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節

  擺攤出夜市的這位叫冬梅,大雜院都喊她冬梅,靈兒也是這麼稱呼她的。經過靈兒後來的瞭解,冬梅家裡的確出事了。
  冬梅的男人是跑運輸的,隔三差五才能回家一次。車子是運輸隊的,她男人是司機。跑運輸的辛苦,這個誰都知道。但跑一趟下來,酬勞也相當可觀。
  在靈兒沒有來大雜院之前,冬梅算是大雜院裡的一枝花吧!用靈兒略帶醋意的口吻說她那身段,穿什麼都好看。女人的本錢,就是容貌,男人最大的本錢就是甜言蜜語。
  據說冬梅的老公不怎麼愛說話,大雜院裡的人都猜不透冬梅老公是怎麼把她搞到手的。
  冬梅的老公叫王振,是一個不拘言笑的東北漢子。
  靈兒從吳奶奶口裡得知冬梅的情況,她對她深表同情,女人的心有時候就像熟透的柿子,軟和,入口即化。我不喜歡枕邊風,她在我耳畔說叨,我權當耳旁風。
  不過冬梅真的來到鬼事專門店來找我,那就另當別論。
  冬梅跟王振是在另一座城市認識的,之後因為業務需要,她老公地跟車隊走,就來到怖寒鎮這個正在開的地方。
  別小看了怖寒鎮,它現在完全就像一座縣城那麼大。不但擁有大型墓葬地,醫院,學校,還有附近開採出來的礦石。開商們就是瞅準,那取之不盡的礦石來的。
  車隊就是為運載礦石來的怖寒鎮,他們把礦石拉出去,到另外一座大城市。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冬梅說她老公這次運載礦石出事了。
  王振的車從橋頭側翻栽進河裡,車子找到了,沒有看見出事的王振。
  有人猜測可能是水流太急,把他沖走了。一天天過去,王振渺無音訊,車隊老闆親自來登門安慰她,並且說車隊有給運輸的司機買保險之類的事。
  冬梅不喜歡聽這些,她希望王振突然回來,並且告訴她什麼事都沒有。每一次,想到王振,她就呆呆的看著那張沙出神。因為王振喜歡沒事的時候,翹起二郎腿看報紙,那腳抖抖的。坐的就是眼前這張沙,越看越心酸,冬梅嚶嚶哭泣起來。
  她在哭,擺放在沙上的報紙,突然動了一下,有點像是對流風掀開報紙一角動的。
  冬梅吸吸鼻子,認真的看著報紙。然後拿起,想要在報紙上找到關於王振的任何消息,她仔仔細細的看,看得眼睛酸脹,看報紙上的字體變成一團模糊才失望的放下報紙。
  按照我的邏輯,王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冬梅不應該那麼悲觀。可沒想到的是,冬梅說最近很奇怪,她總覺得家裡多了一個看不見的人。
  比如,門無風自動開了,還有就是她一個人睡覺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在旁邊凝視她。還有更懸乎的是,她喜歡吃西紅柿炒蛋,早上起來打開櫥櫃,就看見一盤香噴噴的西紅柿炒雞蛋。
  不過冬梅沒有敢吃下去,她怕不明來歷的是食物裡會有毒。最後,她把這一盤西紅柿炒雞蛋端給吳奶奶家的貓咪吃了。那貓咪吃得鬍鬚一翹一翹的樂呵,冬梅沒有離開,她親眼目睹貓咪把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吃光光,貓屁事沒有。
  看來的自己多心了。
  冬梅把這事給靈兒講。
  靈兒對我說,她懷疑冬梅有二重人格分裂症。並且說冬梅自己炒好西紅柿炒蛋,然後放那,之後忘記了,另一重人格出現,就記不得炒雞蛋的事,就懷疑是誰想要害她。
  按照靈兒這麼說,冬梅不但有二重性格分裂症,還有妄想迫害症?
  也正是聽了靈兒之前對冬梅的人格分析,所以在面對她時,我小心翼翼,盡可能的不要觸怒她。
  冬梅在我面前,言談舉止都正常,不像是靈兒的的那麼嚴重。她來找我,是覺得屋裡多了一個看不見的人。這個人無時不刻的在關注她,這讓她很不適應。
  冬梅說這個事我理解,女人天生愛乾淨,洗澡是必須的,要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有一個隱形的人在家裡隨時隨地都在窺視她,那麼就真的有問題了。
  反正大家的都熟悉了,我答應中午回家幫她看看。反正她的屋子距離我不遠,也就是間隔了幾家人而已。
  中午回家,矮冬瓜在鋪子上守候。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親暱一下小李陽,然後再告訴靈兒要去冬梅家看看。
  靈兒還說「你早就應該去了,看她好可憐的。」
  去冬梅家,我是有顧忌的。在大雜院裡,誰都知道冬梅老公出事了,人家看她那眼神是同情佔多數。平日裡,擠那水龍頭下漱口,誰也不讓睡,但自從知道冬梅老公出事之後,看見她來了,嘩啦一下子,都自動讓開,把最佳位置留給她。
  要是我這麼大搖大擺的去,會不會引起不好的影響!特別是吳奶奶,整個的老三八,愛搬弄是非,卻只敢在大雜院裡說叨。要是她看見我去了冬梅家,會不會添油加醋給我搞點桃色新聞出來?
  一邊想一邊走,沒有看見吳奶奶。人已經到了冬梅的家門口,舉手還沒有敲,門開了,從裡走出來一位中年婦女,她滿眼疑問,側身作勢讓我進去隨口問道:「你是?」
  「街坊鄰居。」我急忙說道。並在她狐疑的注視下,刻意把門打開,不給她機會製造緋聞。
  進屋,冬梅出來,告訴我剛才那位是居民委員會的。還問我認不認識,我說不認識。她喊我坐下,然後熱情的要泡茶什麼的,我說算了,還是別泡茶,我隨意看看。
  冬梅的家不錯,從外面看。都是一水的普通類房子結構,內裡的情況卻大相逕庭。有條件的怎麼著也得搞點小裝修,吊頂,粉刷一新的牆壁,能照得見人影。
第471章 冬梅
  屋裡整潔是整潔,在角落堆放了大大小小各種紙盒子。紙盒子上有尺碼,應該是鞋子。我進入的這間屋子裡空間比較大,可能是我來得突然,冬梅感覺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知所云傻愣愣的站在那。
  乾巴巴的客套幾句,彼此都不太自然。她急促的帶著我走向裡面,經過門邊的一張沙時停下來給我解釋;「這張沙是王振回家之後,最喜歡坐的地方,他特喜歡翹起二郎腿看報紙。」
  因為這張沙靠門邊,所以進屋裡來的人,一般都會把包什麼的雜物丟在什麼,沙上顯得有點凌亂。我看見了一條黑色蕾絲褲衩,冬梅面色一紅,急忙掩飾性的走過來,身子阻擋住我的視線,看似不經意間的舉動,用手指勾起褲衩悄悄塞進衣兜裡。
  我輕咳一聲,別開視線,多此一舉的問道:「那些都是你的貨?」
  「嗯。」冬梅在答覆我的時候,那張臉還是緋紅,舉止越的拘謹不自然。
  如果我繼續呆下去,她可能會更加難堪。如此我就淡笑一下道:「要不,改天來看看,你還沒有準備好。」我說著話,走出去,到了門口,她都沒有說一句話,好像剛才的事真的讓她下不來台。
  對冬梅的認識介於此,之後我還是在忙碌鬼事專門店的事。靈兒一直奇怪我那天去而復返那麼快,卻沒有從我口裡聽到半點關於冬梅的事。
  之後冬梅從大雜院搬走。聽人說,她好像老公意外死亡的原因,了一筆橫財。冬梅的老公在生前,運輸隊給每一個司機買了各種保險。
  冬梅老公出事,受益人是她。她拿著這筆錢,買了房子,這是最自然不過,順理成章的事。可有人偏偏就愛背地裡嚼舌根,說冬梅在王振沒有出事前,就傍了一個小白臉。
  靈兒是轉告人,這件事是從吳奶奶嘴裡說出來的,不太具備真實性。
  人走茶涼,大雜院從此以後少了冬梅這麼一個人,也沒有覺得那裡不對勁。要說不對勁的還是那位擺攤算命的乾癟老頭,我有一天就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進出他家的門。
  之後看見算命老頭我試探問:「你家來親戚了?」
  算命老頭叫徐半仙,他搖頭否認說:「窮光蛋那來什麼親戚?」
  關於冬梅找小白臉的事,就這麼掐斷在大雜院裡。有時候我覺得大雜院裡的人還挺講義氣的,即使這個人已經沒有呆大雜院了,也不會有人把屬於大雜院裡人才知道的秘密傳播出去。
《異事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