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節
原來爛眼周在昨天下午,宰殺了一頭母豬。母豬肚子裡還有一窩未出世的豬仔,當時就把他嚇住,殺了那麼多年的豬,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倒霉的事。
我聽他這麼一說,暗自道:真該死,牲畜在前世還不是人,只是在生前做了惡事,被閻王審訊之後,懲罰輪迴變畜生。任由人宰割,烹其肉,喝其湯,穿其皮毛,卻不能肆意宰殺還未出世的幼崽。
當下,我也只能暫時施法保爛眼周的魂魄別盡數散開。現在的他,已經丟了一魂,如是到了明天中午,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的話,他的命就休矣。
如此,我看太陽高掛,雖不是特別炙熱,卻還是有些溫度。
就背起爛眼周跟他女人一起趕回他們的家,我就讓爛眼周的女人回家找出一塊黑色的布。對空一抖,正片布展開,雙臂抖動黑布均勻的覆蓋在爛眼周的身上,從頭蓋到腳踝位置,只留下腳踝被太陽曬到。這樣做的方法是頭入魂腳生根,以正午太陽之力正人身人魂,以中午純陽使之不散、不跑、不躲、不避,最大限度的容於肉身。
隨後把一碗水放在爛眼周的雙腿之間,水中還放了一把碎米。然後一刀解決掉爛眼周女人抓來的一隻老公雞,把雞脖子倒提,讓雞冠的血被滴入水碗之中,把剩下的血沾在手指上,以爛眼周額頭為紙,手指為筆,公雞血為墨,寫下赦靈符,內嵌一絲絲功德之力激活符文,這是防禦變化手段。如此這般之後,正午時分已經悄然來臨,這世間陽氣最盛的時候到了。
這就是所謂的最佳的時間,最正確的時間了。
集聚了爛眼周的魂魄不散,再背起他速去宰殺母豬的人家。不巧的是,這頭我剛剛去,宰殺母豬的人家,有人急跑來說出大事了。爛眼周的女人本來就是急性子,還沒有聽對方把話講述完,就嘰嘰呱呱道:「別提了,咱家老周沒有掙倆錢,差點把命丟了。」
宰殺母豬的人家,急得翻白眼,嘴角起水泡,好不容易等爛眼周婆娘住口,才驚抓抓的沖精神頭剛剛好一點的爛眼周吼道:「周師傅,不好了你宰殺的母豬頭活蹦亂跳起來跑了。」
我真怕爛眼周在聽到這個消息,會背過氣去。要是那樣的話,我的辛苦就白費了,一旦背過氣去,魂魄散開,我特麼的還得給他招魂。
幸虧的是我有先見之明,在之前就給他聚魂了的。這次他只是驚訝了一下,就在我的陪同下去了宰殺母豬的人家。
話說在以前我吧!很喜歡吃什麼小籠包子,反正有肉餡的包子我都喜歡,一次吃夠。從沒有過問包子裡的肉餡原材料是什麼東東。在發生爛眼周這件事後,我算看明白了。
母豬是用來產豬仔的,為毛這家人要宰殺母豬?後來我問清楚了,目測這是一豬販子。
就是那種專門流竄到鄉村,收購死豬,母豬的營生。他們把收購來的死豬,母豬,瘟豬,剝皮取肉,廉價專賣給小食店。
這家人兩兄弟都是幹這個的,而且還做了很多年。卻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殺死的母豬,活蹦亂跳嗷嗷怪叫。看那開膛血淋淋有一道大口子,已經被清除的五臟空腹,特麼的還在嚎叫不止,單是聽一下就嚇得夠嗆,還更別說看見。
母豬的狀況嚇煞人,所有看見這一幕的嚇得面色慘白,有的甚至於去拿來香燭,禱告。還有的嚇得跑回家,不敢再出來看熱鬧的。
豬販子的家在怖寒鎮算是較為偏僻的位置,也就是這樣,他丫的才敢明目張膽的搞這一營生。
看那被清除五臟,抖簌著血淋淋空腹的母豬活靈活現的叫喚。一個個嚇得不敢吭聲,我的出現,多少引起圍觀人們的注意。想走的,不走了,害怕的因為有我在,也鼓起勇氣想要看我這麼收拾這一詭異的一幕。
我口中唸唸有詞,對母豬凝目一掃,看見它眼中一閃怨恨。就勒令身邊的爛眼周,下跪,對母豬叩頭謝罪。
「什麼,要我給母豬叩頭?」爛眼周顯然是不願意的,他一臉黑線,硬氣不下跪。
我說:「如果你不下跪,那麼等那些枉死在你刀下的牲畜變成鬼靈來抓你。」
聽我這麼一說爛眼周心虛了,他驚駭無比的環顧四周,悄悄問:「剛才都沒有那麼多人,現在為毛黑壓壓的好多看不清楚的人?」
我說:「閉嘴,別看,趕緊專心叩頭謝罪。」
本以為爛眼周看不見那些東西的,沒想到他居然看見了。在復活母豬的四周,黑壓壓圍攏來數之不清的鬼靈,它們都是在爛眼周刀下喪命的牲畜。
母豬復活是假,有東西附體在母豬上是真。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附體在母豬身上的一定就是胡醫生的爺爺。
爛眼周被我的話嚇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蹦跳嚎叫的母豬叩頭。在我的念叨下,他有節奏的連叩三下。
一叩頭,以此謝罪預祝重生。
二叩頭,今生來世再無恩仇。
三叩頭,送君一程一帆風順。
爛眼周照我說的做,母豬不再蹦跳了。經過這件事之後,宰殺母豬的人家,哪敢把母豬送去小食店,還不趕緊的把它厚葬保一家老小平安。
爛眼周因為這件事後,再也不敢殺豬宰羊,改行做了收荒匠。在農村,但凡聽到爛眼周那破鑼似的喊聲,男人女人們就會玩笑說:「爛眼周來了,就是那個認母豬做娘的人。」
對於女人們的玩笑,這裡有一個說法,那就是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隨便跪,除非對方是自己的爹媽,否則下跪就是沒面子的糗事。試問,在當時那種情況,要是爛眼周不下跪,他還有命活到現在嗎?
第413章 騙局
因為爺爺的名氣給我帶來生機,即使沒有引人矚目的招牌,也會有人主動來找我解決發生在他們身上,家裡,以及朋友身上的怪異事件。
關於在幫人解決好事情後的收費問題,我沒有刻意的要求對方給多少,都是隨意給。給的錢,沒有明給,均是用紅包封存,用雙手恭敬的遞給我,還得捎帶點恭維客氣的話。
一般這些找過我幫忙的,都忌諱說下次來玩。能有下次嗎?有了下次豈不是要破財,還得被嚇一回。
近幾年,怖寒鎮發生那麼大的變化,有人從更遠的地方來這裡打工。也有怖寒鎮的人,到比怖寒鎮條件還好的環境去賺錢。
比如我當年,還不是跟矮冬瓜一起去了北林市,這一去就是十幾年。
現在的我,不想在外奔波,想在家守候妻兒。
靈兒生產,多虧了魯小丫在一旁幫忙。初為人父的我,橫豎是包不好嬰兒的,把一個嫩綿綿的小東西放在襁褓裙中,看他笑,看他把指頭送進口裡吸吮,看他手舞腳蹈,就是不知道怎麼把他包裹好。
看我笨頭笨腦的,靈兒跟魯小丫撲哧笑開了。
最後我還是選擇默默無語旁觀,看魯小丫把孩子包裹好,送到靈兒身邊去。
有人找我,很平常的事。我在醫院經常有人找,這一次也不例外。
找我的人是一大塊頭,是土生土長的怖寒鎮人。從他的衣著跟修剪齊整的指甲,不難判斷出他是一個非常愛整潔的人。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年紀輕輕的就面色晦暗無光澤,單憑這一點有古怪。
大塊頭姓趙,叫趙斌。是一名大巴司機。在回家之前,好像專門跑旅遊接運旅客的。
趙斌這次回怖寒鎮,說是回來結婚的。對象是怖寒鎮人,是一位教書育人的教師。結婚是大事,趙斌也深愛未婚妻的,可就是在結婚的前一晚,她出事了。
未婚妻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得離奇。報案卻沒有立案,理由是她屬於意外溺水死亡。
據趙斌是未婚妻死的樣子,很可怕,臉上帶著笑,是那種嘲諷鄙夷的笑意。而且頭髮乃至身上都水淋淋的,就好像在死亡之前她在水裡掙扎最後窒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