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想到了這裡,我便歎了口氣。然後輕撫著懷中的小丫頭,苦笑的想著。媽的,雖然我現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緣由,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發生的事情是怎麼也不會改變的,現在石決明已經三清合一,具體厲害到什麼地步我也不知道,而且七寶在手,張雅欣和杜非玉又落到了他的手上。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確實儼然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了,不得不說,他確實要比我強,起碼不會感情用事,一路機關算盡,直到最後才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可是,他能笑到最後麼?
我不知道,他確實太聰明了。以前對我和老易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讓人琢磨不透,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他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不過有一點事兒我挺納悶兒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納悶兒,那就是劉雨迪的境界之夢,估計石決明也不會有吧。雖然我不清楚是不是他沒有對我們說。但是聽以前劉二叔講劉喜大叔的事情之時,只是說了此境界的具體模樣,並沒有說這夢還可以預見未來,想想死去的劉大叔雖然是瘋瘋癲癲,但是他這幾十年的功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的卜算本領雖然沒有抵抗住自身的缺陷,但是不得不說,從當年他預知劉雨迪命數這件事來說,他確實已經超越了當年的劉先生,石決明雖然天生聰明,但是他終歸是普通人,普通人修道之事並非一朝一夕。有些事情就像是閱歷一般,根本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由此推斷,他還是不如劉喜,而劉喜的境界都沒能像劉雨迪這般的高科技,那這是不是說明了某件事呢?
那就是說明劉雨迪的荷花命,是最適合修煉三清書的?她現在已經超越了所有的人,是卜算之術最強的了?
我望著懷裡這滿是鼻涕眼淚的小丫頭,心中不禁唏噓,想想以前石決明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話語謙虛,但是語氣之中已然以為自己的卜算之術已經修煉到家了,由此看來,他還是太過於小看《三清書》了吧。
等等,我竟然又想到了什麼。這裡還要說一句,這真的可以說是壓力決定動力,如果沒有那麼大的壓力的話,估計當時的我怎麼也不能如此專注的想一件事,以至於終於被我想出了石決明的破綻。
這個破綻是致命的,當時我想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這將是我最後的機會。
這幾年邂逅這些人的那一幕幕飛速的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裡,我都不敢相信,我這魂魄受損之人的腦子可以如此靈光,簡直就跟喝了腦白金加生命一號沒有兌水一樣。
忽然之間,我想通了,一個不太成熟的計劃油然而生!樂的我當時差點兒沒有蹦起來。於是我便慌忙的扶起了劉雨迪,然後十分著急的對她說:「丫頭,丫頭,乖,先別哭了,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還可以隨時的使用『庚羅定星』?」
劉雨迪睜著紅彤彤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想了想後便點了點頭。
太好了!情緒激動的我差點沒忍住直接親她一口,但是還好我忍住了,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得意可以,但是不可以忘形,更何況現在我的辦法能不能行得通還是一碼事兒。
於是我便又問劉雨迪:「這麼說,石決明會在哪裡擺出七寶白玉輪的陣法,你也能算出來了,對麼?」
劉雨迪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嗯,如果算不出來的話,我估計也能在夢裡看見吧。」
這就好了,想到了這裡,我又一把抱住了劉雨迪,小丫頭啊小丫頭。你還真是解鈴人,真的,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出現,會讓整件事情出現了一線轉機,更有可能直接改變一些人的命運。
當然,也許你的出現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吧,我此時終於明白了袁大叔和九叔的話,看來,有些事情注定要我去做的,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拼盡所有去賭一把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文叔老易
雖然我不知道,我想的辦法到底管不管用,但是我必須去一試。
當晚,劉雨迪就住在了福澤堂,我倆後來又聊了幾句,這丫頭估計是太心疼我了,沒聊兩句話,又撲到我懷裡哭了起來,小丫頭幾天沒有睡覺,太睏了,以至於後來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我望著懷裡的小丫頭,苦笑了一下,丫頭,真是辛苦你了。
我輕輕的將她抱起身,這丫頭很輕,我印象裡的丫頭絕對沒這麼輕。估計是這事兒鬧得吧,都說傷心事減肥,憂慮的人永遠都胖不起來。這是真的。
我把她抱進了裡屋,望著床上的丫頭熟睡時的表情,我苦笑著歎了口氣,給她蓋好被子以後順手關上了燈,便走出了拿著大衣走出了房間。
福澤堂的外屋是有個小沙發的,平時用來接待那些有錢的顧客,此時的我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把鞋一脫。然後蜷縮在沙發之上,細想想,我也一天沒有睡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由於悲傷的關係,一直都存在我的腦袋裡,沒有消化。
好在現在劉雨迪的出現,那些傷心的事情基本上都消失了,而我也該認真的想一想這次事情的利害關係了吧。
燈關上了以後,福澤堂似乎都安靜了下來,我開始想這一切,我成功了會怎麼樣,我失敗了又會怎麼樣,成功失敗就四個字兒,卻是天差地別,儼然兩種情境。
成功了的話,阻止了石決明的陰謀,這命運的鎖鏈就不會斷掉,張雅欣也不會有事,這個社會也不會因為石決明而改變,一切恩恩怨怨也可以就此化解。
而如果失敗了的話,也許社會就會因為石決明亂改命格而變動,那時候無數的人都會受到牽連,雖然我的命孤也許會跟著改變,這又絕對不是我想看到的。
但是這些卻又只是表面,現在我的心情已經稍微平靜了下來,想到了幾點成功與否都無法改變的事情,那就是,想想九叔可能真的永遠會在地府中受刑,而老易的手也回不來了。最讓我頭疼的,卻還是杜非玉,現在的我已經知道它就是逃跑的女鬼,那麼,就代表著,無論我成功與否,我和無常的約定都會實現,不是我死就是它死,沒有第二個結果了。
想到了這裡,我歎了口氣,便再也睡不著,坐起身點著了一根煙,黑夜之中燃燒的煙頭一閃一閃發著暗紅色的光,每一次當我認為可以改變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其實根本無法改變,這便是我要面對的事實,也是殘酷的現實。
當然了,這殘酷的現實之中,還有一個五弊三缺。
其實,今晚和從劉雨迪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又經過了深思熟慮以後,已然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這是真的,我沒有說謊,只不過是我這兩天頭腦太亂沒有想通而已,其實說白了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我卻猶豫了。
也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猶豫。心中總是有些害怕,可是我害怕的是什麼卻始終沒有想明白,想到了這裡,我掐滅了煙頭,然後又一頭倒在了沙發上。
他大爺的,不想了,走一步說一步吧,除了這樣,難道還有別的辦法麼?
我才發現,其實事情要解決其實並不是這麼的簡單,難啊,不管我做出什麼決定,都不會兩全其美。想到了這裡,我便歎了口氣,然後閉上了雙眼,強迫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一夜無話,本身天就已經快亮了,模模糊糊中,我就在睡夢之中度過了這天的黎明,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夢,反正是沒有夢到杜非玉。也許,我以後都不會夢見她那可憐楚楚的背影了吧。
等我醒的時候,是被劉雨迪輕聲叫醒的,我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了。劉雨迪微笑的叫我起來吃飯,我擦了擦眼屎,怎麼這麼多,感情,睡著的時候是又哭了,真丟人。
我苦笑了一下,起身,發現渾身就跟散了架一般,唉,這幾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劉雨迪買好了飯菜。已經放在了桌子上,我也沒有講究太多,畢竟這都什麼時候了,今天的天氣不錯,哈爾濱的冬天罕有的好天氣,窗外的陽光略顯懶散,透過窗戶照進了福澤堂的地面,眾多佛像一片莊嚴。
我倆吃飯的時候,來了幾個土大款顧客,他們是來找文叔幫忙看風本的,我望著他們的臉,一看就是沒啥事疑神疑鬼型兒的,他們問我:「文先生在麼?」
聽到他們提起文叔,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後對他們說道:「他老人家出門了。」
那些人問我:「那他還回來麼?」
我點了點頭,對他們說道:「當然。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們過兩天來吧。」
當然了,這句話不光是對他們說,也是對我自己說的,文叔一定沒有事,他一定會回來圈你們這些腐敗分子的錢,只要他在,福澤堂就不會倒!
吃完了飯以後,我忽然有了個想法,其實這個想法我醒的時候就有了。那就是去看看文叔林叔,還有我那可憐的兄弟老易。
現在反正我已經想出了辦法,這幾天也閒著沒事兒,我便想在開戰之前去看看他們,起碼,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也算是告別吧。
現在反正我的事情小丫頭都知道了。所以我也沒在漫她,告訴了她我的想法,劉雨迪跟我說,她已經請了很多天的假,想在這幾天陪著我。
我望著小丫頭,滿心的感激,的確,我一個人確實很難熬過去,有她陪我,我的心裡也會好受的很多,於是我倆收拾完了桌子後,便鎖門出去了。
由於已經是下午了,所以我倆便先去了醫院,有劉雨迪確實幫了我不少的事情,根本沒有費事,我便找到了文叔的病房。
走到了病房外,正好遇到了走廊中的林叔,林叔確實老了,我這沒有任何感覺的一年裡,林叔的變化讓我差點沒有認出來他,滿頭的白髮,皺紋也爬上了他的臉,這也難怪,短短的時間內,徒弟入獄,兄弟病危,放在誰身上誰能受得了?
林叔看見了我,頓時一臉的驚喜,原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醒了。我和他打招呼,他雖然看到了我有點兒發愣,但是馬上反應了過來。跑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道:「小崔,醒了?師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