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旁邊的石決明正在喝茶水,之前說過了,他是屬於彬彬有禮又有點,兒沉默寡言型,聽我倆這麼一說,他忽然插嘴道:「只怕,這事兒沒有這麼簡單。」
第一百八十章 雨迪的遭遇
  要知道,這話如果是別人說,我並不會往心裡去,但是石決明是什麼人,他並不是一個八卦週刊的狗仔隊,而是卜算之術的傳人,聽他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他之前跟我說的袁大叔的眼睛。
  他說這事兒不簡單,難道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麼?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著菜上來了,紅燒三道鱗,放在桌子上一陣魚香傳來,為了入味兒,廚師在魚的身上劃子好幾道口子,一遇熱,這口子便像是嘴一樣的張開口。
  老易正在跟張雅欣說笑,見菜上來了,便拿起筷子想上去夾,誰知道他一見那魚,忽然臉色就變的鐵青,然後捂著嘴跑了出去。
  可憐的老易,我苦笑了一下,為他那悲劇的胃感到默哀。
  我知道,現在一切都不方便說,所以我也沒問石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等會吃完了飯送走兩個小丫頭再說吧。
  老易晃晃悠悠的回來了,看樣子吐的不清,整個兒就是一悲劇,更悲劇的是雖然老易胃口不好,但是劉雨迪點的全是油膩的肉菜,我都不忍心再看老易犯噁心了,於是我便又叫服務員兒上幾道青菜,啤酒什麼的也先上吧。
  好在老易有些適應了,張雅欣問老易:「易哥,你這是怎麼啦,身體不舒服麼?」
  老易喝了口啤酒,然後歎了口氣,對著張雅欣苦笑道:「一言難盡吧妹子,我真挺對不起你的,那啥沒有留給你。」
  很顯然,張雅欣並沒有聽懂老易說的傻話,她也知道老易這個人,一天雖然呆呆的,但是心地十分的樂觀善良,她見老易這麼難受,便跟老易說:「易哥,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沒事兒,等哪天咱們去旅遊啊,我們公司過兩個星期去北戴河旅遊,讓帶家屬額,我到時候跟我爸說一聲,也帶你倆去呀。咱們去潛水,好不好?」
  可憐的老易,啤酒還在嘴裡,一聽到,潛水,兩個字,馬上臉色又變得鐵青,然後捂著嘴又跑了出去,張雅欣有些吃驚的問我:「易哥到底是怎麼了?」
  我苦笑的對她說:「男人的初吻,印象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很顯然,張雅欣並沒有聽懂我說的是啥,但是這丫頭的性格就好在這裡,如果別人不願意回答的,她絕對不會問,不得不說,在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她算是最懂事兒的一個了,她從盤子中夾起了一塊兒炸裡脊放在我的口碟中,對我說:「崔哥,出去散散心,現在感覺不錯吧。」
  不錯啥啊,我心中苦笑的想著,本來是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沒成想竟然碰見了一個潛水多年的老黨員,要是到它那潛水可不是QQ群裡的那種潛水,弄的我和老易都留下了陰影,好在好有些收穫,得到了殭屍的血肉,也不虛此行了,就當作是一種修煉了。
  於是我對她說:「感覺簡直是太刺激了,我是幹啥的你應該知道吧,在那大山裡遇到了一個『好兄弟』,它太熱情了,差點就把我和老易留住沒讓我倆走。」
  對於張雅欣,我向來都是直言不諱的,畢竟身邊的普通人只有她知道我和老易這白派先生的身份,這小丫頭鬼靈鬼靈的,當然能聽出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她跟我說:「真是苦了你倆了,我決定了,到時候說啥都要帶你倆好好的出去玩一玩。」
  身旁的劉雨迪好像有點不是心思似的,她好像沒有聽懂我倆說的話,不過她見到張雅欣給我夾菜,還和我聊得很開心,臉色好像變了,但是沒有怎麼表現出來,只是他微笑的對我說:「小非非,你倆說的是什麼丫,你是幹啥呢我咋不知道呢?」
  要說人啊,總是不自量力,就好比當時的我,雖然每天都埋怨自己好像特別成熟一樣,但是說起來在某些事情方面,我依然是個門外漢,其中就包括女人。
  當時的我一聽小丫頭這麼一說,也沒有多想,反正以前我倆也鬧慣了,於是我就跟她說:「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吃你的飯得了。」
  劉雨迪一聽我說出這話,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只見她從餐桌上的一個紫砂小鍋中夾出了一大塊兒五花三層的紅燜肉,然後放在我的口碟中滿面笑容的對我說:「好啦好啦,聽你的不問啦,看你都瘦成這樣了,趕快吃點兒肉補補吧。」
  我望著小丫頭有點楞了,不對呀,這丫頭不是這種性格的啊,難道她轉性了?不會,凡事有異必為妖,這丫頭指不定有在憋啥壞呢。
  我望了望口碟中的那塊兒大肉,油汪汪的大肥肉塊兒,連著一層豬皮,這家飯店的廚子好像也不是什麼成手,竟然還有幾根豬毛在上面,由於在啄木崗的時候我也和那個老潛水員有過一次零距離的親密接觸,所以我也比老易好不到哪兒去。
  我嚥了口吐沫,然後對劉雨迪擠出了一臉笑容說:「那啥……丫頭,我這兩天胃口不大好,怕消化不良,你還是自己……啊!!!!」
  讓我叫喊出聲的原因是因為劉雨迪這小丫頭見我不吃,竟然表面上滿面笑容,而手卻伸到了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大腿一把。
  她還在笑,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恐怖,只見她笑著說:「小非非,不要不給面子額,別人給你夾你就吃,我給你夾為啥不吃呢?」
  他大爺的,虧她還能邊笑邊下死手,我的眼淚都快被掐出來了,這一手我記得好像不是第一次嘗到了,記得小時候我倆打架,她的成名絕學除了『王八拳』以外,還有就是這『奪命手』了,但是如此熟悉的感覺相隔多年後再次嘗到,卻沒有任何懷念的感覺,只有疼,這麼形容好像有點兒多餘,誰的大腿被掐能不疼?
  中招兒了,我哪敢再多說一句啊,於是慌忙對著小丫頭說:「吃吃吃!!我吃還不行麼?」
  劉雨迪現在活像是一個小惡魔,她見我答應了便笑呵呵的放開了手,可是我怎麼看她的笑容怎麼假,我揉了揉我那可憐的大腿,然後一臉苦相的夾起了那塊帶毛兒的豬肉。
  一口下去,一股油膩的感覺傳來,讓我差點兒就步了老易的後塵,硬著頭皮把那塊兒大肉咽進了肚子裡,差點兒就噁心的吐了出來。
  我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紅顏禍水,這劉小丫頭整個就一禍水,從小到大欺負我,雖然現在長的前凸後翹花枝招展的,但是其本性依然沒有變。
  張雅欣聽到剛才劉雨迪好像話中帶話的樣子,也沒話了,有些尷尬的望著我,石決明在旁邊微笑的歎了口氣,也用一種奇妙的眼神望著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尷尬的氣氛又出現了,好在,老易又晃晃悠悠的回來了,見我們這樣,便好奇的問道:「哎?你們咋不說話呢?」
  有老易的地方就會有熱鬧,這是真的,別看他已經出去吐兩回了,但是依然能夠活躍氣氛,我們便邊喝著啤酒邊說著身邊發生的趣事。
  老易對石決明說:「對了石頭,你現在有道號沒?」
  石決明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老易說:「你也知道我,差不多是屬於那種被半哄半騙才進入這行兒的,哪兒來的道號啊。」
  老易一聽就來了興致,於是他興高采烈的對石決明說:「這可不行啊,我輩如果沒有個這東西的話,會少很多的便利的,要不然我幫你取一個吧。」
  石決明本來性格就屬於沉穩型的,這種玩笑他是不想開的,但是又礙著老易的面子,也只好隨著老易胡鬧了,便點了點頭。
  老易見石決明點頭,便從褲兜裡拿出了一張黃紙,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啊,讓石決明在上面按了一下後,就收了起來,然後對著石決明說:「石頭,你以後的道號就叫『真實』了,怎麼樣,這個名號符合你吧?」
  石決明微笑的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放在心裡,而我心中卻是哭笑不得,這個老易,看來他是想拉石決明下水,湊齊『真是東北一絕英俊俠』這一句話啊,真是服了她了。
  劉雨迪始終沒有聽懂我們在聊什麼,索性就不問了,嘟著個小嘴,自顧自的吃著那些油膩的大肉,我看在心裡有些納悶兒,始終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抽的是什麼風,但是看她不高興,我也不能不管啊,於是我就岔開了話題問她:「對了小丫頭,你們這次去旅遊去哪兒啦,有啥好玩兒的經歷說說,大家也跟著高興高興。」
  好在我一跟這小丫頭說話,她馬上就有高興了起來,畢竟她的性格也是愛熱鬧的,而且年紀還小,我們都有過這種經歷,老是想大家圍繞著自己,於是小丫頭便跟我們說:「這次石老師帶隊,我們去爬山了,挺好玩兒的,就是挺累人,要說有什麼不尋常的事兒,我想想,啊對了,遇到鬼了算麼?」
  由於我們的特殊職業性質,一聽到鬼這個詞,我和老易都馬上緊張了起來,就連石決明也是挺好奇的望著張雅欣,我看劉雨迪說的這麼輕描淡寫,有點兒懷疑她這話的可信度,遇到鬼了?難道是汽車上吃豆腐的色鬼?
  劉雨迪見我們好像都挺驚訝的,便來了興致,用十分興奮的語氣對我們說出了她那見鬼的經歷,原來他們這次外出旅遊也可以說成是旅行寫生,畢竟師範類院校中有藝術系的,以後要當美術老師的那種,而劉雨迪的專業是幼師,以後要當幼兒園阿姨的那種。說實在的,我真有點兒懷疑這個暴力小惡魔怎麼能夠忍受那些小朋友,但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但說那天晚上,劉雨迪她們吃完了飯,現在的小女生的飯後生活是豐富多彩的,不是打麻將就是打撲克,最次的也得三五成群的邊吃零食邊討論別人的是非,無非是誰又搶了誰的男朋友,誰又裝逼犯賤了這一類,你還別笑,女學生們真的就愛討論這些。
  而那天晚上,劉雨迪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想起我來了,這可真是邪門兒了,這是她的原話,就是忽然心中出現了我,然後就想給我打個電話,她嫌旅館中人太吵,於是便走出了旅館給我打。她們這些女生住的旅店並不是山上的旅店,而是山下小縣城的那種,這個小縣城挺窮的,而且一到了晚上家家戶戶睡的都很早。
  整個街道上很冷清,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左右了,街道旁的路燈壞了很多盞,而且晚上是陰天,所以漆黑一片,但是劉雨迪是什麼人,從小在山裡的農村長大的,這點兒黑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於是她便拿出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但是語音提示我不在服務區或者已經關機,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打不通劉雨迪心中竟然越不安的起來,於是她便不想回去那麼早,說實在的,她的性格與其說是像女生,倒不如說是像男孩子比較多一點,儘管她十分的漂亮,但是有時候的表現卻比我這個老爺們兒還要爺們兒,我都想管她叫劉哥了。
  她不想回到旅館聽那些老娘們兒扯淡,於是便想在這街上走走,吹吹風散散心,可是沒成想,在走了一段路後,忽然覺得很冷。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