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我說出來,那是此一次彼一時。」
「房子被打掃過一遍,誰做的這件事?什麼時候做的?交代清楚。」
「案發第二天警察剛撤走的時候,可惜還是白費心機,不過我真沒做什麼犯法事。」
白白道:「通……奸不算?給假口供誤導警方算不算?」
段柏德無語!
「如果在古代這一條就夠讓你坐牢一輩子,你這人真噁心,那是你的合作夥伴,你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
段柏德一臉冤枉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羅素寧空虛,我寂寞,我覺得沒有問題,況且黃誠當羅素寧無物?還有金若若這裡,她以前是跟我的知道吧?她的工作都是我幫的忙,不然她能在街道辦工作?她大概只能端盤子。是黃誠硬生生把金若若搶了過去,他當時有想過我這個兄弟沒有?如果不是看在千絲萬縷的合作關係份上我早和這王八蛋翻臉。」
白白一臉鄙夷道:「這不是你通、奸的理由,你這是赤裸裸的報復心態。」
段柏德無所謂道:「就當是吧!」
我道:「說說金若若和黃誠的關係,是不是比黃誠和其它女人要好?」
「金若若有時候會替黃誠管賬。」
「就是說生意上的事情金若若都知道?包括黃誠打算做銷贓的生意?」
「知道。」
「你昨晚到今天的行程說清楚,去了哪,和什麼人一起,有什麼證明等等都要說清楚,白白你記下來核對清楚。」說完,我從椅子裡起來,打開門快步走出去,我想我已經知道金若若為什麼留遺書了……
回到辦公室,我對小馬道:「小馬,趁還沒下班趕緊去一趟出入境管理處,查查黃誠近來的出入境記錄,拿到大概時間以後再查一個叫明輝的人是不是和他一起出的境。」
小馬連忙收拾了一下往外面跑,程懷火問我:「什麼情況?」
我道:「等會白白出來你自己看口供吧,我去見見羅素寧,小麗你和我去。」
林美麗跟著我走,我們剛進審問室,還沒有來得及坐下,羅素寧就已經主動開口,說她確實和段柏德有那種關係,說的時候已經沒有那種高昂的氣勢,變的可憐巴巴,給我一種之前不說是害怕的感覺,這和段柏德說的相符,或者和我想的相符,她並非那麼信任段柏德。
做為一個專業的刑警,我固然不可能趁機鄙視她,反正只要她願意說我的工作就算跨開一大步。我坐下問她案件的細節,她是怎麼發現的黃誠?當時還發現什麼?發現以後怎麼做?是不是立刻找段柏德商量怎麼辦?她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從口供看,她和段柏德沒有嫌疑,他們只是倒霉。而發現到喊的時間其實有十分鐘,他們單是商量怎麼辦已經有五分鐘,就是說……段盈盈真的在撒謊,她離開黃誠的視線去到門口撞到程懷火,至少經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迷路迷那麼久可信嗎?不可信。
審問完羅素寧出去,白白也已經出來,她坐在自己辦公座位打了好幾個電話以後,讓林美麗跟她出去,大概去找段柏德說那些證人。辦公室裡頓時剩下我和程懷火,那會已經是下班時間,但我們不能走,這個工作就是如此苦如此累,如果天天都有案件發生,我們要哭。
天黑的時候,小馬走了回來,他已經查到明輝這個人,而且知道他住在金煌大酒店,我們正準備出去帶他回來審,張子辰剛好來到,所以最後是小馬和程懷火去帶明輝,我留下來招待張子辰。等張子辰離開以後我才打開他送來的屬於段盈盈的旅行包,從裡面翻到三套衣服,都是黑色的裙子,連內衣什麼的都是黑色,很明顯這女人對黑色情有獨鍾。
除了衣服之外,旅行包裡還有些女人的零零碎碎的東西,以及半張發黃的紙,我打開看了好久卻沒能看明白畫的什麼內容,好像符咒,又好像地圖,更像一幅抽像畫。我想要看明白可能要找到另一半,不過整個旅行袋都翻遍了卻沒有找到另一半,倒是找到一小瓶話梅,二十顆裝,還有半瓶,以及一條塞在外夾層的男式內褲。
坦白說,看見內褲的第一眼我真以為自己眼花,可我沒有眼花,就是男式內褲。我連忙拿著往技術科走,讓值班的何輝化驗是不是屬於黃誠!我返回辦公室等消息的時候,看話梅瓶身的製作成份,和在金若若被殺現場找到的話梅核提取到的成份一做對比,我滴媽呀,竟然一模一樣。
第四十九章:爭議
難不成段盈盈真是兇手?不對啊,她為什麼藏黃誠的內褲?為了告訴我們她是兇手?
關鍵還在於內褲是怎麼到的旅行包裡?就算她真的那麼變態都不是說想拿就能拿,必須黃誠脫了下來,這就很難成立,黃誠可能真敢脫,但在脫完之前她就先跑了吧?所以這怎麼想都感覺詭異,就算是黃誠自己塞進去的,當天晚上她撞到程懷火,我看的清清楚楚,她沒有帶著這個旅行包,根本不可能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走,當時她的旅行包應該是在酒店,這是栽贓更合理一點,是很早就有人設了這樣一個局來栽贓她。
我正思考著,程懷火和小馬已經把明輝帶回來,這是一個光頭胖子,賊眉賊眼,眼看就不是好人。剛好白白和林美麗也查證過段柏德的行程回來,我拉著白白告訴她從什麼方向開審,最後由白白和程懷火負責審明輝,審問的整個過程就幾分鐘,白白已經拿了口供出來給我看。
明輝交代的很乾脆,而且結果和我想的一樣,他就是做的盜墓行業,就是他找黃誠銷賬。為什麼明輝交代的那麼乾脆?我是知道的,因為他想掩飾另外一件事,後一批進入金狼天寨,在三星巖被段盈盈滅掉的盜墓賊正是他的人。這個事情死了六個人,他說出來很大罪,現在這樣則罪名不大,他只承認打算盜,先找好銷贓的人,還沒有正式實施,怎麼定罪?不是找不到定罪點,而是多數做法都是教育一番放掉。
黃誠知道盜墓這些事,金若若亦知道,而且很可能他們三個人眼睜睜看著盜墓賊的帶頭人在面前變成乾屍,這是金若若求神拜佛貼符咒和寫遺書的原因,段柏德說有這樣一個人,聯想到銷贓我就已經猜到。其實不難猜,從外地來的人到這小縣城銷贓不是扯淡嗎?所以不是銷贓,而是找合作夥伴一起盜我們縣城範圍內的墓可能性更大。
至於第一批盜墓賊是不是明輝的人,有可能不是,亦有可能是,這不著急,等這個案件了結以後我再暗中找明輝想辦法弄清楚,這裡有皇陵的消息是從何而來?到底有多少他們行內的行家知道?或者在虎視眈眈等等。我現在是不敢問,這事不能讓白白他們知道,亦不能讓明輝察覺,就算我以後問明輝都要問的很有技術含量,否則明輝會懷疑怎麼我知道哪些不能說出去的事情?我又不是行內人對吧?
而從明輝這個事情分析,對於段盈盈是兇手還是被栽贓的清白之人,我已經開始分不清楚。因為段盈盈既然能弄死那六個盜墓賊,就不會放過這背後的人,她有絕對的殺人動機,而且出現在兇案現場,還有所隱瞞不說清楚。只是,殺成那樣我認為不是她的風格,殺完還留下一堆證據,她更沒有那麼白癡,我想只能審一遍,才有結果。
我把段柏德的口供遞回給白白,她道:「段柏德說的都是實話,他的行程沒問題,而根據明輝的交代,他確實是不知情,沒有參與,所以……是不是現在放他走?」
我搖頭道:「暫時不要,等他和羅素寧一起走。」
「好吧,我們整理好資料去審段盈盈,你在旅行包找到什麼東西?」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半瓶話梅道:「成份和在金若若被殺現場找到的一模一樣。另外還有一條男式內褲,何輝正在化驗是不是屬於黃誠。」
白白張大了嘴巴:「如果是不是說明段盈盈就是兇手?」
我還是搖頭:「不,事情很詭異,內褲藏在旅行包裡面,她變態呢?」
程懷火道:「不對啊,當天晚上她撞到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旅行包。」
「所以才詭異,還有,根據她的口供她是去收賬,她根本不是黃誠的情婦,這點我覺得可信度很高,而當時黃誠耍流氓,應該只是語言上,最大程度就抱過她。內褲明顯是在房間裡脫的,她帶走的可能性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建立在她走進黃誠的房間,黃誠脫了衣服,她沒有第一時間轉身走人,而是把內褲拿起來才走,你覺得合理嗎?」
白白道:「如果黃誠說給段盈盈錢,然後他說回房間準備,讓段盈盈進去拿,其實黃誠當時並沒有脫衣服,只是躺在床上,他對進來的段盈盈說,只要陪他一次就給她錢,結果他們一拍即合,證據是床上的頭髮,她肯定上過床,你看我這猜測就能解釋到黃誠為什麼吃了興奮藥,為什麼脫了衣服。最後他們沒有交易成功應該是中途發生一些別的事,比如段盈盈反悔,或許黃誠太粗魯,說話太放肆等等等等,把段盈盈殺人的怒火完完全全給勾了出來,所以段盈盈就痛下殺手殺了她。甚至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一拍即合,只是段盈盈假裝答應,她當時心裡其實已經很憤怒,假裝答應是因為想找機會殺了黃誠。」
白白繪聲繪色的說完,頓時就得到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贊同。
我不贊同,我的理由或者說原因是,從我和段盈盈的交流中,我認為段盈盈這女人的手段可以玩死許多比她更有生活經驗的人,包括黃誠在內,當然還有我,我和她交手可以說是一敗塗地。段盈盈就不會那麼衝動地殺掉黃誠,就算段盈盈會那麼衝動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之前的事情我們理順一遍,就會知道以她的智商不會傻乎乎衝進房間拿錢,有病呢,黃誠自己不會拿出來嗎?進房間拿肯定有問題對吧?
當然我不否認白白對兇案發生的始末的猜測很有說服性,看大家的神色就已經知道,他們幾乎就認為那就是事實。但客觀的說,白白忽略了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一是黃誠和段盈盈各自的智商,二是誰才是債主?三是內褲而不是頭髮。第一個我不能過份的強調,因為他們都沒有和段盈盈接觸交流過,我說出來他們都不太會相信,所以我直接說第二和第三個:「白白,我不否認你的猜測很靠譜,但有幾個硬傷,而且都對嫌疑人不利。第一個,誰是債主?是段盈盈,而你剛剛的猜測把她說成了小姐差不多。你見過上門要債,欠債的還跟你說,可以啊,你給爺洗個腳爺就還你錢,這樣的事情嗎?」
白白道:「就是因為黃誠欺人太甚,所以段盈盈才起了殺心,這算什麼硬傷?」
「他們兩家合作了十多年,是老合作關係。」
「問題是黃誠現在經濟狀況非常不好。」
「你這明擺了是強詞奪理,經濟狀況不好更應該萬事好商量,而不是破罐子破摔,經濟狀況不好就不是一個理由,拿你來說,你缺錢了你是跟我們借還是搶銀行?這個邏輯套進你的猜測裡就是你選擇搶銀行,你還覺得不是硬傷,硬成肝硬化了好不好?黃誠生意做到那麼大的程度,你當他是白癡?他是白癡嗎?顯然不是,他這樣做還要不要從段盈盈家那邊進貨?而且這個事情傳出來以後誰還和這樣的人品的人做生意?這還不僅僅是智商問題,而是自毀財路,找死。」
林美麗道:「這個我贊同。」
程懷火道:「我不贊同,可能中間又發生了其它事,你看段盈盈那麼漂亮,是個男人都起色心,況且是黃誠那樣的種……馬?黃誠又喝了點酒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