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華伯濤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好久,然後重新將老花鏡摘下來,在衣服上用力的擦拭了好幾遍,這才重新戴上,觀察著不斷蠕動的枝椏。
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因為這顆植物徹底的挑戰了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
「華教授?您知道這是什麼植物嗎?」楊開再次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華伯濤抬起那張明顯滄桑了不少的臉,然後搖了搖頭,一臉的滄桑,好像瞬間蒼老了不少。
這一種植物,讓他意識到,原來自己的認知竟然是那麼的有限,還有許多的東西需要去發掘,去學習。
楊開也鎮住了,連古生物學家也被這種植物給難住了,可想這種植物應該是多麼的稀有罕見吧,甚至有可能還未被人們所發現。
「那……華教授,您老對這有什麼見解?」楊開對植物知識可以說是狗屁不通,華教授這個專家放個屁,或許都比自己對這個植物精心闡述的觀點更有信服力。
「我覺得,這種東西……既不屬於植物……也不屬於動物。」華伯濤推了推鼻子上面的老花鏡,用低沉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講道。
「既不屬於植物,也不屬於動物?」站在他旁邊的張鶴生皺了皺眉頭:「那這是什麼東西?」
「你們聽我慢慢說。」華伯濤咳嗽了一聲,輕輕嗓子,用專業性的眼光分析道:「你們知道植物和動物的區別是什麼嗎?」
眾人面面相覷。
也難怪,這些人可都是兵蛋子出身,學沒上過幾年,他們的人生經驗都在戰場上和鬼門關那裡汲取的,怎麼會對這些無聊的知識進行研究。
要是在戰場上,我給你闡述植物和動物的區別,你能保證我的生命安全嗎?
「有很多方面可以區分。」說話的是劉雨薇。
這些人中,學識最淵博的當屬華伯濤教授,接下來便是劉雨薇了。畢竟也是上過大學的大學生,對這些初中的知識還是瞭如指掌的。
「第一在於光合作用,因為植物需要自己將陽光中的能量轉換為自己的能量,而動物則直接從別的物種上直接奪取能量。」
「嗯,很好。」華伯濤教授讚賞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第二,在於植物是生產者,動物是消費者,在楊森顯微鏡下觀測,動物的細胞只有細胞膜,沒有細胞壁,而植物細胞恰恰相反。」
能得到華教授的讚賞,劉雨薇受到了較大的鼓勵,一口氣便講完了。
「第三,在於有無神經系統。植物是沒有神經系統的,所有的行為都是通過體內的各種分泌素進行調節。而動物的行為,則是直接被神經調節的。」
「嗯,很好!」華伯濤再次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那根植物根莖問道:「那麼,現在你認為,這個東西,到底是屬於植物,還是動物?」
劉雨薇仔細的觀察著那個不斷蠕動的東西,深思熟慮過後,試探性的講道:「這根植物的葉子是紅色的,說明沒有葉綠色,是不能進行光合作用的。可是他又沒有嘴,不能直接吃別的東西獲取能量。第二條我們不好判斷,那麼第三條……」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走上去,掏出隨時能攜帶的銀針,輕輕的紮了一下似乎安靜了不少的植物。
紮下去,它竟然好像有知覺一樣的動彈了起來。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屬於動物吧。」劉雨薇有些不確切的回答。
畢竟自己的說法只能是猜測,他也只是在班門弄斧而已,站在眼前的開始就有一個植物學的教授啊。
聽他這麼一說,華伯濤有些喜笑顏開起來:「小劉,看來你的確在這上面做過功課。你剛才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結果依舊是錯誤的。」
「錯誤的?」劉雨薇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斷裂的枝椏。
「是啊,這種東西並非植物,而應該是介乎於動物和植物之間的未發現物種,首先,你已經分析了,它不需要光合作用,而且還有著自己獨立的神經系統,可以在狹小的空間內,按照自己的意願移動,做出簡單的反應動作。就好像……」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一番,好像是在想著舉個什麼例子才好。
過了好半天,才終於點了點頭,有些小興奮的講道:「就和食人花異曲同工,但是從他移動的速度和對外界刺激的反應看來,它可比食人花要高級的多。」
「食人花?」楊開有些頭大了:「還真有這種植物?以前我還只當這些是吹牛逼的呢。」
「好吧!」華伯濤教授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的物種千千萬萬,我們探明的世界,甚至連這個世界的一半都沒有。學術無邊界啊。」一邊感慨著一邊將手中的動植物放到地上,感慨了一句:「人類歷史幾十萬年,都沒有發現這種植物的存在,看來這種植物的確很稀有。越是稀有的植物,越是有一個詭異的歷史,看來,我們以後會發生的事情,會很有趣。因為從這顆植物上我就看得出來,這裡還有太多沒有被世人揭開的秘密,需要我們逐一去揭開。」
第一四五章 不死傳說(20)
華伯濤教授的話語,的確令人深思。
是啊,人類幾十萬年的文明,所探索到的世界,竟然還只是整個宇宙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人類去涉足,卻探險,去發掘。
楊開隱約感覺,他們這次的探險,絕對會發現一個人類亙古未曾發掘過的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就在眾人回味華伯濤那番話的時候,陳天頂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牆壁上的契丹文在看。
那模樣,好像被上面的契丹文字給深深的吸引住了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天頂的表情越來越詭異,面部五官扭曲的也越來越離譜,直到最後,竟然猙獰的好像一個死人。
最先發現他這幅怪異表情的是楊開,當他看到陳天頂這幅猙獰面孔的時候,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在這種怪異的環境中,陳天頂面容竟然如此的詭異誇張猙獰恐怖……
這給楊開的第一感覺就是,鬼上身。
是的,鬼上身,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主動想起這個詞語,並且對這個詞語深信不疑。
看陳天頂的表情,面部表情猙獰恐怖,眼睛大大的睜開,翻著白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對面牆壁上的契丹文,嘴巴也咧開到一個詭異的角度,稍微朝著左上方偏移。他的腦袋也是稍稍低下。
那模樣,儼然就是一剛剛吊死的鬼啊。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陳天頂的身子忽然軟了一下,身子好像失去了骨頭的支撐,慢慢的跌落在地上,也顧不上地面那髒兮兮的屍水冰塊了。
「陳老闆,您沒事吧?」楊開急忙湊上去,想扶起陳天頂。
可是陳天頂卻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看他的那架勢,以及直勾勾的眼睛,活生生就是一剛剛吊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