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源頭在南方。」黃神祇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悄然而逝,留下我等眾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時,慕清寒突然輕輕吐出一句話:「是哥哥,他在呼喚我,我……」
她的話還不待說完,就隨即又暈了過去。
慕清寒的驟然暈厥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眼下黃神也已離開,雖然不太明白他最後一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不過我們大家都也鬆了一口氣,倘若這黃神較真的與我們糾纏起來,必是十分難纏的。
我讓徐競鳴和楚卿將子夜、慕清寒分別扶到床上放好,我便為他二人診起脈來,他們二人的脈象極其平和,並無異礙,只是好半天過去了卻不見絲毫醒轉的跡象,我雖有疑惑卻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從外觀看來他們就像是進入熟睡的一種狀態。
就在這時,一抹熟悉的身影躍入眼前,居然是師父老人家。我一陣詫異加驚喜,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過師父的醫術比我高明很多,想來必定可以知曉其中原委的,當下便迎了上去:「師父,您來得正好。」
師父一臉凝重地徑直走向躺倒在床上的子夜和慕清寒二人,查看一陣後,便沉思起來。眼見師父一直不說話,我的心也跟著沉重起來,只是也不便打擾師父的思緒,只是在旁靜靜等待。倒是性急的徐競鳴開了口:「老師傅,他們究竟怎麼了?」
「他們沒事。」師父淡淡地說了一句,揪緊的眉頭卻不見鬆開。
「既然沒事,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醒過來呀?」這時說話的是楚卿。
「他二人之所以會一直醒不過來,根據我的判斷很可能是因為他們體內的一些物質被黃神給帶走了,少了這種物質雖然不至於丟失性命,但是也就會像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狀況一般。」師父緩緩地說出自己的猜想道。
「師父,您說的可是原本存於每個人體的生存物質?」其實師父很少用可能這樣的字眼,我的心情也跟著暗沉了下來,這其中不乏有對子夜和清寒的擔憂。
「不錯。每個人體內的物質是一樣的,而人體內的物質都來自於地球,再具體一點就是大多物質基礎都來自於地球土壤,宇宙間的物質都在不停地轉換,而供給於人體的物質基礎也在相應地轉化著,這些變化為人體帶來也許是有益也許是有害的,這個就無法定論了。」點點頭,師父開始為我們解說道。
「你即刻起程去武當山找一位行松道長,這種情況只有武當山秘傳的一種獨門氣功可以治療的。」師父略思考了一陣便吩咐我道:「至於他們我會照顧好的。」
「我去?」一聽師父讓我去武當山,我可是有一百二十萬個不願意,我這人生性懶散得很,又喜好自由,況且這白雲道觀子夜的師兄弟何其之多,不是還有徐競鳴嗎?為何單單要我去呢?更何況此次去武當山必定十分的辛苦,想到這兒我便開始推托起來:「師父,這白雲道觀的能人異士何其之多,為什麼非要我去呢?我去的話不見得能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這事非得你去不可。」師父歎了口氣,接著又說道:「你身負著一個特殊的使命,這事的由來只是一個起源,一個導引,總之一切找到行松道長後,會有一些初步的輪廓展現,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專心地上武當山找人,其他的事暫且都可拋開,不過此行或許會有些凶險,你需得更加小心謹慎才是。」
一聽有凶險,萬分擔憂清寒的徐競鳴插嘴道:「要不我去吧,一般的凶險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的。」這話的言下之意,其實是有點看不起我的,大概是我剛剛的推托之詞讓徐競鳴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不過我倒也沒怎麼說話,這苦差事要是真有人替我去,我倒樂意得很。
第三十八章 杭州之行
「不行,你得留下來,我另有事交待你去辦。」師父一句話就滅掉了我的幻想。
「等等,我給你佔一下此行兇吉程度。」搞笑的是楚卿居然還在這節骨眼上來湊熱鬧,不待我說話,便掏出占卜的器具排列起來,看她認真的樣子,我倒也不好笑她弱智,想來她也是比較擔心的緣故吧。
半晌過去了,楚卿的臉色居然變了又變,我猜想難道是佔到什麼不好的事了麼,不過面上倒輕鬆地打趣她:「怎麼了?難道此行我會有艷遇不成?」
「沒事,此行你多加注意安全,小心謹慎一點。」楚卿一臉平靜地望著我說道,隨後又望了望師父所站的位置有些欲言又止。
看楚卿的樣子也知道她沒說老實話了,可是這和師父有什麼關係呢?我突然有些好奇起來,不知師父口中的特殊使命到底是指什麼?為什麼我是這個使命的背負人呢?一想到這兒,我的頭不禁又開始頭疼起來,看師父那一臉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我就知道也許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遂面向師父歎了一口氣:「好吧,我明天就起程。」
師父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只略略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看顧子夜二人。
「你真的要去?」楚卿偷偷過來拉了拉我。
「嗯。」我心裡自有我的盤算,所以對於楚卿異常的舉動沒有過多注意,只是聞聲應著,有點心不在焉。
「那……那你路上自己要小心。」楚卿頓了頓,還是沒有把原本打算要說的話說出來。
「哼!」冷哼一聲的是徐競鳴。對於他的這種態度我倒也不引以為意,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我只想做真實的自己,反正厲害的人有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人,這些麻煩事我是一點兒也不想沾邊的。隨即我聲稱要回家收拾一些必要物件先行離開了。
回到居所,我便開始收拾行李去了車站買了車票,但是目的地卻不是十偃市,而是杭州,為了自由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但願師父不會埋怨於我。
隨著火車漸漸接近目的地,周圍的溫度變得高了些。我這回出門太過倉促,身上沒有帶多少現金,幸而銀行卡裡還有一點存款,想來在杭州散散心也是足夠的了。
師父雖把事情說得嚴重,卻也是騙不過我的,縱使我不去做什麼,子夜也會平安康復,若是我參與其中,必會惹來無數麻煩。
這件事中必是有什麼陰謀在的,至於具體是什麼陰謀,那便與我無關了。
坐在我旁邊的女孩是個話嘮,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與我談了許多,我倒也樂意遇到這樣的人,省的一路上太過無聊。
這女孩喜歡炒股,只是運氣頗為不佳,屢屢失手。這次她拿出了半數的積蓄,準備將之委託給一個朋友幫忙炒股。
我不懂經濟,自然也插不上什麼嘴。她雖見我沒有什麼興趣,仍一臉興奮的道:「你知道嗎,我一個朋友很厲害的,他每次都能預測股市的大局,而且沒有不准的時候哦。」
我雖對股市沒有興趣,但對這樣的人也有些佩服,便道:「哦,你這朋友是算命的麼?若是這樣,他必是個有錢人吧?」
那女孩見我有了興趣,便很是得意地道:「我這朋友很有名,是網上一個大型預測網站的名家,專門預測股市,有幾萬的粉絲呢。」
我聽完倒也頗為驚訝,雖然一直知道有些學習數術的人通過占卜之類的方式賭博或炒股,但這類人大多不怎麼大氣,這人居然有幾萬粉絲,若非是這女孩被騙了,那這人便是個入世的高人無疑了,這種人我倒是很有心去拜訪一下。
我露出一副比較感興趣的模樣側過頭對女孩道:「他給你預測過麼?能不能給我說說。」
一見我這表情,女孩繼續興奮的道:「我們並不熟悉的,當時他突然發給我一封郵件,裡面是他預測的股市大勢的結果。我起初只當他是騙子,就沒有理。」
她說到這句話時,臉上有些後悔的意思,想來是有些後悔當初有眼不識泰山,她歎息完了,又道:「後來他又連著發了六封郵件給我,每次都預測對了。我就上了他創建的網站,註冊了會員,還花了幾百塊請他教我風水數術。」
我聽完女孩的敘述,想了想,突然一個怪異的思路在腦中一閃而過,我對女孩無奈的笑了笑,便不說話了。
女孩見我突然沒了興趣,行為又有些怪異,便伸出手在我臉前晃了起來:「怎麼?難道你認識更厲害的人嗎?喂,不要不說話嘛。」
這女孩長得很是一般,我本就沒有興趣結交,故此在生出那個想法後,不想點破,只是不想她居然看出了我的反常,我便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張紙,一支筆,鋪在桌子上,道:「你看,這位仁兄是做網站的,那麼他肯定有一些郵件群發的技術。咱們假設他一次搜集到了一百萬個電子郵箱地址。」
我說完,在紙上寫了個漢字的一百萬,接著道:「他發了股票大勢會上揚的消息給五十萬,發了會走低的消息給了剩下的五十萬。」
我將一百萬中間畫了條線。在線的兩邊分別寫了個五十萬。女孩有些不懂我的意思,只是見我突然算起了這麼簡單的題目,倒也有了興趣,一句話不說的看著。
我接著道:「於是股票大勢變動,其中有五十萬人知道他猜中了。他就繼續將這五十萬分為兩組,像剛才一樣,繼續發郵件。」
我說到這裡,看了女孩一眼,道:「你想沒想過最後會怎樣?」
女孩居然還是不解的搖了搖頭,我有點失望的道:「最後會有至少幾千人看到的事實是他每次都預測精準。而你剛好是這幾千人之一。」
女孩聽我說到這裡,臉色一變,道:「什麼?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