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啪」
  男人手中的電話掉在地上,他不可思議地指著我,說道:「你……究竟是誰?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他現在的名字叫做張智光,連他老婆都不知道他的原名。
  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張山和女主人訝異的目光中坐直了身體,並沒有理會張海濤的問題,而是衝他的身後,微笑地說道:「你好啊!咱們又見面了!」
第十八章 事情起因
  張海濤立刻轉身向後看去,可他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因為我早在進門前就開了靈眼,他身後的東西,只有我能看到。
  男人的身後,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只不過一個臉色陰沉,一個卻帶著迷人的微笑。
  可以說,她倆是一個人,只不過一個是魂,一個是魘。
  他就是在金水河中被我和張山撈起的那個女屍——高苑!
  「你好!」散發著迷人微笑的高苑和我打了招呼。
  剛才的信息,自然都是她們告訴我的。
  張海濤的額頭不斷地滲出豆大的汗珠,連流下來迷了眼睛,也不知道。他的「現任」老婆見狀,趕忙扶他坐下。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張山趁這個間隙,小聲問我道。
  「你猜呢?」我笑了笑,逗他道。
  「我怎麼會知道?」
  「金水河。」
  「……那個女鬼?」
  「不錯!」
  「恩……這下有好戲看了!」
  男人坐下時,渾身好像虛脫了似的,沒有了一點力氣。
  姓方的女人見狀,不好意思地對我們道:「二位,真對不起,您看我丈夫這個樣子,可能老毛病又犯了,要不,咱們改天?」
  「呵呵,心病還需心藥醫。您丈夫這個病,今天我們就能給治好了!」張山知道了情況後,隨即就換上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雖然他當初對高苑差點害死他非常介意,但過後總是說,這樣對待一個死去的人,封印屍體到河底,實在是太殘忍了,那等於是永久的禁錮。
  今天,總算讓他碰到了很可能是兇手的人,怎會輕易放過?
  我早就發現,這傢伙的正義感是天生的。
  「真的?那太好了!您看……該怎麼治?」女人依然不知所以,還以為我們真的是要幫他老公。
  張海濤大口的喘著氣,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似的。
  我和張山就這麼看著他,也不說話。過了許久,他好了一些,抬頭對女人說道:「小方,我有點事想請教這兩位,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些茶葉?」
  「咱們家有茶葉啊!」女人不解的說道。
  「讓你去你就去!咱家的茶葉你什麼時候見我喝過?去買那種極品鐵觀音!」男人下了死命令。
  等到女人極不情願地開門出去後,張海濤瞪著我問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的並不多,那要看你想交代多少了?」
  「究竟是誰告訴你的?!」男人依舊不死心,還是認為秘密洩露了出去。
  我還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向他身後的高苑:「你們纏了他多久了?」
  臉色陰沉的那個說道:「自打被你放出來那天。」
  燦爛微笑的接著說道:「唉,我讓她走,她就是不走,說不看到海濤死,她是不會甘心的。」
  「你還叫他海濤!?這個負心男人,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他沒完!」臉色陰沉的高苑突然激動起來。「哼!往河底一沉就是兩年,這份情,我要讓他粉身碎骨!」
  我看著她倆你一句我一句,也是挺意外,魂和魘居然能和平相處,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你……你有陰陽眼!」自打我問出了那句話,張海濤就篩糠似的抖起來,不時扭頭看看後面,可他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幾個月,晚上都不好受吧?」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好吧,我全告訴你們……」張海濤徹底地崩潰了。
  張海濤和高苑是大學時期的戀人,那時可謂是郎才女貌,令人羨慕。何況兩人學習都那麼好,人生的宏偉藍圖正在向他們展開。
  大學畢業後,打工沒兩年的張海濤就掘到了第一桶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從一個南方客戶手裡接過來一批當時算是剛剛面世的山寨手機,說白了就是國外走私來的二手手機,流入到國內後重新整合包裝再賣,成本低廉的很。
  時逢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紀初,手機這個詞剛剛納入國人的思想。一批遠低於市場價的手機,讓張海濤在兩個月內,就賺了幾萬塊。
  冒險的衝動在心底慢慢升起,於是他辭掉了原來的豐厚工作,毅然投入到走私手機市場的大潮中。
  由於當時南方市場已經打開,但北方市場依舊較閉塞,於是他親自到廣州深圳香港等地找貨源、談價錢,低買高賣,逐步打開了鄭州市場。
  一年的時間不到,張海濤就已經積攢了幾十萬的身家,開起了汽車住起了洋樓。這套房子,就是那個時候買的。
  這期間,他和高苑也有情人終成眷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不久後,由於生意越做越大,高苑也辭去了原先的工作,和他一起幹上了倒騰手機的買賣。
《金棺噬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