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小老頭道:「太極拳博大精深,我就略懂幾招,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我們屋裡說吧!」
我和白白跟著小老頭進屋,他把我們安排在外間,給我們泡了茶,不知道是什麼茶,很苦,不過喝下去很精神,我剛打算問問,他先說話,讓我們有問題隨便問。所以我最後問出的問題不是關於茶的問題,而是關於太極拳的問題?這種拳法的起源,現代有多少大師?分佈在什麼地方等等等等,但凡有用的我都問了一遍。
很遺憾的是,小老頭告訴我們會這種拳法的人很多很多,這種拳法有無數派系,每個派系招式都不一樣,雖然都統稱為太極,其實有些根本就已經失去原形和精髓。我憑著記憶耍了一遍和我交手那個男人對我使過的招式,可能是我使的形神不像吧,小老頭告訴我,可能是陳式,亦可能是楊式,具體不清楚,建議我們找個大師問問。
帶著失望,我和白白離開了中醫館,剛上車白白就道:「怎麼查下去?去哪找大師?省城?別打我父母主意,這事太不安全,我可以幫你,但他們不能。」
「你想多了,你打電話去中國武術協會問問,拿個大師的聯繫方式給我。送我回宿舍。」
白白立刻開車,很快把我送回宿舍大門口,我看著她開車走了以後才進宿舍,把從家裡帶回來的包放好,然後從後門出去,在大街上買了幾包禮物,以及一小籃水果,往向飄飄住的酒店走!向飄飄已經沒事,至少她自己這樣認為,藥是她自己換的,所以是不是真的沒事,沒有人不知道。
到了向飄飄房間門前,我沉思了幾秒,理清楚自己要說些什麼話才敲門。
十秒鐘不到,門打開,我看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向飄飄,她臉色仍然有點蒼白,不過看上去已經不怎麼虛弱。我很想往她的胸部瞄,想知道她的傷是不是真的已經沒事,我就感覺不會輕易沒事,醫生都說會留疤。但是,看見她那冰冷冷的眼神我又很點怕,她心情好像很差,一臉嫌棄,我頓時就擺正了自己的目光,想好的開場白都忘:「向大師,我是不是打攪到你了?」
「跟你無關,進來。」向飄飄說完先往裡面走。
我走進去,關上門,把東西放下,找地方坐好,就跟上次一樣我坐沙發,向飄飄坐床,她還是盤著腿,手像打坐一樣放在腿上,眼睛閉著,嘴裡道:「回來如此之快,你爸的後事已經辦好?」
我嗯了一聲道:「已經辦好,謝謝關心。」
「死者已矣,你節哀。」
「我知道,你的傷沒事吧?」
向飄飄答非所問道:「我後天離開。」
「後天就走?」我很痛苦,我來就想和她談這件事,能不能多寬限我一些日子,我現在不能走開,我要調查那個男人的身份。事實上我不弄清楚我就無法正常生活,我會一直想,否則我不會在我爸才下葬幾天就從家裡出來,連我媽和我妹都不管,「那……我還無法動身。」
「跟你無關,你爸沒活下來,雖是意外,但有我責任,我們當時說好我救你爸你幫我查事,現在結果是你爸還是走了……」
她如此說話,如此大方得體著實令我小吃一驚,但事情不應該這樣,我不能佔她便宜,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懂得有所為有所不為:「向大師,我爸的事責不在你,你已經盡力,所以結果與你無關。」
「有關。」向飄飄猛地睜開雙眼,發起了飆,「我說了有關就有關,你這人怎麼如此之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好嗎?非要萬事纏身你才感到生活有樂趣?」
我嚇了一跳,有這樣嚴重需要發飆嗎?我道:「對不起,可能我意思說的不夠清楚,我就是不希望你有負疚感。」
「這是我的問題,不到你指手畫腳,我們的談話結束,走,不要打擾我休息。」
「你……你身體如何了?」
「走,把東西帶走。」
向飄飄的聲音很冷漠、很堅決,我無法不走,我感覺她是為什麼事在煩惱,我來的不是時候,反正她不是立刻就走,還有時間,我可以明天再來。
第八十八章:坦蕩
從向飄飄住的酒店出來,我拿著一堆禮品和水果去了段盈盈住的酒店,就在附近,很快就到,而且剛好這個女人在,不過她是剛睡醒吧,我在門外等了好久她才梳洗完畢打開門讓我進去,看見我手裡拿著那麼多禮品,她警惕道:「你想如何?」
我道:「沒如何,就想和你談談,東西不是給你的,是別人送我的……」
「拿來還想拿走?要不在門口談,進去就得把禮品留下。」
我心裡歎息,和向飄飄相比起來,人品立見高下,人家是送都不要,她是不給都死活的搶,關鍵是我剛剛經歷喪親之痛,她應該問候我,至少都要小心點和我說話,她倒好,這態度令我想抽她,還真把我們當成兩千多年前的僕人嗎?我道:「行,給你就給你,讓我倒霉。」
段盈盈立刻閃開身,我走進去把東西放好,她已經關上門回到來,把水果籃子拆開,拿了最大一隻蘋果去洗乾淨,坐在床上邊啃邊道:「事情都已經搞定?」
失望湧上心頭,聽她語氣就像我是丟了幾塊錢,而不是喪了親,看來這個人真是除了對自己之外,對其它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能漠不關心,甚至凶殘,真是枉費上天賜予她的高智商:「已經搞定。」
「那就談吧,當時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先挑重點說,皇陵現在情況如何?」
「很安全,往後應該一樣,因為入口已經倒塌,無法進去,所以我想帶你進去都進不去。」
「什麼?」段盈盈把嘴裡的蘋果快速嚼完嚥下去,整個人煞氣騰騰,「你們都是白癡嗎?你們到底會不會辦事?怎麼可能把入口給封了?」
我很不喜歡她的語氣:「我爸已經付出生命的代價,我和我媽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你還想如何?我告訴你,你最好跟我說話小心點,因為在我眼裡你不是什麼公主,我們家更不是你們家的僕人,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僅此而已,甚至現在連合作都不需要繼續下去。」
看我生氣起來,段盈盈才慢慢收住自己的情緒道:「合作還是要繼續,封住可以挖開,你還是要帶我去,這是承諾。」
「挖?你當挖幾米?幾百米知道嗎?山那麼大,迷宮一樣的小道兜兜轉轉往下走,皇陵大廳具體在什麼方向我都不知道,更別說具體位置了,這怎麼挖?帶你去更是瞎扯,已經倒塌,去都只能去到附近,完全沒有意義。」
「那你來是告訴我什麼?讓我回家?你是不是覺得皇陵入口封了你們就永遠安全?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能完成我來的目的,找到答案,否則你們還會以同樣命運延續下去,這不是你所希望的結果,所以……你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如何?」
我就等她這句話,反正我現在跟她說話已經多留了心眼,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得來的經驗:「好吧,我希望你能給我證明,你真的是公主。」
段盈盈不高興了:「不是說了嗎?證據不是在你手裡嗎?翻來覆去你煩不煩?你是不是男人?」
「我無法判斷盒子裡面的就是證據。」我看過,盒子裡羊皮上確實有夜郎王印圖,和我在古書看見的夜郎王印一模一樣,但那張羊皮看上去就沒超過十年,而且這十年還可以偽造,就上個月弄的都不一定,我拿去給技術科做鑒定就能有結果,我只是不能去而已,「你要給我其它證據。」
「沒有。」
「那對不起,你只能有了再回來找我。」
「你確定要這樣嗎?為什麼,你是不是懷疑我?」
「坦白說,是,你看從你身上引發多少事?如果不是你結果會這樣?」
「結果中途可以改變好不好?如果你不打暈我,有我幫忙你爸就不會死。」
「錯,可能我們都會死,你壓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告訴你,對方來了十六個人,而且有槍,還有武術高手,三個我都打不過哪種武術高手。另外還有一個老道士,能破我爸的靈力,他還有厲鬼,皇陵裡面則有毒蟲鼠蟻,你以為那麼簡單?你能搞定什麼?」
「我能搞定三個你都打不過的高手。」
「呵呵,或許。」我相信她能,邪術對普通人,再高手都沒用,「但老道士呢?」
「你們現在不是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