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老頭兒倒是有些意外,瞅著我們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本以為我們聽說要報警,會趕快招了,誰知道這三個「傻小子」巴不得他報警呢!
「快開門啊!水真的上來了!你再不開門!我們幾個就全燙死在裡面了!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是間接殺人罪!」眼瞅著水面再有幾米就到腳邊了,我只得嚇唬老頭兒道。
「真來水了?」老頭看我們不像是騙他,又問了一遍。
「你聞啊!都是水蒸氣!」劉雲龍提醒著讓他自己來判斷。
老頭兒將信將疑,把臉湊近出水口,片刻後突然站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哈哈!來水了!真來水了!媳婦兒!媳婦兒!來水了!咱們可以營業啦!」
「唉!唉!別走啊!先把門給我們打開啊!」張山趕忙喊他道。
「接著!自己開!哈哈,媳婦兒,來水了!開門接客啦!……」老頭兒什麼也不顧了,在腰間一抄,摸出一串鑰匙,扔給張山後,聲音就越來越遠。
「這老爺子……我真服了!」張山嘟囔著,在不停地找鑰匙。
「快點啊!我要扛不住了!」水已經漫到腳邊,我只能狠命地向上推著劉雲龍。
「……開了開了!哎喲別擠!」張山試了幾把,終於把鎖著鐵柵欄的大黑鎖打開,率先鑽了出去。
而此時,我的鞋已經濕了。
終於,在心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裡跳出來的時候,我們三個狼狽地從出水口裡依次爬了出來。
躺在池底正大口地喘著氣,冒著熱氣的水就衝出水口裡嘩嘩地湧了出來。
「哎喲喲!」我和劉雲龍都沒有躲及,多多少少被燙到了一點,怪叫著又爬到池邊。
「啪」!我倆剛爬上來,就聽到後面有什麼東西掉在水裡,還濺起了不少水花。
扭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條被我點住了的赤焰蟥,此時被水給衝出來,正在那裡浮著,一動不動。
「快!老張!把它撈起來!」劉雲龍一見這傢伙,頓時就來了勁。掙扎著起身要去找打撈工具。
這麼大一條赤焰蟥,張山最清楚它的價值,自然也想要,馬上就從旁邊找了根竹竿過來,要去勾那個傢伙。
「輕點!輕點!別捅破了,捅破就不值錢了!」劉雲龍沒能找到工具,只有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張山用竹竿將赤焰蟥一點點地撥過來。
我對這玩意兒沒什麼興趣,只是瞅著他倆在那兒瞎忙活。
眼看還有一米就到岸邊,劉雲龍已經躍躍欲試,要撈它上岸。誰知道這條赤焰蟥剛被我定住的效力,剛好在此時消失了。它突然一個翻身,打出片水花,滾燙的溫泉濺了劉雲龍和張山一身。
趁著倆人吃痛捂臉的空,這傢伙只轉了一圈兒,就找到出水口,蹭地一下,鑽進去就不見了。
「哈哈哈哈!」我坐在一旁,瞅著他倆那狼狽的表情,大笑不已。
「靠啊!到手的金子啊!就這麼跑了!」劉雲龍放下擋著臉的手,心疼不已。又瞧見我在一旁幸災樂禍,頓時就將矛頭對準了我:「老王你這傢伙太不地道了!眼瞅著丫逃跑你不下去攔著!你不稀罕錢,我倆要啊!」
我收了笑,朝她攤手說道:「拉倒吧,別扯了!水這麼燙,你怎麼不自己下去?逮不住倒來怪我了!行了!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強求不來。~」
「算了,師叔說得對,咱沒那命,能看到傳說中的赤焰蟥我已經很知足了!走吧!」張山倒沒多沮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向外走去。
出大院的時候,恰巧碰上剛才那個老頭兒,領著他們一大家子,欣喜若狂地跑來看出水。把鑰匙還給了他,老爺子也不說問我們究竟是幹什麼的,說了幾句「歡迎來泡溫泉」之類的客套話,就把我們丟下,領著一家老小衝進院內。
第三十二章 玩具汽車
回到小鎮上的警局,裡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陳所長正到處安排著人往上面打電話,見我們仨走進來,先是愣了好幾秒,又狠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確定沒有看錯,頓時那高興的勁兒,比連升三級都讓他痛快。
原來,他們一直在最早的那個出水口守著,直到水突然漫出來,才知道大事不妙。而且水溫還這麼高,如此情況下,我們能活著出來的幾率已經幾乎為零了。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陳所長,當下立刻召集來所有人。幹嘛呀?往上面打電話!挨個兒通知。雖然我們仨「已經死了」。但這麼大的事兒,不是他們這個小鎮警局能夠抗住的,早一刻匯報就多一分好感。
這不,電話剛打到一半兒,我們又回來了,只得再挨個重新打回去。這老夥計本來想先賣個好,到時候處罰輕點,結果到了還得挨吵。
這會兒打回去,數落一頓肯定是少不了的。剛打過電話說死了,這邊還沒離開呢,又打電話過來說沒死,一準兒地找罵啊!
但陳所長已經不用去計較了,只要我們好好的,就算挨千頓百頓吵,他也不怕。
當問及四個失蹤孩子的情況,又輪到我們幾個無話可說了。雖然通過那個玩具小汽車,幾乎可以證明他們丟失的方式和呆過的地方一樣,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有助於破案的資料和線索。
可是沒辦法,既然把活接了下來,我們就沒有半路放棄的理由。只得讓陳所長在調查那個玩具小汽車來源的同時,順便打聽一下上山的情況。
老陳出去辦事兒,我們就在他辦公室裡反覆翻看著和這起「連環綁架案」有關的卷宗。
翻著翻著,我猛然發現,走失的這四名孩子,雖然分數三家,年紀從八歲到十七歲不等,但他們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姓單。
我趕忙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張山和劉雲龍。
「嗯……要說單這個姓是不多見,這中間會不會有聯繫?」劉雲龍琢磨道。
「不,單姓在這裡並不稀罕。」張山聽他這麼說,接著道:「單,出自姬姓。周成王姬誦知道吧?就是周文王的孫子,周武王姬發的兒子。就是這個姬誦,登基後封他的小兒子臻於單邑,也就是現在的河南省孟津縣東南。所以姬臻這一族人此後就以封地為姓,改稱單。到後來又有幾個分支渡黃河來到太行山腳下。所以這裡姓單的可不少!我師父他們村就叫單家村。」
他一說,我倒想起來,先前夢到他師父那次,是聽過單家村這個名字。
「那這會不會和你師父他們村子有關係呢?」劉雲龍聽完問道。
「應該不會!」張山想了想,接著道:「就算是陳東沒死,要對付咱們,抓我師父他們村的人有什麼用?素不相識的,也不是咱們誰家親戚,抓誰不行?」
「是啊,再者說第一個孩子丟失的時候,我們連行程都還沒確定下來,陳東就知道咱們要在這裡落腳啊?那他也太神了!」我瞧了瞧卷宗,補充道。
「那就奇怪了……」劉雲龍撓著頭說道:「就算在這裡很常見,這裡又不是單家村,隨便抓一個就姓單……」
他正說著,一個警員推門進來,見我們都在,說道:「三位領導,那個玩具汽車的物主家已經找到了,你們要不要見一見?」
「走,瞧瞧去!」劉雲龍對於破案就像猜謎語一樣著迷,他可不管是誰負責的,只要能參與,一律不放過,說著就抬腿步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