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想到了這裡我也顧不上身體疼痛了,慌忙問我老爹:「爸啊,我在哪兒?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老爹鬆開了我以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我說道:「你啊你啊,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到河邊兒玩,你偏不聽,你說說,幸虧救回來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什麼的,我跟你媽還有你奶該怎麼辦啊!」
說完後,老爹又哽咽了起來,而這時候病房門開了,我的哥哥姐姐們跑了進來,他們見我醒了,便慌忙去通知大夫了,我現在才注意到,怎麼我老爹和我哥哥們都那麼的年輕?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款式也完全是五六年前的一般。
我頓時慌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不會吧!難道我真穿越了??我慌忙搖了搖腦袋,靠,想什麼呢,這又不是啥網絡小說。
極度的驚訝使我的腦子好亂,但是我並沒有變傻,反正以前看電視電影裡也出現過這種情節,於是我便現學現用,慌忙問我老爹:「爸啊,現在是幾幾年啊?」
我老爹見我這麼說,忽然又一副慌張的表情,只見他焦急的摸了摸我的腦袋,似乎生怕我中了邪似的對我說:「老兒子,你可別嚇我啊,今年不是零四年了,告訴爸,你咋了啊?」
零四年?醫院??我靠!!不會吧!我頓時驚訝的一點兒話都說不出來,腦袋裡好像想到了什麼,於是慌忙把右手的袖子往上拽了拽,果然!那塊兒黑蛇的印記屹然連同我的黑指甲一起消失不見了,我嚥了。吐沫,難道這是真的?我被那些遊魂抓住了以後竟然回到了我高中的時候??
我快瘋了,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事實擺在這裡卻由不得我不信,因為這間病房的擺設確實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我四下巡視著,發現好像少了點兒什麼,但是少了什麼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可能是因為我的腦子實在是太亂了的關係吧,過了一陣我才猛然想起,然後我焦急的問我老爹:「對了爸,那只黃雞呢?」
「啥黃雞?」我老爹好像有些納悶兒的問我,彷彿他根本就不知道黃雞引魂的事情,我聽到了這裡便又愣住了,於是就跟他說道:「就是你去十字路口放的那只黃雞啊,我托夢給我奶讓她告訴你的,那隻雞在哪兒呢?」
我老爹又有些奇怪的看著我,只見他又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對我說道:「你做夢了吧。」
我驚呆了,我做夢了?不會吧?
我的頭忽然又變的好亂,好多事情都走馬觀花的浮現,而這時,大夫進來了,為我做了下檢查,我老爹在一旁寬慰的說道:「唉,臭小子,你說你啊,都睡了半個月了,可下醒了啊。」
我睡了半個月了?聽完老爹這麼說後,我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境麼?那些事情和人都只是出現在我自己瞎想出來的麼?想到這裡,我心中頓時有些傷心,不過細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本來嘛,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什麼妖魔鬼怪呢?而那些什麼修道之人在現實中也不過是一些騙子罷了,哪兒來的那麼多高科技啊,還特意功能,還三清書……
對了,三清書?我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這三個字,我應該不是做夢啊,因為我是會三清書的啊!這可是唯一能證明哥們兒我不是在做夢的證據!想到了這裡,我慌忙想把腦子裡的三清書一字一句的記起來,可是讓我驚訝的是,關手三清書的記憶竟然越來越模糊起來,以至於我根本無法記起這本書上到底記載著什麼。
大夫給我做了下檢查,發現我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便跟我爸講,我留院觀察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出院了,我老爹聽到之後頓時再次的喜極而泣,我望著我老爹這副模樣,頓時心中一陣酸楚,又夾雜著一絲溫馨,不管怎麼說,我現在確實很踏實,似乎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一般,也許我之前那真的就是一場夢吧,不能說美夢,只能說是噩夢,現在我醒了,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想到此處,我頓時覺得很放鬆,很安逸的感覺,我開始相信了,之前的一切確實只是我的夢境而已,一個星期後,我出了院,回到了家中,見到了我的奶奶和媽媽,也不知道為何,看見她倆哭,我竟然也跟著哭了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壓抑了很久,如今終於抒發了出來,我感覺到了出奇的輕鬆。
是啊,我今年才十七歲而已,之前所遭遇過的東西不過是我掉進河裡之後在睡夢之中的臆想而已,經過了醒來後的這段日子,那個夢境屹然變的模模糊糊,雖然我還能隱約的記得夢境之中的事情,但是想想那簡直是太荒誕離奇了,可能是我電視看多了的緣故吧,在夢境之中我竟然當上了什麼陰陽先生,似乎還殺過妖怪,幫女鬼主持過婚禮,最離譜的是我好像在夢中還下過地獄,我依稀的記得,黑白無常似乎跟我還有些交情,而且那個黑無常好像只會說一句話,至於是什麼話,我已經不記得了,反正挺搞笑的。
但是,夢,終究只是夢而已,都說事如春夢了無痕,春夢都了無痕了,噩夢自然也跟著了無痕了。
雖然我還隱隱約約的記得那些夢裡的鬼畫符,但是我再把它按照夢中的樣子畫出來後,卻並沒有任何效用,我終於不再去糾結那個我做了半個月之久的夢了,因為我總要生活下去的,在現實中,我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高中生,整天腦子裡滿是未成年處男的煩惱,不過還好,我也沒覺得有哪兒不舒服,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在高二的下學期,我終於交了一個女朋友,她叫杜非玉,雖然她模樣不怎麼好看,儘管現在的高中生活實在是枯燥乏味,但是不知道為何我卻覺得十分的安心,最有意思的是我在之前的那個夢裡似乎也跟這杜非玉同學發生過什麼不正當的關係,雖然我記不清了,但是依稀的感覺最後她好像一腳把我踹了,而且是在大學的第一天。
現在想想這些,我自己都想笑,我把這些告訴了阿玉,當時我倆正在食堂吃飯,電視裡正翻來覆去額播著本山老師今年的最新小品《功夫》,伴隨著范廚師的那句『組團兒忽悠我來了啊』,阿玉笑著點著我的腦袋然後對我說:「你啊,少騙我了,當時咱倆還不怎麼熟呢,你怎麼就夢到我了呢,難道你以前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啊!」
我嘿嘿的笑著,望著阿玉那羞澀而略帶喜悅的小模樣兒,我頓時心神一蕩,然後腎上脈素開始亮起紅燈導致精蟲順著我身體內的高速公路以每小時八十邁的速度直衝大腦,靠!他大爺的!她還能再可愛點兒麼!
此時此刻我頓時將那個離奇的傻逼夢拋到了九霄雲外,管他什麼白癡夢呢,老子現在開心死了,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麼?
等等,這句話怎麼這麼奇怪?算了,不去想了,真費事兒,我見到阿玉這個小模樣兒,頓時將所有的東西都拋在腦後,然後我便對她一副豬哥樣的說道:「嘿嘿……那啥,小玉啊,你看看,明天是星期天,還是我生日,咱倆出去玩兒吧……那啥晚上別回去了,成不?」
其實阿玉如此聰明之人,當然能知道哥們兒我這多情浪子的小九九她當然能明白,而且她也知道我的狼子野心,本來嘛,都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準備工作醞釀情緒都差不多了,就差直接上壘了,其實杜非玉同學也是十分善解人意的,眼下情侶風氣如此,她也明白我忍的難受,雖然她聽完我說的話後臉都紅了,但是她也沒有拒絕,只見她低著頭,然後對我用像蚊子般的聲音說了一句:「嗯。」
我的春天來了!!我的春天終於來了!!!我忽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說到底哥們其實也沒多大,但是真就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有如此大的感慨,於是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繼續吃著麵條兒,惹得食堂裡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們一陣側目。
好容易,終於挨過了下午的課程,於是我和阿玉便都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隨便編一個理由不回去了,我帶著阿玉先去吃了頓飯,然後便到了縣裡的小廣場遛彎兒,當然了這一切我都是心不在焉的,因為我現在完全就是『寧和玉睡不為瓦全』的狀態,一個無恥處男火急火燎的內心又有幾個人懂。
阿玉就懂,她見我這樣子,頓時輕輕一笑,然後挽著我的手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對我說道:「我有點兒累了,咱們找個地方睡覺吧。」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差點兒沒蹦起來,太好了,哥們兒我的一番苦心終究得了回報,還說啥啊,趕緊走吧,於是我倆便迅速的找了一間小旅館,還行,挺有情調的,這小屋子隔音還真是不錯,起碼在走廊裡聽到的那些哼哼哈兮快使用雙節棍的聲音到了屋子裡什麼都聽不到了,頭頂上的燈也是心形,打著了以後發出粉紅色的光,粉紅色的燈光映得阿玉的小臉兒也是通紅通紅的,也不知道她是害羞還是什麼,只見她拉上了窗簾後便坐在那張柔軟的大床土低著小腦袋一聲不吭。
此情此景,不由得哥們兒我狼性大發,就差『嗷~』的一聲撲上去了,可是我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就好像我漏掉了什麼東西一樣,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記得了,總之心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產生了一種念頭,似乎我這樣是並不對的一般。
阿玉低了一會兒頭見我沒動,便抬起頭來有些害羞的對我說道:「你等什麼呢?」
我在等什麼呢,對啊,我等什麼呢?望著阿玉那欲言又止含羞帶放的樣子,我便又搖了搖頭,他大爺的,不管了,要知道有妞不泡大逆不道的道理,大逆不道是哥們兒我的性格兒麼?要知道大逆不道是要走無奈橋的!
等等?無奈橋?那是啥玩意兒?好像在哪兒聽說過呢?正當我愣神兒的時候,阿玉便有些不高興了,只見她對我說道:「你在那兒傻站著幹啥呢,過不過來啊~~」
「過來過來!」我一聽阿玉這麼一說,頓時又晃了晃腦袋,我去他大爺的吧,管他什麼感覺,典時再不出手就真的大逆不道了。
於是乎我嘿嘿一笑,然後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將阿玉摟在了懷裡,惹得阿玉一陣嬌笑,正當我二人如膠似漆之時,忽然阿玉推開了我,這確實讓我很是驚訝,這是怎麼了,只見阿玉的臉紅撲撲的,然後對我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頓時我這顆火急火燎的玻璃心就如同澆了一水舀子涼水一樣刺啦一聲。
阿玉對我說的話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打出來,反正具體意思我懂,大家也懂,本來嘛,本著國家的政策少生優生幸福一生,為了能紮實的做好這項基層工作,計生用的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可是當時我聽在心裡卻完全不是個滋味兒。
靠,你早想什麼了,這大半夜的難道還讓哥們兒我出去?但是沒辦法,她說的也對,我也不敢這麼快就給我老爹抱個孫子回去,他會打死我的,而且要說這事兒其實就是我單方面的興趣,事先確實是我忘了,也就只能我下樓去買了。
他大爺的,我火速的披上衣服然後下樓了,夜風還挺冷的,要知道龍江可是小縣城,過了十一點以後基本上就沒人了,但是應該也有幾家保健品店開門兒吧,我想著,一般這種保健品都是開在足療旁邊兒的,帶動行業發展一條龍嘛,可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足療洗浴啊,我這個鬧心,只好歎了口氣,然後低著腦袋又跑了兩條街,終於看見了一家名為『福澤堂』的保健品店,我頓時有點納悶兒,怎麼這家店的名字這麼奇怪?好像我以前見過似的,但是這都不重要,因為接下來我又犯愁了。
想想哥們兒我也沒買過這玩意幾啊,屬於大姑娘上轎頭一遭,怎麼想怎麼不好意思,靠,這可怎麼辦,我進去以後怎麼說啊,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哥們兒感覺到犯愁,眼見著時間越來越晚,我終於橫下了心,媽的,怕啥,老子連……連……,想到了這裡,我又愣了一下,連啥呢?我怎麼忘了,這好像是我以前的口頭語吧,可是不知道為啥卻想不起來了。
我又晃了晃腦袋,嗎的,今天晚上可真是抽風,就在這時,只見那保健品商店出來個梳著中分的中年大叔收拾拉門,顯然是要關門兒了的樣子,奇怪的是,這大叔我好像也在哪兒見過似的,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可是當時我沒想友多,因為我在這兒買不到的話,不一定又要跑幾條街了,於是我慌忙對那個中年大叔喊道:「別,別關門兒!」
那中年大叔聽到我喊,便回頭看我,他可能知道這是生意來了吧,於是他也就沒有說什麼,進了屋,我也就跟著走了進去,剛一進屋我臉就紅了,只見牆上擺著各種各樣以前只能在資本主義小電影裡才能出現的邪惡道具,頓時讓我感到不自在,那大叔一見我這模樣可能就知道哥們兒我是個雛兒,但是他好像很睏,也就沒有逗我,便問我:「啥事兒?」
靠,尷尬死我了,搞得我臉紅脖子粗的,而我又不好意思說出來,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咋想的,竟然蹦出了一句:「那啥……我找人兒。」
那大叔在櫃檯後邊望了我一眼,然後哼了一聲,似乎早就看穿子我的心思一般,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問我:「找誰啊?」
找誰,我哪他大爺的知道,我都快急瘋了,終於,我下定了決心,這有什麼啊,又不是啥犯法的事情,於是我便穩定了下心神,然後盡量做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畢雲濤。」
那大叔猥瑣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對嘛,年輕人就該有點兒幽默感才會有女人喜歡,吶,這是你的朋友,三十塊錢領走吧。」
說罷,他就把我朋友放在了櫃檯之上,要知道我現在都快有找個地洞鑽進去的心情了,哪兒還有什麼美國時間去領會這爺們兒的幽默啊,於是乎我看也不看,只見付了錢後帶上了我朋友匆匆走出了店門兒。
走在這深夜的街道上,我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手裡拿著『我的朋友』,此時我才有些緩過勁兒來,同時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好像,剛才那大叔真夠猥瑣的,但是不知道為啥,卻又感覺有點兒親切。
可能也是我在夢裡見過的吧,我笑了一下,我前些日子看教育頻道,我這種感覺應該叫做即視現象吧,即視現象又稱即視感,就是未曾經歷過的事情或場景彷彿在某時某地經歷過的似曾相識之感,確實是這樣,除此之外我也沒有什麼好做解釋的了。
我點著了根煙,然後邊走邊抬頭望了望天空,為啥我要一直去糾結那個天馬行空的夢呢?其實這樣的生活不也挺不錯的麼?想想馬上就要高三了,我跟阿玉都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兩個人沒有考到一個學校的話,那就都復讀從考,反正我們有時間,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