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潤暗感覺自己似乎成了她的白老鼠一般……
「其實還有件事情多少讓我有點在意……」忽然阿靜對他說道:「前幾日我侵入警方網絡查看,結果發現……羅廣明和周楓的屍體在警察局的殮房內消失了。警方目前也在追查盜竊屍體的人,而我想……恐怕……」
是夜。
依舊陰森黑暗的,寧洛的宅邸。
那幅畫仍舊掛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
那女鬼回到了那幅畫裡原先的地方,然而……此刻在畫裡,又多出了四具渾身慘白的屍體,赫然是……古進、周楓、羅廣明和段躍真!
(第二卷《鬼畫》完)
第三卷 虛像
第一章 回憶
英瑄今天又再度習慣性地翻開了日曆。
自那天以後,已經滿了一百天了。
她目前所在的工作單位是一家負責廣告企劃的大公司,她在創意部進行工作。這家公司在本市也很有名氣,有許多名牌產品的廣告都是由其負責策劃的。
但是她並非是因為這樣才在這裡工作的,離開原來的公司,也是情非得已。自那一天以後,她就希望可以換一個環境。那恐怖的一幕,到現在也忘卻不了。到最後不僅選擇搬家,連工作也不得不換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恐懼些什麼,但是,她卻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新搬進來的這家公寓,和以前的住所完全不能相比,地段並不好,但是治安方面還算太平。因為公寓的房價非常便宜,所以有錢人都不會住在這裡,沒有了可以作為目標的高收入人士,小偷或強盜自然也就不會光顧這裡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將家裡的門一共上了三道鎖。
國外的父母打電話來問候的時候,當得知她的情況,也感覺她太過敏感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並非是自己神經過敏。事實上,她從小就感覺自己對危險具有很強烈的預感。小時候有一次,朋友邀請自己去看電影,那是一部她一直很期待的美國大片,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何拒絕了,只因為自己有些不詳的預感。結果,那天電影院居然著火,她的所有朋友全部葬身火海,無一倖存。
類似的例子,在她的成長歷程中還有很多。她開始對自己的預感越來越信服,但是這一次,她寧可認為自己是神經過敏了。
然而此刻她手上的這封信,令她明白到,她的警覺並非是空穴來風。
寄信來的人,是她過去公司的同事林言臣。
信並不長,只是向她傳達了一個消息。
左欣死了。
那個過去和她關係最好的同事死了。
而且,是被殺害的。她陳屍的地點是在她所住公寓的天台上,而第一發現人正是言臣。死因是喉管被割斷,大量出血而死。左欣的追悼會明天七點舉行,言臣特意寫信過來請她也參加追悼會。
大概,是感覺寫信比較正式,所以替代了打電話和發電郵吧。的確像言臣的性格啊。
也許這麼說會比較奇怪,但是,英瑄不想去。
這是第二次了。
悲哀的感覺始終沒有產生,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恐懼。她把信紙揉成一團,雙手抱住雙肩,將頭倚靠在牆壁上。
她認識左欣已經三年了,她們二人是最初一起去公司應聘的時候認識的,原本是劍拔弩張的競爭對手,但是成為同事後,又分在同一個科室裡,漸漸成為了好朋友。在如今的社會,職場的險惡她也是很清楚的,所以能夠和同事保有一份深厚情感實在是很不容易的。而她們兩個始終關係很好。
但是她就那麼死了……
信上還說道,雖然致命傷是喉管被割破,但是在這之前,身體各處就已經有了無數的刀傷。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殘忍,令人髮指。
這段日子,她始終都刻意地不去看報紙和新聞,所以對這件案子一無所知。
她知道是誰殺害了左欣,雖然沒有證據,但她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果然是不會結束的。
第二天,似乎是為了配合這樣悲哀的氣氛,就連天也下起了傾盆大雨來。
追悼會會場內,大家都一襲黑衣打扮,而在小欣的遺像前,她的父母已經是泣不成聲。會場的角落,蹲著一個男子。推開蓋子,他手微微顫抖著用打火機點燃了叼著的香煙。
他的頭髮顯得很凌亂,眼中充滿了憔悴,衣服的扣子也沒有扣齊,領帶也打歪了。
「你這形象實在太糟糕了點吧?言臣?」
英瑄放下包,蹲在他面前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言臣吐出一口煙來,眼神迷茫地回答道:「或許我本可以阻止的。到今天,正好是一百天了呢。」
「為什麼那麼說?你說你本可以阻止的?」
「你辭職後,我和小欣、竹冕還是照常在公司工作。但是,漸漸的,我開始發現小欣的情況不對勁起來了。」
「什麼?不對勁?你是指什麼?」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經常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她母親說,她被殺害前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都吃不下飯來,就算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說。出事那天,我本來是待在她家,想勸勸她,並問出她的心事的。但是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來,接著就衝了出去。接著我就看她上了電梯,到了頂層。我擔心她出事,也順著樓梯跑到頂層……然後,又是聽到她的慘叫聲,跑到天台一看,就已經發現她渾身是血泊地倒下了……」
聽他這麼一說,英瑄的臉色越變越差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也該明白了吧?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聽到了慘叫就立即跑去天台,接著發現屍體的話,那麼……就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矛盾了。
為什麼言臣會沒有發現兇手?
「我也想不明白,當時我已經到了頂層,突然聽到了幾聲恐怖至極的慘叫,當鎖定是來源於天台,準備要上去的時候,慘叫才剛剛停止。其間別說兇手,我在樓道裡一個人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