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大家沿著走廊來到拐角處,根據平面圖,左拐的話可以看到走廊盡頭有第二間貴賓室的門,再朝右拐就可以到達第二個會議廳。
英瑄始終站在隊伍的中間,心裡七上八下,而那危險預感已經強烈到幾乎令她窒息的地步,她現在每邁出一步,心臟都要劇烈地狂跳一番。她知道,在前面等待著她的,絕對是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
組長自然是站在了最前面,來到拐角處後,他再度右拐,按照平面圖現實,右拐以後,左邊就是第二個會議廳了,而走廊盡頭還有第三間會議廳。
但是,當所有人都右拐以後,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眼前居然再走兩三步就到達走廊盡頭,而盡頭處,有一扇紫紅色的門。
怎麼可能?平面圖上根本不是這麼標示的!難道說大家的記憶出錯了嗎?
「難道說七樓重建過,但是平面圖沒有換掉?奇怪了,最近公司沒有怎麼施工裝修過啊,不是還因為去年的業績不太好,所以預算一直很緊嗎?」
孫組長頓時感覺非常地奇怪,而這時候言臣走上前道:「組長,這扇門上面,沒有標示是幾零幾室啊……真的挺奇怪的。」
這時候,英瑄已經瑟縮到了牆角處。她知道,這扇門背後一定有著什麼。而此刻,言臣居然去擰那扇門的把手……
「住手!言臣,別開那扇門!」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他已經打開了那扇門。
「這門打得開?進去瞧瞧!」
接著,英瑄看著眼前的三人都走了進去,她此刻只想逃跑,但是,她又壓抑不住那不斷湧起的好奇心,居然也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而在大家進去以後,門居然自動關閉了!
但是這個房間的震撼帶給他們的感受更大。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西歐式的別墅,而門前是一道大約十幾級的向下的台階,兩邊是護欄。台階下面,則是一團黑暗,而遠處似乎還有著更大的空間。
公司怎麼會在七樓建造了那麼大的房間?
好奇心令所有人都開始產生了探究心,就在他們準備沿著台階走下去的時候,英瑄大喊了一聲:「不行!你們不要下去!」
「嗯?」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英瑄。而就在這時候,言臣突然說道:「噓——你們聽,是不是有奇怪的聲音?」
大家聽他那麼一說,立刻屏息凝神,豎起耳朵捕捉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
接著,真的有奇怪的聲音傳入耳際。
那是一種夾雜著喘息的怪笑聲,雖然聲音不響,但是,聽起來令人感覺很是毛骨悚然。緊接著,漸漸適應了眼前黑暗的左欣,突然尖叫一聲:「你,你們看!」
眼前的那道長長的台階下,四人開始看清楚兩個身影的輪廓。其中一個人身體半蹲著,而另一個人的身體則倒在地上。
漸漸的,眾人發現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晰了。
令人汗毛直豎的場面展現在了每個人眼前。
一個渾身黑衣、頭髮蓬亂的男子,至少從背影看應該是男子,此刻他的右手正揮動著一把尖刀,不斷地刺著倒在地上的一名女性。那女性的胸口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全身一動不動地躺著,而臉則完全失去了光彩和表情,雙目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死不瞑目。
不會錯的,這個女人就是籐月!
這一幕令所有人感到萬分詭異,儘管有兩個男人在場,可是沒一個人敢動一動。
「報,報警……我們快去報警!」
組長第一個轉過身,將門擰開,然後衝了出去。剩餘的三個人,也是不敢再待下去,也都迅速地逃出了這個詭異的房間。
四人可以說是心照不宣地跑出了公司,才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其實要報警,根本不需要逃離公司,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在待在那裡面了。
很快好幾輛警車停在公司門口,來了那麼多的警察,四人的膽子也壯了,孫組長帶著十多名警察來到七樓。因為聽說行兇歹徒拿著刀子,大家也都不敢怠慢,全都拿出了手槍,身體靠著牆壁慢慢朝著那個走廊拐角移動。等到達那裡以後,所有人都掏出手槍,準備衝入那個房間去逮捕犯人,但是眼前哪裡有什麼紫紅色的門?而是完全和平面圖一樣,眼前就是一間會議廳。
而進入會議廳後,裡面也毫無異常可言。
本來還打算大幹一場的刑偵隊長,頓時有被耍的感覺。他在七樓集合了那四個目擊者,嚴肅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哪來什麼西歐式的房間?這裡不是和平面圖顯示的完全一樣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報假警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嗎?」
四人都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拐角處,確實沒有那扇紫紅色的門。
「怎,怎麼可能?」孫組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剛才的一幕是自己精神錯亂產生出來的幻覺不成?可是,其他三人不也看到了?難道四個人同時產生同樣的幻覺?
不過,不管怎樣,范籐月的失蹤,卻是千真萬確的。她並不在公司裡,也沒有回過家,所有認識她的人也都沒有她的消息。這一切證明,四人所看到的並非純粹的幻覺。
警察懷疑四個人是不是聯手殺害了范籐月,然後編造一個荒唐的故事,捏造出一個子虛烏有的男人,想要脫罪?可就算如此,也不至於虛構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房間來吧?
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英瑄就遞交了辭呈。
然而,這個噩夢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 那個人的臉
「那天之後,小欣就開始產生變化了……」
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有火苗竄出,言臣一臉茫然地丟下了已經叼在嘴上的煙。
他突然以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著英瑄,接著,問道:「為什麼?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知道是在七樓?那件事情以後我就很疑惑,但是你之後就辭職並搬家了,大概兩周後才和我開始聯繫。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如果你說這只是直覺,未免也太唬人了吧?」
英瑄的手緊抓著沙發,眼睛根本不直視言臣。她該怎麼說呢?她自己也解釋不了自己怎麼能夠預感到會有危險?誰會相信她這樣的說法?
「回答我!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還打算沉默嗎?難道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言臣越來越激動,他上前抓住英瑄的雙肩搖起來喊道:「聽著!現在的情況,你該明白吧?我們都知道,一定是那個男人殺死了小欣!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而且他也許也不會放過我們!」
英瑄的眼裡已經是擠滿了淚水,此刻終於奪眶而出。她甩開言臣的手,哽咽著說:「你走吧……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無法告訴你任何事情……真的,我無法告訴你……」
言臣歎了口氣,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煙,說:「你那個時候,叫我們不要打開門,而且還阻止了我們走下台階去……你說你什麼也不知道,誰會相信?但是警察都認為那是我們精神錯亂的胡言亂語,現在小欣也死了,警察恐怕有可能針對籐月的案子再詢問你,到時候你也那麼回答他們嗎?難道你不想為小欣報仇嗎?她死得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