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節
貨車司機覺得主人家是想賴賬,幫他們家來的客人掩飾,就硬要衝進去看。
結果衝進去之後,現他們家真沒有人。豬圈裡傳來母豬哄哄聲吸引了他,主人家告訴他,他們家母豬剛剛生下崽崽,整十二條小豬仔。
十二?豈不是跟他送來的人,相同的數字嗎?貨車司機暗自奇怪,也沒有繼續留在主人家。把這事告訴老表,就急急忙忙找來了。
我淡笑道:「你不應該把冥幣丟了,應該把焚燒給他們。」
貨車司機奇怪道:「為什麼?」
「這十二個人是去還債的,生前準時做了不該做的事,這輩子變豬去還債。」
貨車司機說:「看他們西裝革履的,不像是普通老百姓。」
「話點到為止,別說得太透。」我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貨車司機道。
貨車司機想了想,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懂了,今天你算是給我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
送走貨車司機,老表跟我閒聊起莫伊的情況。就我在,莫伊就像變了一個人,無論是晚上還是大白天,都窩在家裡沒有出去。正說話呢,老表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滴答在腦門上,伸手一抹,是水漬,抬頭一看,他張口就罵:「死丫頭,你那破褲衩掛那麼高做啥?」
我順著老表視線望,果然一條用碎花布做的褲衩,高高掛在二樓上。褲衩滴下的水珠,恰恰滴答在老表的腦門上。我悄悄笑噴,目測丫頭們不懂還是故意的?
唉!真實是奇怪的一家子。
褲衩是招弟的,不是重男輕女封建迷信的說法。她這樣把褲衩高高挑起,怎麼著也不雅觀吧!老表在樓下跳起腳腳罵,招弟懶洋洋的出來,不樂意仰頭把褲衩取下來,調轉身拿回屋裡去了。
老表氣的不行,對我說道:「你看看,這就是敗家娘們生的東西。」我好話勸慰,心裡想,特麼的別什麼事都怪在女人身上,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就在我來的第二天晚上,我就看見有人蹲在他們家閨女的房子外,窺看她們洗澡。我當時輕咳一聲,把那個窺看的人驚走,也沒有想是怎麼回事,現在想想蠻奇怪的。
第466章 跟蹤
我從老表口裡得知,莫伊看見的那隻鬼,是紅廟村的女人。因為家裡不同意她嫁給心愛的人,就賭氣跑進荒村,結果失蹤半月後,有人找到她時,她已經倒栽蔥模式死亡在那口乾枯的堰塘裡。
那女的屍體就像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侵泡,腫脹,身上潰爛,都生蛆了。按道理,堰塘是沒有水,又是怎麼淹死人的?
記得我呆在老表家的第四天,他們村的村長急火火的來了。說是鄰家大妞出事,讓我跟去瞧瞧,死亡在延續,這是第三個人了。也就是老表說的闖入荒村僥倖活命下來的第三人,能僥倖從荒村跑出來的人,也不能逃過被鬼殺戮的慘劇。
如此下來整個紅廟村人心惶惶,紅廟村就是老表所在的村莊。
聽老表說他們村莊之前有一座很靈驗的廟宇,廟子的牆壁塗的紅色而得名。紅廟村很熟悉的名字,想當時老表告訴我,就覺得奇怪,之後想了一下,才恍然想起,記得怖寒鎮也有一個叫紅廟村的地方,只是地方名稱,區域不同而已。
紅廟村是一個有故事的村莊,只是這些久遠的故事跟本文沒有關係,也就沒有必要去追究那些屬於歷史的故事了。
目前是想要查清楚村長來喊我去究竟又生了什麼事。
一般像我們這種人,被人想起,並且找來,一般都是有原因的。就像民間一句俗話,無事不登三寶殿,比如老表,要不是家裡出了莫伊這檔子事,他怎麼可能大老遠跑來找我?
老表的家譜說了很長也零碎,他說得久遠的故事我也不太清楚。說什麼湖廣填四川那會的事,我的祖先跟老表的祖先是親兄弟,他們一個別帶到這裡,一個被帶到那裡,總之說起來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破事。
村長親自登門來找我,告訴我第三個從荒村跑出來的人出事了,就是鄰家大妞。我現,聽說出事了,招弟跟二妹特別緊張,她們緊張的凝望著我,好像有話要說,卻又顧忌什麼,然後默默無語的返身回屋。
因為最近老是出事,招弟跟村子裡的所有孩子都禁止出村莊。據說,學校也因為這件事的原因,暫時停課。
鄰家大妞正在讀初三,跟莫伊是同班的。
為什麼就沒有人告訴我究竟有幾個人去了荒村?而是出事之後才來找我!當我看見鄰家大妞,渾身上下失血卡白死翹翹的樣子,真心不忍直視。她瞪大的眼球嚴重充血,突出得很嚇人,特別是口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撐大,唇角都撐得裂開出現血口子。撐得變形的口腔,把鼻孔也連帶歪得扭曲變形。
你能從她彎曲難以恢復原樣的指頭跟同樣彎曲,就像在極力掙扎最後絕望死亡的那樣,腳趾頭也是呈雞爪形。死者張開的口腔,能從正面看見她的喉前庭。
而且死亡現場沒有嗅聞到一丁點血腥氣息,有的只是一種若有若無的屍氣。死者就像死了幾天,屍體變質釋放出來令人窒息的那種氣味。
村子裡沒有人想到報警,他們說報警之後屍體會被帶走,還會被解剖。我說還是報警吧!都別動死者身邊的東西,跟現場,等警察來了查看之後再定奪。
在我的建議下,派出所來人了,按照慣例檢查詢問錄口供,之後定性為莫名死亡。死者不屬於他殺,也不是自殺,而是一種離奇自然死亡。
死狀很恐怖,前來檢查的法醫是鎮上從縣城請來的,他看了屍體後,慘白一張臉支吾倆句就走人。
屍體經過檢查,沒有他殺的嫌疑,卻還是被警察帶走送到殯儀館冷凍室去了。
荒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私下裡我對老表說想去看看。他直擺手,警告我別去。我說你別忘了,我是誰,幹什麼吃的。
老表遲疑一下,悄悄對我說:「莫伊是第一個去荒村的,也是第一個看見荒村堰塘女鬼的。也就是看有人死了,他才害怕,大老遠來怖寒鎮找我的。」
莫伊要是能說話多好?我心裡想,如果他始終不開口,我也只有一個人悄悄去一趟荒村。
這一晚的月亮極美極亮,給我的感覺有那麼點妖異。睡覺的時候,我把施咒碎米放幾粒在匕上。匕放在距離耳朵最近的地方,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莫伊今晚上有行動。
終於耳畔傳來碎米跳動的聲音,我起來,朝莫伊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我矮身躲避在一旁,安靜的觀察。
等了好一會,沙沙的腳步聲卻是從我身後傳來的。我借助窗口的月色不動聲色的扭轉身一看。驚呆,沙沙行走而來的是招弟跟二妹,姐妹倆就像是在夢遊,機械的行走,呆滯的眼神,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要是看過殭屍大片的人,這會看見她們姐妹的樣子,你特定以為是看見殭屍了。
我是想借助莫伊出去的機會,想跟他去看看荒村,現在出來這兩姐妹,豈不是要壞了我的計劃?
如此,我嗖地掏出兩張符紙,一人一隻,貼在她們倆的後背心處。兩姐妹,突然怔住,然後慢慢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莫伊的門口。
就在兩姐妹離開莫伊門口有兩分鐘之後,莫伊的房門開了。出來的是一個帶著臉譜的人,不過無論他戴臉譜還是怎麼打扮,我都能從他的身高判斷出,出來的絕逼就是莫伊。
莫伊出來,舉動跟他姐姐幾乎雷同,無形中,他就像一具沒有靈魂受人擺佈的傀儡,機械的舉步朝前走。我施咒的碎米,就像一顆顆閃耀金光的金星,隨著莫伊的前進而前進中。
碎米只有我能看見,能感觸到。我得靠這些碎米尾隨在莫伊的身後,看他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莫伊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奇怪的是,他竟然來到姐妹倆的門口前。
真正我萬分納悶的時候,老表家的那隻貓,突然從屋粱上俯衝下來,啪嗒很沉重的摔打聲。我以為是貓捉到老鼠,在俯衝下來的時候,連帶老鼠一起摔下來才會出啪嗒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