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我心裡那個涼啊,我隱隱覺得這不僅僅只是壓力問題,而是這個局大的我無法相信!
把目光收回來,我繼續看,令我大跌眼鏡的是,段盈盈竟然恢復了文靜狀態,原本黑著的臉不再黑,取而代之是幾分清甜迷人,變臉如此之外令人咋舌,她笑著道:「好,我們就理論理論,看我能不能走出去,你剛剛說我殺人,我為什麼殺人?」
白白道:「你只有坦白從寬這條路可走,別再浪費大家的事情,把殺人過程仔仔細細說出來,我可以……」
段盈盈打斷道:「向法官求情是不是?電視就那麼演,都當觀眾是傻子,我懂法好不?你們把案件調查清楚以後,所有案件資料上交檢察院,由檢察院來控告,求情也是他們負責求,你們見個屁法官,還求情,你是抬高自己還是貶低法官?」
白白氣的一張臉五顏六色,我第一次見她這樣,一副想拉開架勢抽段盈盈的狀態,程懷火意識到不妙,替白白髮作了出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誰問誰呢?老實交代。」
段盈盈道:「你……有病。」
程懷火自己都被氣的激動起來:「你罵誰呢?」
「不不不,千萬別激動,我不是侮辱警務人員,而是你真的有病,我從你眼裡就能看出來一個絕對,我出身中醫世家,祖上出過七八個御醫,靈驗著。」這女人又滿嘴胡話,「你要不信,用力按一按下腹部,然後再按按你的胸口,再拍拍你的後脖子,用力咳嗽一聲,接著按著氣門再更用力咳嗽一聲試試。」
程懷火半信半疑:「我看你才有病。」
「我聽說你們刑警辦案是一個用科學求證的過程,我說我看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不是有病應該很匪而所思吧?而在科學領域裡大部分的匪而所思的事情都丟人地被歸納為迷信,你敢不敢求證?」
白白道:「少說廢話,說你為什麼殺人。」
段盈盈沒有理會白白,繼續對程懷火道:「敢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程懷火頓時照著段盈盈剛剛說的做。
段盈盈是身懷各種邪術的牛人,我已經用實際行動去驗證過,這女人一旦在你認為她不可能笑的狀態下笑起來,那絕對是有天大的陰謀,他們不瞭解她不知道,我算是瞭解一點點,所以我顯得很擔憂。
裡面的白白,外面的我,還有王芸與林美麗都眼巴巴看著,當然她們三個女人和我看的眼神和感覺都不一樣,她們就是在看戲的狀態。
很快,程懷火做完了段盈盈說的一套動作,他一臉鄙視道:「怎麼著?我就沒事。」
段盈盈笑瞇瞇道:「你再用力咳嗽一聲,別激動,最後一聲。」
程懷火照做,結果還沒咳完就直接哇地一口吐出來,段盈盈彷彿早知道似的,及時閃開,不過沒有誰會很仔細注意她這個小動作,因為都在注意桌子上程懷火吐出來的東西。程懷火晚上吃的是肉粥,肉還沒有怎麼消化,而白白的肉粥裡,竟然混著一條紅色的小蟲子,像蜈蚣一樣長,正在桌子上爬著,掙扎著。
白白比較怕這些東西,頓時慌張的跳了開去,程懷火則暈了過去,轟地倒在地上。
我身後的王隊和林美麗看見了大驚失色,連忙就往外面走,顯然想去幫忙。我沒有立刻去,因為我想聽聽段盈盈接下來說什麼話,結果她說的是:「我討厭你,讓金夜雨來吧,否則休想我開口說一句關於案子的話,另外,還要給我換一個舒服的地方,我不喜歡這個房子。」
段盈盈說完,王芸已經打開審問室的門,我這時候才衝進去把程懷火架出來,架回辦公室。
讓程懷火坐在椅子上面,我掐他的人中,他慢慢的醒了過來,茫然地看了我們一眼,大大的呼吸了幾口氣,眼神很古怪,行為更古怪,突然整個人蹭地站起來,說的話莫名其妙:「我這幾天總頭痛,這會兒忽然不痛了,幹嘛了啊?」
「你剛剛吐了……」白白擔憂地摸了摸程懷火的額頭道,「你不記得了?你沒事吧?」
程懷火搖頭道:「記得啊,沒事,我現在好精神。」
白白和王芸對視了一眼,王芸道:「小程,你確定你真的沒事?」
程懷火保證道:「我真沒事,反而從來沒有過的舒服。」
王芸還是有所疑慮:「我看……你明天去做個身體檢查比較保險。」
我感到很疑惑,我剛剛認為那條蟲子是段盈盈搞的鬼,現在看來好像不是,而是蟲子一直就在程懷火身體裡。這是我媽干的嗎?可她當時不是說她只是對程懷火用了毒嗎?沒說蟲子!我思索著衝出辦公室,衝進審問室,四周找了起來,很遺憾那條蟲子已經沒有了蹤影。
我問留下來看著段盈盈的林美麗:「蟲子呢?看見蟲子沒有?」
第五十二章:顛覆
看林美麗一臉茫然加鬱悶,我只能問段盈盈:「怎麼回事?」
段盈盈道:「你同事吃錯東西在胃里長了蟲,現在已經沒事,你不用感謝我,我們中醫世家是有醫德的……」
又在滿嘴胡話,胃裡能長蟲,當我白癡呢?我道:「我問你蟲子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那麼噁心的東西我一個小姑娘家家怎麼可能留意?」
坦白說,有時候我真想弄死她,怎麼那麼討厭?小小年紀學的那麼世故,那麼難應付。
我正鬱悶著,王芸走進來,她對林美麗道:「把人弄到隔壁審問室,小雨你跟我走。」
我跟著王芸回到辦公室門口,王芸道:「剛剛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更不要記錄下來,不然很丟人。」
我點意外,我以為她會讓我想辦法查清楚怎麼回事,中醫世家,段盈盈的資料裡可沒記錄,要說段盈盈家經商的還靠譜點,這明顯有問題,竟然當沒事發生?不過我更不希望他們查,所以道:「我知道。」
王芸繼續道:「嫌疑人先不管,就關在這裡,明天早上再審,我看她到時候還有沒有力氣囂張。」
我更意外了,她原來不是很急嗎?怎麼變了心態?她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我試探道:「上面不是很緊張這個案件嗎?早審早結束不好?」
「不急,就她那狀態不可能和你說什麼,等明天她筋疲力盡了才會交代。」王芸惡狠狠道,「我就不要看見她那囂張的氣焰。」
這不對勁,完全不對勁,我道:「王隊,在審出結果前她只是普通級別的嫌疑人,而且她沒說不合作、不交代,只是要求我負責審問,你這麼安排是不是有點虐、待的意思?」
王芸眼睛一瞪道:「你在質疑我的做事手法?別再說,出了事有我擔著,你去叫他們下班吧!」說完王芸往外面走,上了樓梯,返回自己的辦公室。
王芸這是要幹嘛?我和她不熟,猜不透她,我只知道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完全被顛覆了過來,這就不是那天晚上和我們吃飯攀交情那個她。我顯然有點絕望,或許這不應該,但無可避免,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看人看出天壤之別,還以為她比范隊更靠譜,看來是一丘之貉。
現在怎麼辦?我就這樣走了不管段盈盈顯然不行,但如果我私自進去那是抗命,我們是紀律部隊,我不是不敢越界,而是後果會很嚴重。
我思索著應對的辦法,慢慢走回辦公室,把范隊的命令轉達給白白,她聽完了道:「你還認為段盈盈是個弱小的小姑娘嗎?悍匪就這樣吧?不要說殺一個黃誠,殺十個黃誠都有可能辦到……」
我道:「白白,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我們討論一下你的狀態,我感覺你今天很不對勁。」
「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說。」白白直接走了出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程懷火,他對我聳聳肩表示同情,小馬則裝做沒看見,快速整理著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