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傻丫頭,別這樣,我喜歡,愛的是你靈兒姐姐。」
魯小丫沒有繼續辯駁,默不作聲,情緒顯然低落了很多。我惦記身體不適的靈兒,就在要到出租房胡同口,在冷飲店順道給她帶了一碗冰鎮蓮子羹。
魯小丫把包遞給我,極力討好道:「我給靈兒姐姐帶回去。」她這是在向我表示願意跟靈兒友好相處,我欣然答應她的要求,接過了她遞給的包,把盒裝蓮子羹遞給她。
矮冬瓜沒事了,這是值得慶幸的事。
看靈兒甜甜的吃著魯小丫遞給的蓮子羹,我去了矮冬瓜的臥室。
矮冬瓜遞給我一張房東送來喜帖,我疑問:「房東要結婚了?」
「是房東千金結婚。」
「我擦,又要送禮?」人世間的人情世故之一,送禮,真的很惱人。不過房東千金我還真沒有見到過,老房東也很久沒有出現了,看來以後得跟新房東大叫道,既然請了就得去,見一見總是好的。
送禮的事自然只有靈兒能勝任,我跟矮冬瓜要去一個地方。
那棟建築物實在是令人可疑,我再次撥通芳姐的電話號碼時,她正要給我打電話來。
芳姐其人不是簡單的人物,在對我的摸排調查中,得知我的秘密特殊職業後,還旁敲側擊暗示別搞封建迷信忽悠人的把戲。事實上,我沒有利用自己的能力搞旁門左道騙人錢財,還幫了不少人,這一點芳姐是知道的,我對於這種不能見光的職業也頗感無奈。
說得好是陰陽師,說得不好就是一神棍。
芳姐是執法者,怎麼能跟江湖神棍有聯繫!所以我們一般都是在暗地裡保持聯繫,彼此利用。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相互利用來滿足自己,來獲取想要得到的一切。
比如我跟芳姐,她想利用我查找一些用科學角度也無法解釋的東西。我利用她查找一些,以我們這種身份根本沒法觸及到的封存在某處一些屬於非自然現象的靈異第一手資料。
芳姐告訴我,那棟建築物之前查找的資料不徹底,現在查出來的才是真實數據。
那棟建築物的前身是一個製造假藥的窩點,詭異的是,在執法部門趕到那個窩點時,那棟建築物裡的所有人都死了。死相很難看,各種形態,他們在生前不知道遭到什麼東西摧殘,身體呈現各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損傷。
這件案子一度成為懸案,當初參與這件案子的人至今都沒有想明白,報案的是一位老太太。聲音嘶啞蒼老,卻沒有說自己是誰,在後來查找報案電話,卻始終沒有找到。
報案的人,就像是面對面跟人說話,沒有留下報案的號碼。
我聽芳姐這麼一說,就提醒道:「會不會是人為把報案電話刪除了?」
她說不可能,因為接手這件案子的人現在都還在。我說想要見一下接手這件案子的人,她說可以。
第二天靈兒帶著魯小丫去送禮,矮冬瓜開舖面接單。我去了一個地方,北林市公園。
風景如畫的公園,小孩嬉鬧,老人鍛煉身體,年輕人倚靠在排椅上卿卿我我。我看見一白髮蒼蒼的老者,手拿北林都市報在閱覽中,就徑直走了過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地下黨對暗號,對方手拿北林都市報,我手裡拿一份知音雜誌。
走到老者面前,他抖了抖報紙,只是稍稍移動一下屁股,往旁邊挪了挪,就繼續看他的報紙。我呢打開知音雜誌,看不進去,就主動問道:「你好,請問你是周凌峰先生嗎?」
第304章 不肖子孫
周凌峰退休很多年了,他記得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正在整理卷宗的他,被突如其來嘀鈴鈴的電話嚇了一跳。接起電話,話筒裡傳來刺耳的忙音。
有意識到有可能是人為的搗亂,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周凌峰瞬間氣炸了肺,恨不得把座機摔在地方發洩一番。就在他要放下話筒時,從話筒裡傳來一聲蒼老,也嘶啞讓人聽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原來是一報案的人,說在某一個偏僻的地方,有一棟專門製造假藥的窩點,希望他們盡快去查看。
國內假藥猖獗氾濫且屢禁不止,現在也正是大規模打擊假藥的時段周凌峰詳細記下報案人說的地址,就急忙召集人馬連夜出擊。雨越下越大,房簷上掛滿了無數條垂直而下的瀑布,噴濺起的水花就像無數箭頭,雷神調兵遣將,一道道藍色霹靂在地平線上滾動。風婆搖旗吶喊,把樹們吹得東倒西歪活脫脫跟披髮女鬼那般猙獰舞動。
警車兵貴神速,穿透暗黑,衝破風雨的阻擾到達案發地點。
一條路彎彎曲曲延伸到樹蔭掩映的建築物處。一般大白天經過這裡,要是不注意看,不會注意到在這一大片的人工栽植的植物基地有一棟磚混結構的建築物。
即使看見,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沒有人願意去走一遭看個究竟。
警車在靠近建築物時,紛紛停止鳴叫,悄無聲息的帶滑的駛進小道。小道是水泥路面,應該是用來運載假藥方便之用的。小道兩邊也載滿各種植物,整條小道都被掩護得嚴嚴實實的。
車子進入小道四周光線更暗,恍如進入到一個隧道那種感覺。車裡的人都全神貫注盯著前方,怕的是因為大隊人馬的到來,驚動那些製造假藥的人。
當周凌峰帶著人順溜到達製造假藥的窩點時,雨停了,風也停了。這裡,遠離喧囂,此刻萬物塵埃落定,好似有無數雙微不可見的眼睛在靜謐的氛圍中等待什麼。
周凌峰帶著人員下車,迅疾包圍了整棟建築物的出入口,就是連矮牆垛也安放了兩個年輕力壯的警察,這才從敞開的正門進入。
進到裡面,卻發現不對勁。
如果說這裡有什麼異樣,那就是太安靜了。莫非這裡的人都聞訊逃逸了嗎?周凌峰警惕的踏進裡面,挨個查看,卻看見了無比慘烈的一幕。
造假藥的車間,一片血腥,裡面的人或是仰臥,還是橫倒,還有脖子上被電線纏繞,吐出半拉舌頭窒息死亡的。其情景可怕至極,駭得周凌峰頭皮麻了一次又一次。
鑒於事關重大,他不敢掉以輕心,就把案件用無線電話及時反映到上面。上面勒令布控,對周邊環境進行檢查,查找一切相關線索。
周凌峰的人首先清點了死亡人數高達人,其中有運載假藥的司機,有製造假藥的藥劑師,以及工人如干。是殺人滅口?還是分贓不勻造成的惡性殺人事件!
幾經查找,無跡可尋。這裡面的人,好像遭到一場猝不及防,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這種自然災害讓人後怕,它不是地震,不是暴風雪,而是虐待性死亡。
死者身上沒有指紋,現場沒有搏鬥痕跡。
周凌峰命人運來警犬,也無法嗅聞到除了死者之外,其他生命氣息。也就是說這裡除了死人,沒有活人,他們的死亡是一個詭異的謎。
之後,周凌峰想到了報案人。
手下得令去查,卻發現報案人的號碼就是這棟制假窩點的座機號碼。報案電話最為關鍵,座機很快找到,查沒有發現指紋。而且在死亡的人中,均是中年跟年輕人,沒有老年人。
這個報案的人究竟是誰?
那一晚周凌峰沒有回去,一整夜都在回憶這件事。他們的隊伍駐紮在制假窩點,就那麼眼鼓鼓的監視現場,直到凌晨才打了一個旽。屍體全部運走送到殯儀館,進行下一步的身份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