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我帶著靈兒跟矮冬瓜還有魯小丫進入門裡。
進入之後,我們驚呆了。
屋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活動的地板下一方方正正黑乎乎的洞口。
這又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我疑問中也沒有停下腳步,逕直走了過去。黑乎乎的洞口下,是一支木梯,為了慎重起見,我讓靈兒跟魯小丫還有矮冬瓜都呆在上面,我獨自一人下去看看。
按照羅輯思維來推測,這應該是一個地下室,或許下面什麼都沒有。可當我完全置身在下面時,才發現邏輯性推測也有失誤的時候,下面的情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裡就像一間小型臥室,臥室裡所需的物品一應俱全。一張全家福最是吸引我的眼球,我拿起全家福看去。
全家福相片有些乏黃還模糊不清,隱隱約約看得見上面有怪癖老頭年輕時的模樣,在他的前面坐著一位年輕少婦,少婦懷裡摟著一個嬰兒。
看著全家福,我納悶暗自道:怪癖老頭是有家人的!那麼他的家人都去了哪裡?我把相框拆開,取下相片,想要確定相片裡的人是否就是怪癖老頭的家人。
果不其然的是,相片後面寫的:曹衛東妻子跟女兒媛媛合影。拍攝於1980年二月,我掐算一下日子,現在是2006年,怪癖老頭的女兒應該是26歲,小女孩不是老頭的孩子。
看相片裡的一家人笑得多麼甜蜜,好溫馨的一張全家福,到如今都勞燕分飛不知所蹤。這裡應該就是老頭的藏身之所,至少在我們沒有來之前,他是安全的。
那麼,他為什麼要躲藏起來,而不離開呢?我看著相片上微笑的少婦,沒有看出異樣,只好把相框放下,視線隨著手機關照挪動。看見了一鋪滿灰塵的筆記本,心裡不由得一動,急忙撣掉灰塵,拿起筆記本來看。
在拿起筆記本時,從頁面中掉下一張折疊好的東西。
我躬身拾起來看,就在我躬身的時候,我看到一擺放在櫃子下的黑白電視機。奇了怪了,這裡沒有電,老頭怎麼會有一台電視機?疑問中我拾起掉下來的紙片,打開一看是一張密密麻麻記載了日期的字條。
記載日期從1985年開始,上面用箭頭標示著一個個奇怪用手工畫出來的怪物臉。沒有文字詮釋,我也沒有看懂這是什麼意思,就把筆記本順進衣兜。
然後想要從洞口退出去,就在我一隻腳踏上木梯時,眼角餘光看到一個擺放在角落的大木櫃。大木櫃裡有什麼?我突發好奇心,很想去看看。
下了木梯,懷揣各種猜測,走向大木櫃,把手機屏幕對著那個方向看去。大木櫃上有一把銹蝕斑斑的大鐵鎖,我視線在有限的空間尋找可以砸開鐵鎖的工具,終於看見在放電視的位置有一把鐵錘。
奇怪的是鐵錘木柄上沒有多少灰塵,就好像之前有人常捏握留下一個很明顯的握痕。看來老頭之前躲避在這裡,也是膽戰心驚,沒一晚上睡安穩了的。
我能想像得出,他緊緊握住鐵錘,眼睛死死盯著洞口的樣子。他害怕,從洞口進來可怕的東西,而這個東西跟他有莫大的淵源。
會是誰?是他妻子還是女兒!
我提起鐵錘對著木櫃上的鐵鎖一下一下狠命的砸去,卡嚓一聲破朽的響聲,鐵鎖應聲脫落。我掀開木櫃蓋子,一股超濃重的腐爛氣息見鋪天蓋地的撲鼻而來。
嘔惡臭熏得我急退一個踉蹌,手肘碰到牆壁上,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只聽見啪嗒一聲脆響。屋裡一下子亮堂起來,驚得我差點沒有跳將起來。
定睛一看,我擦,屋裡有電燈的。
真邪門,之前我就懷疑,這麼一棟樓怎麼可能沒有電源?現在看來,怪癖老頭是忌諱用電,他既像是畏懼什麼,又像是害怕失去什麼,才屏了電源,用馬燈照明。
第353章 櫃中腐屍
木櫃中有一副幾近乾枯的腐屍,臭氣熏天,還有褐色的什麼蟲子在屍體竅洞中鑽來爬去的。我看腐屍的面部結構,跟服飾,不難看出這就是老頭的妻子。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妻子放在木櫃裡?看他妻子的死相倒不是那麼恐怖,倒像是死得其所很安詳的樣子。
細想一下,一具死於幾個月的屍體腐爛程度不是那麼嚴重,卻保存得完好如初。一般死亡的屍體腐爛都是因為細菌迅速繁殖,導致屍體嚴重腐爛生蛆。
而這具屍體除了竅洞時不時鑽出來的一種褐色蟲子,卻沒有看見有蛆卵之類的東西。為了想要查出更多的線索,我暫時沒有動屍體,而是把視線看向老頭休息的地方,那張小木床。
一床被汗水侵透油亮油亮的蔑席,鋪滿一層白色的霉灰,單薄的擺放在床上,下面沒有綿軟的鋪墊,就是一塊木板。我掀開蔑席,伸出指頭在床板邊沿摸索,有一種奇怪的預感,我能在這道縫隙中找到想要的東西。
當手指觸摸到一件極小的硬物時,我心中一喜暗自道:有門。
我把硬物一點一點的順著扒拉出來,定睛一看,是一把精巧的銅鑰匙。
這棟樓裡少說也有大大小小十幾間房,一把銅鑰匙是開那一間屋的?我滿腦子都是疑問,在找不到確切的答案前,只好撤出老頭曾經的藏身之所。
看我灰頭土臉的從洞口鑽出來,好像並沒有得到什麼,靈兒跟矮冬瓜他們臉上帶著失望的神色。
「走吧!」我任靈兒拍打身上的灰塵,一手攬住她的腰身,領頭急匆匆的走出這間屋子。如果拿著銅鑰匙一間屋一間屋的試開,這樣很耽誤事。
最後,我把銅鑰匙給了魯小丫,讓她帶著矮冬瓜去開門,我帶著靈兒跟不停掙扎,對我瞪眼的鄒毅去跟劉可人他們匯合。
魔,只有一個,但是他可以隨意控制一個人的心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心魔。一旦被他控制,鐵定會做出一些超乎常理的事。劉可人還有羅子文有可能就是被控制了心智,一旦張鑫的軀體失去利用價值,魔很快就會拋棄掉這具身體,然後附體到被控制心智的其人人身上。
我要救他們倆,必須去面對一個比自己能力高出幾倍或者不止幾倍,幾十倍,乃至百倍,千倍的魔。要說沒有怯意,那是騙人的,不過我始終相信邪不能勝正。
鄒毅掙扎得厲害,對我的行動有所影響,倒不如把他放下,好好的跟他談一談。
走進之前的飯廳,放下鄒毅,扯掉塞在他口裡,矮冬瓜的一隻臭襪子。說實話,矮冬瓜這人做事欠妥還不地道,人好歹是大城市來的學生,他怎麼就把一隻臭烘烘的襪子塞人口裡?
我讓靈兒給倒一杯水來,鄒毅咕嘟咕嘟的一口飲盡,橫起抹一把嘴就想開口罵人。我威嚴的一瞪,搖搖頭,打了一個噓聲制止他道:「還想不想救出劉可人跟張鑫她們?」
張鑫是他的女友,也是他最在乎的人。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他,張鑫已經報廢了,目前只能盡力救出劉可人跟羅子文。前提必須是他們倆沒有被魔附體,一旦附體成功,他們倆也如同張鑫一樣沒有救了。
魔附體跟鬼附體是不同的。他附體前,吞噬掉屬豬的靈魂,如果被強行驅趕出這具沒有靈魂的軀體,那麼這具軀體就已經死了,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魔附體就像傳染病,但凡被他附體之後,跟中了一種可怕的病毒沒有區別。所以我必須保證現在的人,不能被魔染指。
鄒毅見我的話,條理清晰,跟我呆那麼久也沒有發生異常,就果真相信了我。
說服了鄒毅,看他承受力還把錯,我心裡一塊石頭落地,然後再慢條細理的把魔附體之後的害處告訴了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驚訝,難以置信的口吻道。
我認真的看他,看到他心底懦弱的一面,那種害怕接受現實的心理,我也有過。我拿出衣兜裡的筆記本,輕放在桌面上,慢慢推給他道:「這上面記載的日期,應該就是魔附體在這家人某一個成員身上的時間,如果咱們再不抓緊時間把魔跟劉可人他們分開,有可能他們三都完蛋了。」
鄒毅顫抖著手,想要來拿筆記本,又害怕真的有這種事發生,最終縮回手情緒突然失控,雙手揪住頭髮,歇斯底里的喊道:「不,我要張鑫好好的回來,求求你,救救她。」
靈兒在翻閱筆記本,時而蹙眉,時而沉思,就在我雙手按住鄒毅,默念靜心咒讓他安靜下來時,她忽然低呼道:「沐風,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