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節
婦女家裡可能有磨牙的,很好奇這件事就追問道:「是什麼原因磨牙?」
男子淡笑一下,回身從他攤子木板上拿起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在玻璃瓶子裡,有幾十粒大大小小黑乎乎的牙齒。他高舉玻璃瓶子,朗聲問周圍的人:「你們知道這個是什麼?」
圍觀的人,包括我也沒有看出這是什麼。當然就沒有誰答覆得出來。
男子搖搖頭,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這是鬼牙。」
聽到鬼牙,我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昨晚上看見那一幕,好像跟這件事扯上那麼點關係了,昨晚上爺爺是在暗示我?可想想,又覺得不符合邏輯。
男子高舉玻璃瓶子,繼續賣弄口才演說道:「人一旦入睡,對自己的行為完全不受控制。有的人睡著了,挫牙,流口水,還有的會發出怪聲,這都是拜鬼牙所賜。」
有人不明白了,就隨口問道:「要真是有鬼牙我怎麼沒有看見?」
男子,看著這位問話的人說道:「你很聰明,把所有觀眾的疑問都問出來了。」聽他如此坦白的這麼一說,博得眾彩,眾人那是一片嘩然,其中還夾雜有鼓掌的白癡。
男子拿起身份證,在眾人眼前一晃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苟來順,今天在此向各位展示一下鬼牙的真面目。在展示鬼牙真面目之前,還得告訴大家,為什麼人醒來之後鬼牙不見了。」
終於說到關鍵之處,圍觀的人鴉雀無聲的等待下文。
苟來順,我聽著這個名字,莫名其妙的跟苟老實聯想到一塊。可是看他的年齡足可以做苟老實的兒子了,怎麼可能跟苟老實還有爺爺有關聯。
我對自己說:想也是白想,倒不如繼續看下去。
苟來順繼續道:「那是因為,你睡著了,鬼牙冒出來,你醒來鬼牙縮回去。」他拉開自己的口腔,露出一口煙牙跟那粉紅的軟顎,口齒不清道:「你看看這這裡」我看他說話,那口水都流出來了,不由得噗一下笑開了。
我在笑,還有一些學生也在笑。笑聲之後,苟來順一本正經道:「別笑,我拉開口腔給你們展示,不是用來賣笑的,是想告訴你們,鬼牙所在的位置。」
圍觀的眾人又是一片嘩然,贊同他展示的人還拍巴巴掌道:「苟老師你就展示給我們看看吧!」
我呸,這種人也配做老師?唉!
苟來順見如此之多的人支持他,就更來勁了,他從一個玻璃瓶子裡抽出一根棉簽,指著口腔中一顆稍微乾淨點的牙齒道:「你們看,啊,看是不是有啊,一個白色的點?」
眾人一窩蜂似的湧去看,果然看見在他的口腔天膛上有一個小白點。
苟來順放下棉簽,用衣袖隨便抹了一把流到嘴角的口水道:「那就是鬼牙出沒的地方。」
眾人哦了一聲,半信半疑中。
苟來順又說道:「要想知道你有沒有鬼牙,很簡單,那就是必須要有一個人守候在你身邊,等你開始磨牙的時候,就掰開你的口腔看,準能看見那顆作怪的鬼牙。」
有人問道:「是不是把鬼牙拔掉,就不會磨牙了?」
苟來順含笑翹起那兩撇鬍須道:「這個必須滴沒有。」
第389章 苟來順
苟來順說鬼牙的危害不止是流口水,磨牙,說夢話,有的人不知道自己長了鬼牙,做生意虧,走路栽觔斗,就連喝水都塞牙,家裡經常吵架,夫妻不和,子女不孝等等厲害關聯。說得是唾沫星子飛濺,搞得圍觀的人是面面相覷。
看眾人都信進去了,苟來順話鋒一轉,又補充道:「本來給你們取牙齒也可以免費的,只是近幾年長鬼牙的人多了,我只是象徵性的收取點手工費。」
「象徵性收取費用是多少?」有人好奇的問道。
苟來順又說了「得看你這顆鬼牙好取不好取,好取價格就便宜,不好取那麼對不起,收費自然就不同。」
圍觀的人絞盡腦汁的想,家裡有沒有人磨牙,說夢話,睡覺流口水的,然後紛紛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問家裡人,自己睡覺的狀況。
結果,在場的人有三分之一都有這種症狀。
還有就是做生意有虧本的,見此景,也把虧本的原因歸咎於鬼牙上面,把家裡人逐個的排查,最後檢查一下自己,如果有鬼牙,立馬就讓苟來順取掉。
鬼牙危害那麼大,必須得取。價格嘛!苟來順這隻老狐狸還得看人衣著來收。
我不動聲色專注看他怎麼操作。
苟來順取鬼牙很奇特,沒有藥物麻醉,也不用什麼工具,只用他那兩根又長又黑的指甲。
看他把長指甲伸向取鬼牙人的口腔,我就感到噁心,那長指甲黑乎乎的誰知道用來做過什麼。不由得皺著眉頭,一個健步上前,板起臉,威嚴的大喝一聲道:「工商局的,把你的營業執照拿出來看看。」
我站在人堆裡,苟來順就一直往我臉上瞅,他也在質疑我是誰。現在看我威風凜凜的樣子,大喝一聲,嚇得他一哆嗦,指甲縮回,蹭破了人家的嘴皮。
被人揪住不放,他急得嗷嗷叫,嚇得冷汗蹭蹭的冒一臉一頭,髒兮兮的脖子上也汗涔涔的。
我上前一句話搞定糾纏他的那個人,一把捉住他的手臂,就往一旁拉。
苟來順怕我啊!不敢動彈,一個勁的說好話:「大爺,放過我,下不為例好吧!」
我沒有吭聲,一直朝前走。
他又說道:「大哥,你做做好事,放了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償還你的人情。」
我還是沒有吭聲,一把拉住他直奔僻靜處才停下。
苟來順賊溜溜的眼睛四下看看,以為我是想要得倆錢,就東摸摸西找找,也不知道從那摸出一把皺巴巴的毛票子遞給我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是工商局的,不過咱能遇到也算是緣分,這點錢就算我苟某人孝敬你的。」
我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懶得看那些毛票。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認識苟老實?」
苟來順抓抓脖子,轉動眼珠子想了想,假裝反問道:「苟老實是誰?」
「哼。」我冷笑一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苟老實龜孫子欠我錢,我今兒個好不容易抓住你,還想賴賬?」
苟來順聽我這麼一說,一下子結巴了。一邊兒陪笑,一邊兒伸出長指甲的手,一點點掰開我的手指道:「他欠你錢,跟我沒關係,不過告訴你,我也正在找他。」
苟來順也在找苟老實?真的假的,我端看他說話的神態跟眼神,看不出是撒謊來的,就慢慢鬆開他的手道:「苟老實是你什麼人?」
「是我爹,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