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提到他妹妹,閻彬眼裡滿滿都是驕傲。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重述一遍。我讓芳姐帶我們去廢棄建築物,說有人被困阻在那出不來,她貌似不相信我的話,也顧忌自己的身份就安排了正在尋找新書題材的哥哥來帶我們去。
這樣芳姐也買了人情,還幫了她哥哥。我在想,要是芳姐知道被困阻的人中,有她的侄兒不知道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閻彬說的什麼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倒是魯小丫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閒扯。
我摸了一把隨身攜帶的物品,裡面有矮冬瓜研製出來的紫外線透視眼。這玩意,也就是在佛祖山用了一次,現在丟在那都積滿灰塵了。
矮冬瓜獨自一個人帶著他們去那棟建築物,就帶了一大把真真假假的符紙,也沒有帶上八卦鏡。不知道是害怕我罵他,還是自以為是有本事,就大大咧咧的去冒險。
光線一點點的被暗黑吞噬,車燈凸顯出它最為關鍵的一面。它穿透暗黑的薄紗,映照到的是永無止境的蛇形路段。車子在蛇形路段艱難爬行,忽高忽低,忽左忽右,魯小丫累了,懷裡抱著那把桃木劍已經入睡。
閻彬這個時候也沒有繼續廢話,要知道在夜晚行駛,還是穿山越嶺的公路上他不能大意。煙癮來了,我抽支煙,也沒有遞給他,獨自吸一口,然後把車玻璃搖下,把煙霧釋放出去。
風如刀刺刮在臉上,感覺冷且疼,連頭髮都被吹得豎起來,公路兩邊的景物因為夜色的關係逐漸模糊了輪廓。
「還有多遠。」好一陣安靜沉默之後,閻彬終於開口打破沉寂問道。
「應該不遠了,你注意點下坡路段有一條下坎路就到了。」我在說話間隙,能嗅聞到來自口裡的煙味兒。
「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嗎?」閻彬聽我這麼一說,感覺有壓力,要知道在黑夜裡想要辨清一個沒有任何標誌的地方還是有難度的,搞不好一步就錯過了。
「沒有,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來?」
閻彬笑笑「沒事,開夜車是我的強項。」
「那行,你注意點就好。」
「嗯。」閻彬神情專注盯著前方,就好像側面有眼睛似的繼續問道:「你還沒結婚吧!」
「讓你見笑了,還沒呢!」
「我覺得吧!你挺不錯的,人長得帥氣,可為什麼要干陰陽師這一職業?」
「祖傳的,沒法!」我苦笑,又補充道:「如果能改行,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怎麼不能!三百六十行,你隨便選擇,要知道條條大路通羅馬,就看你怎麼想。」閻彬鼓勵道。
第315章 夜不談鬼
成年男人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女人。關於妻子、情人或者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我們倆之間沒有那種炫耀心理,因為對彼此的不瞭解,就有很多阻隔,各自心照不宣,幾句話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你休息一下吧!」閻彬說道。
「不能,待會還得認路。」
「那個地都是些什麼情況?」話題終於進入軌道。
為了不讓他感到害怕跟太過於好奇,我故意輕描淡寫的答覆道:「也沒什麼特別情況,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徒弟,帶著人去了那棟廢棄建築物,好像迷路了。」
「哦。」
矮冬瓜魂魄離體,是殘存在心中的執念讓他能迅疾回家來找我。他魂魄告知的事,應該是在講述一個充滿詭異也讓人不安的故事。他所提到的老人掙扎在手術床上是一個關鍵,用我們的理解力來看待這件事,那就是在那棟建築物裡的老人曾經受到非人的折磨。
閻彬是網絡作家,經常到處旅遊采風收集資料,或許他應該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看車子已經下坡,行駛在比較平穩的丘陵區域,我開口道:「閻作家,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慚愧,我不是作家,只能算寫手,有什麼問題,只要我知道的但講無妨。」
「你居住的周邊城市,有沒有發生失蹤人口事件?」
「有啊。應該說多不勝數吧!」
「有老人失蹤的?」
「當然有,人老了,記憶裡減退,忘記了回家的路就走丟了,這是常事。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得了老年癡呆症,脫離家人的保護,獨自一人走丟,跌入河裡,湖裡淹死的也不少。」
閻彬說的這個太籠統,對我的問題起不到實質性的幫助。我沉默中,醞釀了一下,選擇性的繼續問道:「我說的是,大批量的老人失蹤,有這個可能嗎?」
「大批量的!」閻彬在思索中,在努力回想。我在安靜中等待,視線看向黑漆漆的車窗口,外面什麼都看不清。「哦,我想起來了。」他驚乍乍的大叫嚇我一跳,不過也沒有出聲打斷他的話。
閻彬說在很多年前,醫院失蹤了老人。據說這些老人都是得了一種奇怪的病,不像是癡呆,而是一種稱之為憂鬱症的東西。他們經常夢遊,在睡夢中自己離開醫院,不知道去了哪裡。
醫院監控到他們消失在門口之後,就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了。我說,家屬就不管不問嗎?他說家屬也提出質疑,可是這事無從查起,最後還是不了了之。況且失蹤人口是常有的事,沒有誰特別去關注,家屬也在等待中失去耐心,最後不得已放棄尋找。
「是大批量的失蹤?」
「也不是,隔三差五丟一兩個。醫院息事寧人答應賠償,家屬也沒有表示異議。」閻彬歎息一聲又道:「錢的毒氣大」
「有這麼一個老人,身穿紅馬褂,是一位老婆婆,你有這印象嗎?」
閻彬肯定的答覆道:「沒有。」
看來紅馬褂不是北林市人,那麼那棟廢棄建築物裡的老人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閻彬見我沒有吭聲,嗨嗨一笑道:「其實你應該多請教閻芳,讓她幫你查一下關於這方面的資料。」
「謝謝提醒。」在沒有真憑實據前,我不想驚動警方。再說了,芳姐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用警力支持我搞這些在她看來就是封建迷信的破事。
魯小丫在夢囈,說的什麼沒有聽清楚。
接下來閻彬給我講述了發生在他朋友身上的詭異事件。
他朋友是開的士的,有一天午夜快要收班的時候,車子駛到一座叫做三相橋的地方,橋頭站了一男一女在招手。朋友想,反正要收班了,順道搭載一下,在多賺點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