒用發現。老易著急了,他怕我做出傻事來,就慌忙打車追來,可是他的運氣貌似沒我好,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才打到車,等他追到袁氏的時候,已經開到那些保安正在群毆我了。於是他慌忙推開那些保安。把我送到了醫院。好在我命不該絕,天生的皮厚,所以沒受什麼太重的內傷,只是血流的有點兒多了,所以休克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這是白挨了一頓揍,他大爺的,真窩囊,為啥當時的我出門時就沒發現那個小雜碎呢?
  可是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小雜碎出門後就又變回了草人呢?難道是有人在暗地裡結果了它?不可能啊,現在這個時代,哪還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幹掉一個『七死草人』?而且還這麼寸,偏偏就是在那個時候?
  難道是那草人自爆?不可能啊,九叔說過,這草人是背後有人操縱的,除非是被幹掉,或者是幹掉它想幹掉的那個人,否則是不會破法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人在暗地裡幫助我倆,會是誰呢?想想那時候,除了我和老易以外,離我倆最近的也就只有文叔了。
  難道是文叔?我詫異的想到,但是很快又否決了我這一荒唐的想法,我的腦海裡出現了文叔那副猥瑣的模樣,不可能的,那老神棍除了斗地主外就會吹牛逼,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放倒一個『七死草人』呢?
  而且那老東西當時已經被我和老易灌的不省人事,正趴在床上做春夢呢,就算他沒醉,打死我也不相信這老東西能有這本事。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到底救了我們的是誰呢?
  要知道,這可真是救命之恩啊,是他救了董珊珊一命,當然,也是救了我一命,因為當時的我已經有必死的覺悟了。
  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又不禁充滿了感慨,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麼?這真的可以能用神仙顯靈來解釋了。
  算了,還是別想了,本來我腦袋就不靈,想了也不可能想出什麼頭緒來,與其浪費那腦細胞,還不如多問問老易點實際的。
  於是我問他:「對了,老易,董珊珊和張雅欣怎麼樣了。」
  老易一聽我問他這事兒,竟然好像有些生氣的跟我說:「你啊,你說我說你點兒啥好?後來我給張雅欣打電話,她還在哭呢,你說你,有啥氣幹嘛要撒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啊,我跟她說你住院了,她大早上的就跑了過來,看到你這死樣子後,竟然又哭了個夠嗆。吶,那邊的花,就是她買的。」
  順著他的手看去,病床旁的桌子上,有一個大花籃,裡面插滿了薰衣草和別的一些花,我苦笑的想著,看來自己這次卻是做的有些太過了,沒想到當時情緒激動,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把她給罵了,細想想,她根本就沒有錯,唉,看來我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沒有理會老易那一臉不屑和醋意,我心裡想著,不行,等有個機會真得請她吃頓飯,然後好好的跟她道個歉。
  嗎的,女人真是太恐怖了,有時候比鬼還要難對付。難怪我這麼沒有女人緣兒。
  老易見我一臉的歉意,也就沒再生我的氣,畢竟我倆是過命的好兄弟,他即使生我的氣也只是因為我騙了他,一個人去送死。
  畢竟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
  後來很久之後我和老易講這句話的時候,老易哼了一聲後,對我說:「沒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要是動我衣服,我就剁你手足。」
  書歸正傳,老易接著對我說:「至於那個董珊珊嘛,哎呀,你看,那不是來了麼?」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病房門口此時正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董珊珊,只見她手裡提了個果籃,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哪裡。
  而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我見過,正是我昏倒之前看見的那個,穿著一身黑,黑羽絨服黑褲子黑皮鞋,打眼一看就跟家裡有喪事兒似的,看來這便是董珊珊現在的男朋友了,長的還算是英俊,目測個頭大概能有個一米七八吧,比我得高上半頭,人模狗樣的,我心裡暗罵道:他大爺的,個子高有怎樣?電線桿子一個,長得帥又怎樣?又不能當魚丸涮火鍋。
  望著董珊珊,我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自卑了起來,看來這次我真的是有些太衝動了,竟然做出那麼瘋狂的事情,凌晨三點多跑到她公司大鬧,儘管當時我實在有我的理由,但是我現在要用什麼理由跟她解釋呢?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倒是老易已經迎了上去,對他倆說:「來啦,真是多虧你倆了,要不是你倆用車拉他來醫院,恐怕他現在已經掛了。」
  那個男人點了點都,很禮貌的對老易說,沒什麼,這是應該的,珊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然後董珊珊和他走了過來,董珊珊把果籃房子那花籃旁,坐在了凳子上,很輕柔的對著他男朋友說:「我和他說點兒事兒,你先出去一下吧。」
  她男朋友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出了病房,老易也很自覺的走了出去,整間病房裡,只剩下了我倆。
  曾記得,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恐怕還是大一的時候,我和那黃衣女鬼大戰了一晚,然後累的虛脫了,是董珊珊把我扶到了旅店裡。我記得我當時醒來的時候,她正睡在我的身旁。眼中滿是愛憐。
  時間並沒有憐惜我倆,轉眼已經是物是人非,此時的場景多麼想當年,只是我受的傷更重,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早已經不是那個狗屁不懂的毛頭小子了。空氣彷彿凝固住了一般,就好像牛皮膠,緊緊的黏住了我的嗓子,使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第八十九章 去他大爺的命運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她此時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表情,使我捉摸不透。
  她對我說:「這麼多年了,你好像還是一點都沒變,總是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事實上我也真的不能夠回答她,儘管我做的一切並沒有任何錯,我從最開始就一直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造物弄人。
  我忽然覺得我和她彷彿一直是兩個世界的人,儘管我們曾經交集過,然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我忽然看的很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只要她沒有出事就好了,也許我只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此刻真的已經不是那麼的悲傷了,也許是習慣了吧,經過了那晚後,我忽然明白了一些道理,那就是只要她還活著,就好了,一切都似乎無所謂了。
  我想到這裡,苦笑著對她說:「對不起,我那晚喝了很多酒,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聽我這麼說後,歎了口氣,對我說:「你確實一點都沒有變。」
  然後她起身,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她沒有回頭,好像自言自語的說:「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也不可能結婚。」
  她這話是對我說的麼?啥意思?
  沒給我再開口的機會,她便走出了病房。留下我一個人發呆,想著她這句話,她為啥要告訴我這個呢?按常理來講,應該只有三個答案。
  A:她也忘不了我,所以特地告訴我,讓我從那個電線桿子手上把她搶回來。
  B:她得了一種只要是結婚就會死的病。
  C:我出現了幻聽。
  可是後面的那兩個答案怎麼想怎麼不靠譜,但這根本不可能啊,難道老天爺真的開了眼麼?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