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段盈盈道:「我同意,我們主要是拿集陰籠,悄悄進行拿完就走,只要沒有威脅,先裝不知道最妥當。」
我很欣慰她們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而且想法開始接近,原來基本上就是相反想法,向飄飄以穩為上,任何情況下都保持冷靜,段盈盈則是敢賭敢拚,冒險心重,有時候會比較衝動!
我最後採納了她們意見,趁還沒上菜,我們就行動了起來,我先走,結果剛起來走了兩步,包裡的大哥大響起來,我拿出來接聽,傳來的是白白爸爸的聲音,他直接問我在哪?我反問他這樣問我什麼意思?他更直接了問我是不是在長沙?我讓他等一等,我走出門口才恢復說話道:「你這話的意思應該是知道了吧?既然知道,我們就坦然說話……」
白白的爸爸笑了兩聲:「算是吧,我這不是打電話核實麼?我就在長沙,我們最好見個面,就現在。」
他想幹嘛?我很想,特別想罵他,最會裝就是他,指不定跟蹤我們的就是他的人,剛剛段盈盈不是已經分析過麼?可是還不知道他的意圖,還沒弄清楚他有什麼力量,我不敢把事情說出面,還得配合著他演戲,那種感覺很糟糕,很想吐:「現在不是不可以,不過見面說什麼?」
白白的爸爸用快速的口吻道:「你來了再說,天心區,杉木沖東路,紅葉樓二層右邊最角落的包間。」
「好,我盡快到。」我覺得應該見,反正我們來長沙除了找段中天,還有最主要的是弄清楚白白爸爸這邊的情況,拿聚陰籠我個人認為還是其次,很簡單的道理,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武器頂個屁用,而知道了敵人是誰,武器方面不難準備。
我把大哥大放回包裡,掏出香煙點燃抽著走到樹下,回頭看了看,向飄飄已經進了廁所,那一男一女看上去是很無聊,在看菜牌。其實他們是用菜牌做掩護,我是軍人出身,這種掩護方式很有軍方味道,細節做的非常好,還有他們的坐姿都很有軍方的味道,包括剛剛的走路姿勢。
所以,我越來越肯定這應該是白白爸爸那邊的人,只有他的人可能是軍方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他僱傭的退伍軍人,還是直接從軍方抽調來的,如果是後者,那就很恐怖了……
我看我要想個辦法確定,尤其去見他之前,否則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我會處於被動的位置。
第二百零三章:戰線
我心裡想著、抽著煙,等待著,等段盈盈裝做不小心,其實有意摔了一個杯子把那一男一女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立刻趁機閃進巷子。向飄飄已經從後門出去,繞了一段路在巷子另一頭等我,地圖就在她手裡,她早已經研究好路線,所以我們匯合以後能快速一路往前走不停頓。
大概走了五分鐘,我的大哥大又再次響起,還是白白爸爸的來電,問我動身沒有?幾個人來?我聽見就想笑,他竟然就這樣暴露了自己,那兩個絕對是他的人,肯定是我們用計擺脫了他們,他們報告給白白的爸爸,白白的爸爸才打電話來核實。問我幾個人那是掩飾,因為段盈盈留在餐館,我和向飄飄可以不是擺脫跟蹤,只是兩個人去赴約。
老狐狸好聰明,我也不笨,我告訴他兩個人,正在去赴約的路上。我這樣說,那兩個可能追出來的人會返回去盯著段盈盈的一舉一動,必要時能是一份保護力量,我何樂而不為?至於騙白白的爸爸,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騙我,我只是禮尚往來,完全不需要有罪惡感。
我剛打斷電話,向飄飄就問我是誰的來電?是不是我媽?我道:「下了飛機,你們上廁所時我和我媽已經通過電話,皇陵別擔心,沒事。剛剛那是白白爸爸的電話,前一次一樣,前一次是找我們赴約,剛剛是問我們動身沒有。」
向飄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隨即反應過來道:「那兩個是他的人。」
「嗯,還有個事你估計沒注意到,那一男一女可能是軍人。」
「軍人?」向飄飄停住腳步,臉上寫滿了驚訝,「你意思是說白白的爸爸代替國家在和陳厚合作,而不是自己個人?」
「我只是想說有這種可能,還有另一種可能是,僱傭兵。」
向飄飄歎了一口氣:「越搞越複雜,好麻煩!」
向飄飄近來的一個變化我有注意到,歎息多了起來,以前她很少很少,我從認識她開始到我們在西安匯合,她歎氣的總和還沒有這三四天加起來一半多。從心理角度說,這是失去某些支撐的表現,理所當然,那是向千千,所以我心裡很清楚,向千千的死給向飄飄的打擊遠遠不止表面看的那樣。或許她能因為我那天的一番話釋懷,變化卻無法改變不可逆轉,釋懷從來都只能讓人瞬間放下,而不是瞬間忘記,那需要時間慢慢去治療。
我能給她的除了是積極和希望,我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別擔心,辦法總比困難多,複雜其實沒什麼不好,有時候越複雜越能找到突破點,因為面多是吧?」
向飄飄嗯了一聲,語氣恢復了一些精神:「如果讓你選擇,你願意白白的爸爸是真正的軍方,還是控制著一些僱傭兵?」
「不知道,如果是軍方,應該更容易合作,對付起林振堂和陳厚來我們會更有把握。不好的地方是我們說了不算,官僚主義你不懂,我當刑警每天都在感受。而如果是僱傭兵,我們的麻煩會很大,白白的爸爸會比陳厚更有破壞力。不過換個角度來看,我們挑動他們打起來,他們實力越接近三敗俱傷的程度就越深,對我們越有利,順其自然吧,我不強求,有些事不能強求。」
向飄飄聽出了我話裡的弦外之音,有些事不能強求,她知道我想說什麼,她沒有給我回答,繼續走路。
十分鐘以後,我和向飄飄悄悄靠近了一座小土山,這座小土山就是地宮所在之地,南面是馬王堆,北面兩百米開外是一條村莊,燈光燦爛、狗聲沸騰。東面一百米是大公路,車來車往,引擎聲此起彼伏。西面則是一片果樹林,這裡最為安靜,亦最為神秘和存在變數。
我問向飄飄:「話說,你知道地宮在山包下,你知不知道入口在何處?」
向飄飄搖頭道:「不知道,不過看山勢東高西矮南寬北窄,入口不太可能開在北和西,開在北隱秘性不高,容易被發現,開在西,如果四個方位的地貌因為歲月而改變,首先西會最早暴露,太矮,最經不起腐蝕。南面對著馬王堆,中間是一片荒地。東面是公路,這一面土中有石,比較容易建立入口地道,我認為應該是在東面。」
我四周看了看,想了幾秒,不太同意向飄飄說的話,我雖然沒向飄飄會看地,但我更會分析信息,我道:「你原來和我說故事的時候說過地宮很深是吧?月斜古墓的地宮也很深,我們從山頂下去竟然可以下到村寨下方,所以如果這裡的地宮真在山底下,入口就不可能在山腳,否則建的就是旋轉式石梯。那不可能,那是兵器庫,平坦的路能直接衝進去,旋轉石梯下去,危險不說,速度還慢。」
「那是在南面了?」
「不,既然入口從遠處延伸而至,你剛剛的分析,什麼西和北地勢不恰當就完全沒用了……」我指著西面道,「我猜最有可能在西面的果林,地勢更低,更容易挖,安全更有保證,你說呢?」
向飄飄做了一個漂亮的手勢道:「我們過去印證印證……」
趁著夜色,我和向飄飄在灌木叢掩護下慢慢靠近了果園,這片果園主要由李子樹和枇杷樹組成,已經過了豐收季節,但採摘留下來的痕跡還隨處可見!
我其實覺得好奇怪,地宮的入口在這裡,無論如何都無法隱秘才對,承包這片果林的人每天在勞作不會發現?
等找到入口我才發現真有可能不知道,果園中間是一座人工建造的石山,山南面有一個山洞,裡面有一個小泉,潛水下去經過洞中洞才能到達真正的入口,原來應該不是這樣的,石山是後來所建,而且能看出來已經建造了很長時間。
回程時,我和向飄飄邊走邊商量,向飄飄覺得我們可以在山洞裡守株待兔搶聚陰籠,我覺得該下去,理由很簡單,如果有其它出入口,我們守株待兔只會坑死自己。我覺得會有其它出入口,否則燈籠怎麼出入?提著燈籠游水麼?向飄飄說用道術可以辦到,不過最終她還是被我說服,我們下去。
回到小餐館前,白白的爸爸又打來電話問我們怎麼那麼久沒到?我說遇上一點事,讓他別急。等我們回到小飯館,跟蹤我們的一男一女那驚訝的模樣像見鬼一樣,我微笑著直接走到他們跟前,讓他們找個車送我們,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識穿,沒有帶著僥倖裝傻,立刻給白白的爸爸打電話。
我這樣做不是好玩,而是想給白白的爸爸一個下馬威,以及在坐車途中對他們旁敲側擊,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或者看出點什麼來。比如他們是現役軍人還是退伍軍人?很可惜,想法最終落了空,他們的嘴巴很嚴密,回答我的問題最長都不超過五個字。
到了目的地紅葉樓,剛下車向飄飄就往外面走,那一男一女問向飄飄去哪?我說她有點其它事要做,等會她自己過來,他們不好去追,只能很鬱悶的看著向飄飄離開。
向飄飄必須離開,除非我傻了才三個人一起去見白白的爸爸,我和段盈盈去就行,這樣出了意外不會被一網成擒,不會失去王印。現在這樣的安排對我們最有利,向飄飄在暗處,白白的爸爸肯定最忌憚的是她,那麼她就能對白白的爸爸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甚至是威脅。
紅葉樓是一個裝飾古色古香的飯館,一樓是大廳,生意不錯,基本上滿座,二樓是包間,我和段盈盈提高警惕跟著前面的一男一女,來到二樓右邊最角落的包間,女的負責打開門,他們沒進去,就我和段盈盈進去。結果是一進去段盈盈就拔了匕首,因為裡面除了白白的爸爸之外,還有她小姨,他們坐在一起,談的挺愉快的模樣。
小姨騙了我們,讓我們失去巫丸,這個事我也很憤怒,但我稍微要冷靜些,既然她能在這裡出現,肯定有內情。我按住了段盈盈讓她不要衝動,她想不聽我說,那眼裡冒著熊熊大火,很想一匕首插死小姨,那一幕小姨都感覺驚慌,但沒有第一時間解釋。
幸好最後段盈盈還是被我勸住,我拉開椅子讓她坐下,我才坐下,對一直望著外面的白白的爸爸道:「不用再看,我在電話裡說兩個人來就兩個人來。」
白白的爸爸道:「你們三個人來兩個是不給我面子麼?」
「那你得先說出個我要給你面子的理由。」我笑了笑,在白白爸爸回答前,把目光轉到小姨身上道,「小姨,你在這裡讓我意外,但不是最意外……」
小姨下意識道:「呵呵,那最意外的是什麼?」
「是你的淡定,臉不改色,你是胸有成竹還是恬不知恥?你騙了我們竟然不會驚慌臉紅,佩服、佩服。」這種話正常狀態下我不會輕易說,至少不會剛坐下來就說,那樣對談話不利。但段盈盈的狀態真的很想一刀結果小姨,我要照顧好她的感受,告訴她,我雖然勸她,但我們一直在一條戰線。
第二百零四章:坑騙
小姨的臉色總算有了變化,笑容變的不自然,勉強笑了笑沒說話。白白的爸爸也幫她打了完場,把菜單遞給段盈盈,讓段盈盈點菜,段盈盈原來就吃過一些,但她沒有客氣,把服務員叫進來就很豪氣的進行吩咐,讓服務員把最貴的十樣菜式,每樣要十份端上來,服務員聽了一臉痛苦,不敢作動,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