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和我想的一樣,他們相貌特質就很相似,說不是父子都沒有人相信:「他會不會巫術?」
「不會,巫術傳女不傳男,自古如此,這怎麼回事?哪來的資料?」
「這是白白要追的兇犯,而這個兇犯,如果白白沒搞錯,長順半年多前的無頭女鬼案就是他所為,用的是巫術。還有,我一直搞錯一件事,我以為段柏德有問題,其實應該不是段柏德有問題,撒謊的不是他,而是段中和,是他找的段柏德回來。」
段盈盈發愣了十多秒,罵了出來道:「你不是說他撞你麼?不尊重我奶奶麼?」
「撞我,暫時來說我還想不出答案,不過不尊重你奶奶其實可以有另一種解釋。」
「我家都被你整成賊窩了知道嗎?有沒有這麼陰暗?」段盈盈有點無法接受。
「白白走之前,是段中和先走的,往外面走,你猜他去做什麼?當然就這樣猜肯定猜不到,我給提示吧,總共案犯三次,第一次白白被殺,第二次兩個警察被殺,第三次五個警察被殺。第一次段中和走了而不是回屋裡,那時候警察還在,他這樣不合適吧?第二次,白白死了以後我去要求見你,就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段中和,他受傷有這樣嚴重?我記得當時我打的另兩個男人更慘,段中和是你叔,我心裡還留了幾分面子,結果另兩個人已經能出來,他還不見蹤影。我剛剛說段柏德不尊重你奶奶的另外一種解釋就是,其實你奶奶是叫那兩個男人攔我,不包括段柏德和段中和,而段中和是自告奮勇明白了吧?想隱身方便行事,我不揍他估計他都會自己把自己弄傷。」
向飄飄道:「他當時離開是去找他兒子,他兒子殺了白白跑了以後,兩個警察被他殺,爆炸是他弄的,是這樣嗎?」
「很可能,我總結了白白來的目的,見過什麼人,什麼人最可能殺她?當時兇犯不在,就算藏在暗處看都不可能知道白白說過什麼,掌握著什麼。而段中和當時的表現很反感、很不爽,就是他攔阻著不配合,甚至連白白的資料單他都沒看一眼,我想那是因為他知道資料單上是誰,壓根不用看。」
段盈盈早已經無語,嘴巴張大著合不上。
「當然這只是猜測,我們要找其它證據證實,然後再找出他的目的,他是什麼人。但是他背叛村寨、背叛段小姐你已經是肯定的事情,如果你要問為什麼?其實這裡面有個聯繫,黃誠做玉石生意,他和誰做?和你叔叔,黃誠是什麼人?想盜墓的人,你叔叔和他牽扯到一塊不是很難解釋吧?另外就是當時黃誠想對你不軌,他就算不看你的面都要看你叔叔的面吧?他卻仍然那麼做,我想只有一個解釋,你叔叔首先就不尊重你,甚至背後一直在搞小動作。」
段盈盈這時候才開口道:「有個事我沒告訴你,兩個警察的住處是我叔叔安排的,其實安排到那個房子很有問題。」
「對,單身男人的家裡,他們是受傷和受驚的人,不是很適合,我當時都覺得奇怪,看見資料單我才明白了過來。」
「可如果他和黃誠一夥,黃誠又為何被殺?我堂哥有必要殺他?」
「不是你堂哥,你跟我說過有兩個盜墓集團,其實原來跟黃誠合作的是一個,後來是另外一個。我這樣說吧,原來是盜墓集團A和段中和在合作,然後盜墓集團B出現覺得段中和有價值,就幹掉A和段中和合作,而在幹掉的過程還把你牽涉下來,拖住你以及逼迫段中和就範。你還記不記得七樓的事?太極高手怎麼上的去?他怎麼知道這樣一個地方?當時我懷疑段柏德,因為是他的房子,其實告訴太極高手的不是段柏德,而是段中和。」
段盈盈點頭道:「他確實知道有這個房子存在。」
第一百四十四章:奇怪
「所以我應該沒有推斷錯。」我從口袋摸出香煙,點燃一根抽了兩口,盯著段盈盈已經還給我的資料單道,「已經有了兇手,我們來想想他們的目的吧,其實……」
段盈盈打斷我道:「不用想,我可能已經知道,我去找我奶奶,你們在這裡等。」
沒等我和向飄飄同意,段盈盈已經快步離開了房間,可能有些事情不想要我們知道吧!
向飄飄對我道:「憑一張資料單你就能想到那麼多事?」
我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一直留意著許多細微的事情,或許一眼過後我會暫時忘記,但見過的都會留在腦海裡,當時沒想明白,後來有提示了就能組織起來形成有效猜測。比如兩個警察死的房子,為什麼把人安排的那麼偏僻,而且安排給一個單身男人照顧?顯然是有問題是吧?但當時我不明白,後來有了線索才知道那是掩人耳目,根據邏輯推斷,誰做的這件事誰和兇手就有著莫大的關係。」
「其實段中和已經很聰明,設計很周密,當時他應該是從窗戶逃出去的,我關窗時往外面看過一眼,往左走五十米就是村寨側面的小道,從小道沿著河邊去墳頭暗道再到山的另一面會很快,所以你可以算算時間,從案發到被人發現,再到我接到段柏德的通知去到現場勘查過一番,剛把現場封鎖起來想到窗戶外面找線索,忽然外面傳來爆炸聲,等這些事完結以後我帶著其它警察再進現場,窗戶外面已經完全沒有了痕跡。」
「你意思是段柏德其實是幫兇?」
「或許,跟他要撞我有關吧,他應該知道段中和有問題,甚至直接知道段中和在做壞事,他沒有告訴段盈盈這已經有問題。而且他跟我說過一句話,就在發生想撞我的事情之後,他說各為其主,沒辦法。聽著感覺他的主是段盈盈,其實有可能是別人,所以他要麼另有主子,要麼想漁翁得利,要麼把柄被段中和抓住。」
向飄飄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想自保,拔出蘿蔔帶出泥,所以許多事他不得不暗中相助。」
「呵呵,英雄所見略同,我感覺他不是特別壞,和段中和不一樣。」
「你認為段中和想如何?」
「或許是為財,查查他的賬可能就有答案,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黃誠就因為被拉去賭博才進的局,招數可以千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我吸了一口煙才又繼續道,「這個局其實在很久以前已經設下來,在不停完善、不停往前走的過程,到我們出現,我們是這個局最後的棋子,掀起血雨腥風的棋子。」
向飄飄哦了一聲,她能聽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讓她不要輕舉妄動,除非已經擺脫棋子命運,在此之前只能忍讓。
聊了些其它事,問了問向飄飄剛剛和段盈盈說過些什麼話氣氛那麼好?向飄飄告訴我她們達成了一個面對面的暫時停戰的協議,我很高興她們能主動協議,而不是一直都被我推動去協議,因為只有主動協議才不會抗拒執行。不過我在房間等了半個小時,還沒等到段盈盈回來,而我又不能消失太久,我只能先走。
我回到匯合點,族堂後面,白白的爸爸和他的手下已經在等,地上有大堆煙頭,應該已經等了好久,已經等的不耐煩,所以語調有點糟:「已經等你好久,你到底去了哪?」
「我剛搞定王芸。」我蹲下來,等白白爸爸的手下離開了才道,「王芸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白白的爸爸也蹲了下來,「她人呢?」
「還在一個牛棚裡,她自己會醒,而且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這個我們不用管。」
「林美麗怎麼沒事?」
老狐狸還挺小心,幸好我已經想好了答案:「我又不抓她,反而她抓了程懷火,這個我們更不用管。」
「你問出什麼結果沒有?」
「第一,白白的命令和王芸無關;第二,王芸被調來長順是因為一個案件,三個月前的礦場倒塌案,那個礦場是非法經營,但經營了幾年卻沒人知道,肯定有保護傘。而這邊的人都不作為,來工作小組查吧,因為我們自治州情況特殊,無功而返,而且明著來諸多不便,所以才暗著來。」說話的時候我和白白的爸爸對視著,我想從他眼裡看出來一些情緒變化,他則想從我眼裡辨別真假。
關於王芸到長順來的目的,我苦思冥想做過很多分析才敢給出來的,三個月前確實有過一樁礦難案,有工作組來過,就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其實本地的人都知道,保護傘就是當地官員!反正我必須給白白的爸爸說出一個之所以然來,否則騙不了他,爾虞我詐不是麼?
白白的爸爸繼續問:「命令誰下的她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肯定嗎?」
「肯定,雖然我無法具體告訴你我對她做過什麼,但能肯定那種情況下不會有機會撒謊。」
「那就怪了啊……」
怪了屁,我想分化他們內部讓他們相互猜忌而已,這樣有利於揪出其它人:「所以你說吧,往下的事怎麼處理?」
「小程已經被抓住鎖起來等王芸的意見,這個事我幫不了忙,你這邊既然王芸已經沒問題,我就說是一場誤會,然後你出來繼續把這些事都搞清楚,畢竟死了那麼多警察。不過為了逼真,我要當眾給你一個期限把白白的屍體找回來,如果你做不到,結果我用表情來表示,往後則再想其它辦法混過去……」
我心裡好吃驚,讓我留下來調查,這說明什麼問題?如果現在發生這些事跟他們團伙有關,比如段中和和他是一夥人,他應該巴不得我趕緊離開,就算我不肯離開都會想辦法逼我離開才對。搞什麼啊?試探?我感覺不是,他神情很淡定,而剛剛我說王芸的目的是查礦難的事情時,他眼裡輕微閃過一絲愉悅,他還沒有做到情緒收放自如的境地,所以這個淡定應該沒問題。我在想的是,他是不是設計我,是不是有什麼坑等待著我往下跳?
心裡亂七八糟分析了一通,其實就幾秒鐘時間,我不能讓他來安排,我開口道:「這問題其實我想過,要王芸先離開才行,否則她不會放過我,她可是我直屬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