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不知不覺,她發現……
自己居然根本看不清周圍了!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都絲毫不誇張!怎麼可能,這可是在現代大都市啊!怎麼可能會在午夜零點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候,背後傳來了一聲濃重的喘息!她頓時嚇了一大跳,接著,就聽到背後有腳步聲。
「誰?是誰?」
她盡量提高了音量來壯膽,然而那腳步聲絲毫不停歇。而此刻,午夜零點已經過了。
「不要……別追過來,求你別過來!」
她立即放開步子拚命地跑起來,儘管腳已經幾乎沒了力氣,但這時候她知道一旦被追上就死定了,哪裡還敢停歇。周圍依舊沒有一點光亮,而背後的腳步聲也演變為了跑步聲,每一下都猶如踏在歐雪雁的心臟上。
就在這時候,她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那似乎是個硬邦邦的東西。雪雁在摔倒的同時頭磕在了地上,腳也重重扭傷了,她只好扶著那個東西站了起來。接著,她似乎感覺到那東西的中間是空的,正疑惑間,周圍忽然亮了起來。
那個硬邦邦的東西,自然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居然……又是那個箱子!而且此刻它是打開的!
歐雪雁還來不及逃開,一雙手就從箱子中伸出,死死地抓住歐雪雁的手臂,然後將她整個人給拖入箱子中。
然後,箱子蓋上了。
「歐雪雁也許已經死了。」
儘管還沒有放棄地在各處尋找,但無論潤暗還是任靜都已經感覺到很困乏。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二人到現在為止什麼都沒有吃過,再度聚集在集合地點——雜誌社門口。
「我在零點的時候,甚至還去她的公寓找過,」任靜扶著牆,氣喘吁吁地說:「後來回家只睡了四個小時就又出來找。手機到現在都還是關機。她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潤暗現在也是熊貓眼,不時打著呵欠,最近天氣逐漸轉冷,夜裡到處尋找歐雪雁,讓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
「既然如此先去雜誌社裡看看吧……」
來到辦公室內,問了歐雪雁幾個同事,還是同樣的結果,而她的辦公桌,還是空空蕩蕩的。
「老總已經發火了,說她今天再不出現就立即開除她。」一個和她似乎關係不錯的同事苦著臉說:「雪雁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啊?難道遇到了壞人?若是那樣盡快報警吧!對了,她男朋友不就是警察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任靜不假思索地拿起話筒,問:「喂?你找誰?」
「是不是康月雜誌社的歐雪雁小姐?」
聽聲音是個有些年紀的男人,任靜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不是,不過這裡的確是康月雜誌社。請問您是誰?」
「快點讓歐小姐聽電話!」
「不好意思,她人不在,有什麼事情我幫你轉達。」
「真是的……我是富康公寓三樓的房東……你知道吧?就是出了命案的那個公寓。她前幾天和一個警察來這裡,說是要看一下那間死了人的房間。因為她是和警察來的,所以我也就把鑰匙給了他們兩個。可是誰知道他們之後走了,鑰匙居然根本沒還給我!我後來去警察局找那個警察,可是那個人卻失蹤了,問起那個記者,他們告訴我歐小姐的名字和工作單位電話號碼,我這才打來了,怎麼說也要把鑰匙還我啊!」
原來是這樣,他們兩個就是因為去了那個房間才出了事。
任靜打算把電話轉給歐雪雁的同事讓她們處理,誰知道就這時候電話裡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咆哮聲:「喂,你還在打什麼電話?還不來幫我!水管都堵塞成這樣了,我得快點給物業公司打電話啊,你看,這一地的水!怎麼還混有那麼多垃圾!」
「你叫什麼叫啊!真是的,今天早上開始就變成這個樣子,排水的時候全都漫出來……啊,小姐,我不是和你說話,你早點和歐小姐說一聲,快點把鑰匙還給我!」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誰打來的?」潤暗在旁邊好奇地問。
「沒什麼,沒有關係的電話。」
潤暗心裡有一點不安。
他在感應到歐雪雁會成為第四名被害者的時候,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在她影像在腦海浮現並逐漸成形的過程中,他感覺放佛身體被注入了什麼極度可怕的事物,明明只是預感,卻放佛身體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一般……
絕對沒那麼簡單,歐雪雁不會像前面三個人那樣簡單地被……
「先去吃點東西吧,你也餓了吧。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西餐館,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走出雜誌社後,感覺到飢腸轆轆的潤暗提出了這個建議。
任靜也感覺渾身無力,也是該吃點東西提一下精神了,於是點了點頭。
這家西餐館裝潢得非常不錯,桌子都是木頭搭成的,中央還是一個碰水池,地面都是鵝卵石鋪成,天花板上還懸掛著許多樹葉,一進入餐館,就感覺有強烈的自然氣息。
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後,潤暗拿起桌上的菜單,一邊翻著一邊對任靜說:「你想吃什麼?這頓我請好了,剛拿到新書的版稅……你說過你看了我所有的作品,那麼最新的書應該也看了吧?」
「隨便就好。請就不必了吧?至於新書,我當然看過。你的想像力果然是很豐富呢,難怪連香港的導演都會來找你拍電影。國內的話大概不行吧,因為電影審核制度太嚴格了,其實你的書能出版,都可以說是一個奇跡。畢竟這裡面涉及太多怪力亂神了。」
「牛排或者烤雞翅怎麼樣?嗯,你說得也對,不過寫書只是為了謀生而已,畢竟因為一直在搬家,都沒有心情好好唸書,我的學歷只有大專而已,找工作是非常困難的,只好在網上寫點小說。」
點好菜等待上桌的時間內,兩人互相凝視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自己死去的時刻?」
問話的是任靜。
雖然是個很不愉快的問題,但潤暗還是回答了。
「想過。想了太多次,反而麻木了。最後,我決定不去想了。」
他說話的同時,無意義地擺弄著刀叉,敲擊著盤子,似乎這樣才能略微減輕自己的不安一般。
「我一次也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很信任父親吧。」任靜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眼神總會充滿光彩。
「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潤暗突然問道。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