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而我和老易的心裡卻已經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了。他大爺的,這兩位大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要知道一個謝必安就夠我和老易喝一壺的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牛逼哄哄的范無救。要知道書上形容的范無救可是出奇的能打啊!他帽子上那『天下太平』四個字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和老易怎麼就這麼背!!正當我和老易快被嚇尿褲子的時候,那兩位無常大老爺已經走進了店中。那走在前頭的謝必安顯然已經發現了我和老易,只見它皮笑肉不笑的對我倆笑了笑。笑的我和老易兩人的頭皮直發麻。
我倆又體會到了在醫院的時候被老謝差點弄死的感覺了。
只見謝必安對著身後的范無救笑著說了些什麼,那范無救點了點頭,這兩位大爺就直勾勾的向我和老易飄了過來。
我想跑,真的,要不是腿肚子嚇已經轉筋了的話,我早就跑了,老易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鼻子裡的那根香菜隨著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上下抽動著,彷彿是悠悠球一般,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眨眼間,那兩位無常大爺便飄到了我和老易的身邊,冰冷的氣息透著無形的壓力傳來,讓我和老易倆人都快抽過去了,而這時,那謝必安開口了,它皮笑肉不笑的對我和老易說:「怎麼,你們這小輩不請你家二位老爺坐下麼?」
聽這話從它口中說出來,我頓時就覺得有門兒!要知道,如果它倆是來鉤我和老易的話,根本不用跟我倆廢話。那它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容不得我多想,為了小命兒,我不敢怠慢,馬上起身挪出了兩個椅子,然後對著這兩位祖宗說:「哎呀,這不是無常老爺麼?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倆吹來了啊?快坐快坐。」
由於旁人是看不到無常的,而我這起身搬椅子和自言自語的模樣讓那不遠處的兩個服務員看見了,她倆見我這樣,就開始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我心裡明白,她倆是把我當成二逼了。這我知道,但是當二逼總比丟小命要好啊,那兩個無常也不客氣,哼了一聲後就坐了下來。
我見它倆坐下,我慌忙也坐了下來,還沒等我說話,那謝必安又開口了,它用它那一貫的口氣說:「怎麼,不給你家無常老爺上酒啊?」
他大爺的!!那時的我真的想在手心畫上符後抓著它的衣服領子先打上十塊錢兒的了,但是一想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人家可是鬼差啊!沒辦法只能順著它來了,反正看它的意思是想喝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於是我慌忙對著那兩個服務員兒說到:「美女!!!對,別看別人了,就叫你呢!麻煩你受累再拿兩個杯子來,然後再拿一瓶白酒,然後再烤五十個肉串兒,麻煩你了,酒先上,快點兒!」
那服務員還以為我喝多了呢,就拿了兩個杯子和一瓶玉泉方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開了,我畢恭畢敬的給這倆活爹先倒上了酒,而這時候的老易,已經要抽了,和上次在醫院時的表現如出一轍。
我嚥了口吐沫,然後盯著這兩個黑白無常,范無救還是那副怒相,就跟別人欠它多少萬似的,而謝必安,則對著我,又擠出了它的那要命的冷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見勾魂
黑白無常,又稱無常二爺,這其中有典故,二人生前乃是一對好兄弟,稱為『七爺』、『八爺』。據說,謝范二人自幼結義,情同手足。有一天,兩人相偕走至南台橋下,天將下雨,七爺要八爺稍待,回家拿傘,豈料七爺走後,雷雨傾盆,河水暴漲,八爺不願失約,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爺取傘趕來,八爺已失蹤,七爺痛不欲生,吊死在橋柱(所以很多白無常的形象是伸著長長的紅舌)。閻王爺嘉勳其信義深重,命他們在城隍爺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說,謝必安,就是酬謝神明則必安;范無救,就是犯法的人定無救。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燒烤店中,兩個無常坐在我和老易對面,我和老易嚇的已經隱約覺得自己的褲襠要濕潤了,他大爺的,誰不怕死?
我雖然不知道這兩個無常的關係是不是真如同傳說中的那樣情比金堅,但是我卻知道他倆想要整死我和老易的話,簡直就跟玩兒似的。回家過年時曾經和九叔聊過他倆,知道了謝必安貪財,范無救好鬥這兩個特性。要不怎麼叫『一見發財』、『天下太平』呢?
由於不知道這老謝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和老易便打氣都不敢出,像極了初中時上課被老師抓到看黃色小說的倒霉學生。
而這時,那謝必安冷哼了一聲,吐字不清的說道:「怎麼的,就讓你家兩位老爺這麼喝酒麼?」
我恍然大悟,他大爺的,忘了這事兒了,這酒沒用柳樹枝攪拌它們是喝不到嘴裡的!正當我想到這一點時,那黑衣的范無救猛然開口喊道:「必須死!!」
我操!!聽到這句話時我和老易都要抽了,不會吧,就因為忘了給這倆活爹準備柳樹棍兒這點兒小事就能要了我和老易的命?
要知道這就是實力的差距,我和老易嚇得都快抱在一起了,老易比我還誇張,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說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喘著粗氣,鼻子裡的那根香菜不知道啥時候已經噴了出來,眼眶都濕潤了。
可是我想也不能就這樣等死啊,要是這樣死了,那該多他大爺的窩囊?於是我慌忙起身,對著這兩位祖宗說道:「別別別!!!大老爺息怒!!我現在就去找柳樹棍兒!我現在就去!!」
而那范無救惡狠狠的望著我,點了點頭,又說道:「必須死!!!」
聽完他這話後,頓時又嚇的我一哆嗦,幹啥啊這是?還讓不讓人活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啊?老易更誇張,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正當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白衣服的謝必安對我陰陽怪氣兒的說道:「小輩,我這兄弟剛才說的意思是問你,怎麼還不去找?我這兄弟只會說『必須死』這一句話。」
「……」
他大爺的,嚇死我了,我說這黑無常怎麼就翻來覆去的說這一句話呢,敢情它就只會說這一句啊!
我擦了擦冷汗,還好是一場虛驚,於是我對這老易點了點頭,然後便起身推開了店門走到了大街上,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好在這路兩邊都種有柳樹。這正是天不亡我啊,要是這路邊種的是楊樹的話,那我和老易還真就是必須得死了。
話不多說,我還不知道這倆活爹為啥找到這兒來呢,不可能只是喝頓酒這麼簡單。於是我趕快從那柳樹上掰斷了一根樹枝,然後就往回走去。走著走著,就覺得這麼回去有點兒不妥,我想了想後,又跑到路旁那美化環境的大花盆兒下撿起了一塊板兒磚,他大爺的,要是等會情形不對,我就先照老謝的腦門兒先拍十塊錢兒的,現在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畢竟聊勝於無,於是我把那磚頭在地上磕成了小塊兒,然後撿起了兩塊兒揣進了兜裡,一切作罷後,我便又回到了燒烤店內。
老易見我回來就彷彿見到了救星一般,畢竟誰都不想和兩個催命鬼單獨相處,我坐到座位上,邊用那柳樹棍兒在它倆的酒杯中攪和了下,邊說:「二位大老爺,真是對不住,現在請二位慢用吧。」
只見那謝必安把舌頭伸到了酒杯中沾了一下後,又抽了出來,而那范無救則是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放下了杯子後,裡面的酒還是滿滿的,看來這兩個傢伙也只是喝酒的精華,就如同我家那黃三太奶一般。好在那兩個服務員沒有注意這邊,要不然被他們看見了杯子憑空的浮起,一定會嚇到她們的。
只見范無救喝完了酒後,把杯子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對著我和老易大喊道:「必須死!!」
他大爺的,又把我和老易嚇的一哆嗦,我很是無辜的望了望謝必安,只見它用舌頭捲起了一串牛肉串兒,慢條斯理口齒不清的說道:「我兄弟的意思是好酒,再來一杯。」
我去,嚇死我了,這范爺也太猛了點兒吧,照這麼下去即使它倆不勾我和老易,我和老易也會被嚇出心臟病的。
要說這謝必安也夠猛的,就這三個字兒它竟然能聽出來什麼意思,真是不服不行。要說這正是強龍也壓地頭蛇,起碼我和老易這兩條賴皮蛇就被死死的壓住了,我哪兒還敢怠慢?忙伸手把它倆杯中那已經沒有了酒味兒的水倒掉,重新用柳樹棍兒調了兩杯。
只見那范無救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著鍋裡的涮毛肚,他也不怕燙,彷彿就像餓死鬼投生似的,而那謝必安則手裡握著那杯酒,陰陽怪氣兒的對我說:「你這小輩,好大的膽子啊!」
我怎麼了?怎麼就膽子大了呢?它這話弄的我一愣一愣的,雖然我明白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道理,但是我和老易一直是很安分的事情啊,它為什麼要這麼問我呢?難道是因為由夕那畜生的事兒敗露了?不會啊,由夕那畜生也沒有掛掉,而且結陰婚是很正常的啊。
正當我有些緊張的想著到底是什麼把柄又落這無常大爺的手裡時,這謝必安卻又開口說話了,它說道:「你還當沒事兒呢?你這小輩,你家老爺我上次要你燒的兩個洋妞,明明說好是一個日本的和一個菲律賓的,你倒好,整了兩個日本的來糊弄你家老爺!」
老天爺!!原來是因為這事兒啊!你說我多冤枉,這我也不知道啊,人家花圈店定做的,而且又都是黃種人,我他大爺的上哪兒確認它們國籍去?
於是我哭笑不得的對那謝必安說:「謝老爺明鑒啊!!這事兒真不怪我,另外……您怎麼知道那兩個紙人就都是日本的呢?貌似在下面的語言都是統一的鬼語吧。」
謝必安哼了一聲,對我惡狠狠的說道:「你這小輩知道什麼??老爺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兩個紙人都是日本的?他娘的伺候老爺我的時候除了『丫滅跌』外什麼都不會喊,你說這不是都是日本還是什麼??」
我覺得我冷汗又下來了,這也太扯了吧。
而此時,那范無救已經把鍋裡的毛肚吃完,見老謝這麼跟我倆說話,便也對我倆喊道:「必須死!!」
你大爺的,能不這麼嚇人不?那謝必安冷笑著對我說:「我兄弟說的是吃飽了,好了,我也不難為你了,以免被你倆想成是我欺負你倆,這樣吧,你明後天再給我燒四個妞,哪國的都行,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勒索,這是赤裸裸的勒索啊!他大爺的!我望著這兩個喜怒無常的傢伙,頓時沒了言語,它倆不會就是因為這點兒破事兒而找到我倆的吧?
我心裡想了想,四個紙人兒也沒多少錢,便點了點頭,然後試探的問道:「沒問題!沒問題!!這次一定讓兩位大老爺滿意,對了,兩位大老爺事務繁忙,以後這等小事就派個手下來通知我倆就好了,又何必勞煩二位親自前來呢?」
那謝必安見我答應了它的要求,臉色馬上多雲轉晴,不得不說,這正是喜怒無常啊,只見它笑著對我說:「好你個晚輩後生,你以為你家兩位老爺就這麼無聊,為了幾個女人而來這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