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只是她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鬼。
這不是胡亂推測的,是我根據玩火拚枕頭的女鬼去衛生間看見那一幕做出的本能反應而斷定的。
我就像一縷影子,隱藏在暗影中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們。
那女鬼說:「我要上廁所。」
但是一個人又害怕只好拉著跟她玩兒的大姐一起去,但是大姐說這個時段不宜出門,於是相視一笑又火拚枕頭好一會。這時候同一起的姐妹們都熬不住了,紛紛脫衣服睡覺,只有她一個人輾轉反側睡不著,猶疑不決許久,才把心一橫就硬著頭皮衝出門去。
我尾隨在身後,看她操著小碎步衝進東頭的廁所,她剛放鬆下來,突然發覺廁所內似乎有別的東西,心裡害怕也沒敢出聲。離開廁所的時候偷偷瞄了旁邊一眼,好像看到一團白白的東西,頂上還有黑黑的像頭髮一樣的東西在飄。
近距離我能聽見她閉起眼睛,口裡一疊聲的喊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我尾隨在她身後,剛到走道,聲控感應燈滅就滅了,我心裡咯登一聲便一動也不敢動。好半晌聽見她才輕輕抬起腳跺了一下,但是燈還是沒亮。反而身後還響起了回音,好像也有人跺了一下腳。
可能是心裡害怕,她本能的回頭一望嚇得尖叫一聲暈倒在地。
我也看見了,在她看見的位置,有一雙腳,就像鐘擺似的左右擺動。
是一個吊死的女鬼,吐出紫烏的舌頭,蓬鬆凌亂的頭髮跟垂直的手臂,還有那腳,就那麼懸吊在半空。
「你不怕我?」吊死鬼忽然出聲道。聲音有些沮喪,可能是覺得沒有嚇住我感到有些失敗吧!
「我想問,你不怕我嗎?」大實話,本能的反應,剛剛看見她那副恐怖的樣子,我還是被嚇了一下,不信?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可以作證。
吊死鬼在跟我說話,那只嚇暈的鬼從地上爬起來,就像沒事人那樣離開徑直走向她出來的那間屋子裡。
我問吊死鬼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幾年了。
她答覆說:「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4年。」
我問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們滯留在這裡久久不能離開輪迴轉世。
她好像有所顧忌的樣子,東張西望,然後衝我扮了一個更為恐怖的鬼臉跑開了。
看來她不是不想告訴我,而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她們究竟怕什麼?滯留在這個空間的因素是什麼?一時間不得而知,還惦記矮冬瓜的情況,我就速速離開7棟樓層。
在經過沁心苑小區門口時,那根繩子還在,胡大爺屋裡隱隱有收音機調頻嗤嗤的聲音。
胡大爺這是在躲我,他不想我繼續追根問底,甚至於有些反感我的好奇心。
回到出租屋,看矮冬瓜在呼呼大睡,心裡稍稍安穩了些。我對自己說,上床睡覺。
就在我閉上眼睛要睡覺的時候,就感覺我的床邊站了一個人,個子不是很高,是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直直地看著我的床,口裡呢喃對我說:「想要幫助她們脫離那個暗黑空間,就得想法找到暗黑空間的魔鬼,是他把所有靈魂拉住,不讓她們出來,而長期滯留在暗黑空間中陪伴他。」
第155章 留一手
開始以為是矮冬瓜,但是看他的身形單調細長,不像是那種矮墩矮墩的樣子。我當時一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可是房間裡墨黑的什麼都沒有,一切如故。
是黑無常!還是其他鬼魅想要暗示我什麼?
矮冬瓜起來,眼珠子紅得就像兔子眼。
「怎麼昨晚上沒有睡好?」
「昨晚上有一個人一直就盯著你看,你能睡好?」矮冬瓜的舖位在我對面,他能看見那個人?我心裡暗自一驚,故作沒事人那般衝他擺擺手。
「哪裡有什麼人?你別是眼睛看花了。」因為沁心苑的事,我有兩天沒有去鋪面了,矮冬瓜在那也不頂事,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完事去找一下那位記者大人看看他是否在在人世間,如果在的話,那只潛伏在沁心苑車棚的惡鬼就得靠他來化解心中怨氣。
昨晚上在我床邊說話的人,不是黑無常,又會是誰呢?
大步流星的走,天馬行空的想,胡大爺喊我都沒有聽見,還是矮冬瓜提醒:「沐風,你特麼的是不是在看那邊的女人?」
我們已經走出沁心苑小區的範圍,在街道上,是有那麼幾個穿著時髦的露溝女,但我抗議他的不公平猜測,剛才我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一直在想沁心苑鬼魅的事,現在他這麼一說,我才抬頭看見她們的。
我用無聲的抗議,拒絕回答他的話。
矮冬瓜吭哧吭哧蹬車,嘴裡嘟噥道:「草泥馬的,我明明打飽氣的,特麼的怎麼蹬起那麼吃力?」看他汗流浹背的,我不忍心安如泰山的繼續坐下去,就急忙跳下車仔細看車輪胎。
車輪胎癟癟的,根本就不像打飽氣的輪胎「完蛋,輪胎遭釘破了。」
矮冬瓜也在檢查,把側腳架靠起,用手扳動輪胎一寸一寸的檢查,最終在輪胎一側看見一枚亮閃閃的圖釘帽這不是鬼做的事,自從我那天去了那間隱沒在人世間的陰間小道之後,我們的自行車鏈子就沒有被剪斷過,是那隻鬼畏懼我,還是因為我的強大氣場威懾住了他,不得而知,不過這一枚圖釘,是一次意外。
矮冬瓜把車推起去找修車師傅,卻發現他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從側面打聽,有人說他一病不起已經病入膏肓了。
看來修車師傅的顧慮是對的,有東西不滿意他洩露沁心苑事件,找上他了。
因此,我決定去看看修車師傅。
修車師傅有一個綽號:留一手。
留一手的含義就是他在修車的時候,還得考慮以後的生意問題,所以他在幫人修車的時候都會不引人注意的留一手,讓你滿以為車子已經修好,可以放心的騎走,其實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還沒有徹底修好問題不大,但是多些日子,小問題就變成大問題了。
比如我們的自行車,不是圖釘釘破,不定哪一天那輪胎就壞了。
留一手的真名字沒有誰記得,也沒有人知道他是打哪來的,總之看見他的人,都說他來這一片區很久了。
我按照人們的指點很容易就找到他的家,果然是一出租屋,在去的時候,房東正在他屋裡唧唧歪歪的鬧,喊他搬家。
我的出現,讓留一手跟房東都怔住,他們倆相互對視一眼還是房東先開口道:「你是他的朋友吧!趕快送他去醫院,遲來就來不及了。」
我沒有否決,也沒有拒絕,急忙拿出二手手機撥打了120。
把留一手送醫院,只是出於人道主義,要是喊我拿出一筆不菲的住院費來,不是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困難,如此我就去找胡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