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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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驚奇的是1978年5月20日的一起個人失蹤事件,在美國南方的新奧爾良城的一所中學的操場上,體育老師巴可洛夫在教幾個學生踢足球射門。14歲的巴爾萊克突然一球射入球門,他高興地跳起來一叫,當著眾人的面,他眨眼工夫就失去蹤影。
這個失蹤事件並不僅是唯一的個人失蹤事件,但它發生在新聞記者面前,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現通訊設備發達的現代,故此格外惹人注目。他怎麼失蹤的?去了何處?迄今為止,人們仍然迷惑不解……」
「還有,百慕大也曾發生過無數『神秘失蹤』事件……
……
不少研究者是這樣解釋的:在我們生活的三維空間之外,還存在著人類無法感知的第四度空間……」
羅亦安隱隱地感覺到對方想表達什麼,他直接輸入這幾個字「七艘帆船的項鏈牌,空格,非金非木的殘片」。貌似他正在使用一個搜索引擎,搜索相關字眼。
突然間,屏幕跳出無數的亂碼,似乎計算機感染了病毒。羅亦安閃電般切斷網絡聯繫,在脫機狀態調整著計算機內碼,觀看著剛才傳來的訊息。
「蜂人出動,正常通訊即將恢復……」,計算機內碼調整到爪哇文時,正常的文字又出現了:「……懷特家族已委託韋爾斯爵士前往組織探險隊,重返東非大峽谷,你剛才輸入的經緯度,就位於中非大峽谷某處。請盡快遣散兩名隨行美國人,讓胡恩帶走物品,你繼續前進,加入韋爾斯探險隊……」
羅亦安嘴角歪了歪,對秘族的遣詞造句實在不以為然。
韋爾斯爵士在克什米爾的城堡,明顯就是各國間諜來往的集市,要說他與秘族沒有一點聯繫,別人信,羅亦安不信。而他剛才已隱諱地指出「發現骷髏佩戴長老項鏈」,但秘族卻不正面回答,想騙誰?說不準,懷特家族當年搜尋的費用還是秘族支付的呢。
不過,秘族開首兩句話卻指出了這一切的原因所在——「蜂人出動……」。蜂人是為維護內部安全確定的,他們出動意味著組織內部發生了變化,起碼是個洩密事件,所以組織才會這麼躲躲閃閃。
同時,這也意味著羅亦安在以後的旅程將無法獲得有效支援。
羅亦安刪除了屏幕上的文字,重新讓計算機掛上網,簡短地發出兩個文字:「遵命。」
太陽已經西沉,天邊一抹晚霞把這一望無際的金黃色的大草原染成粉紅色的一片,羅亦安就在這粉紅色的沐浴下將頭伸出睡袋,默默望著夕陽西沉。項鏈墜在他手中已合成一片,完全看不出分割的痕跡。
「怎麼說」,胡恩焦急地問。
羅亦安臉上一片死板,看不出表情:「那人是梅森·懷特,失蹤了30多年突然出現。美國人趕在你們之前,拿走了他的隨身物品——包括一個日記本和背包。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你帶著他的項鏈,還有這具骨殖去倫敦,接受他們家人的致謝。」
羅亦安說著,取出一個金屬盒,將項鏈與床上發現的那個小木片裝入盒內,輕輕一抹盒邊,一簇熾熱的電火花自指尖竄出,徹底融化了金屬邊緣,將盒子封死。
「還能見到你嗎?」胡恩有點戀戀不捨。
哈克與湯姆慢慢踱過來,抱著他們的愛槍。羅亦安沖胡恩微微點頭,轉首向哈克與湯姆交代:「任務結束,兩位,讓我們就此分手吧。但我要提醒你們,法國人會很不高興的,所以,我建議你們別對旁人提起這次旅行。」
哈克大大咧咧地伸出手,說:「沒問題,我們不是才出道的菜鳥……很高興與你合作。」
湯姆溫和地遞上一個名片,說:「我很滿意薇薇安排的這次旅行,這是我的名片,今後有機會,我們再聯繫。」
有了湯姆的示範,眾人相互交換著名片,約定下次再見。胡恩忙著召喚直升機接應,羅亦安最後每人遞上一張支票,作為大家分手禮物。
「什麼?」哈克驚愕地看著手裡的支票,問:「這數目不對。」
直升機的轟鳴聲已傳到林間空地,羅亦安平靜地回答:「啊,我們發現的屍骸是懷特家族的人,懷特家族希望各位對此保密,於是每人多付了50萬美元。不過,懷特家族同時警告,如果有人拿了錢不辦事,他們有充分的力量,讓此人永遠夾住嘴。」
湯姆裂開嘴,無聲地笑了:「跟你合作,真愉快。」
直升機到了,羅亦安揮手與眾人告別,他們將飛回科特迪瓦,然後各自東西。而羅亦安將繼續穿越叢林,開始新的探險。
第111章 熱辣
辭別了眾人,獨自一人的羅亦安像是龍歸大海般逍遙自在。他扛著獵槍,漫步在非洲大草原上。他買通國家公園的森林看守人,搭乘他們的巡邏飛機趕一段路,就這樣悠閒的邊走邊玩兒,他花了七日的時間,橫穿了整個阿贊德高原,來到伊索比亞(埃塞俄比亞)高原北麓。
當接應的薇薇安看到他時,羅亦安一幅非洲土人的打扮,臉曬得黑黑的,簡直就像一名膚色較淺的非洲黑人。他騎著一匹不知從哪兒偷來的阿拉伯純種馬,背後尚牽著兩匹駱駝,駱駝上堆滿了他一路搜集來的破爛——牛角、牛頭骨、羚羊頭以及髒兮兮的說不出什麼動物的皮毛。
「上帝」,薇薇安捂著鼻子,一驚一乍的問:「你幾年沒洗澡了?身上怎麼這麼一股怪味,像是馬尿,又像是大便味兒,上帝啊,離我遠點,快把自己洗乾淨。」
羅亦安張開了手臂,本來期望能夠獲得一個熱烈的擁抱,但薇薇安才走幾步,便遠遠的躲開。尷尬的他收回手臂,聞聞身上,解釋說:「不是馬尿,是象糞味兒。路上我遇到了一隻大象隊,便抹了點象糞,跟著象隊走了段距離。哈哈,像群真有意思……」
薇薇安一跳而去,滿臉都是欲嘔吐的表情:「上帝,還真是大便,臭死了,臭死了。快去洗。」
曾幾何時,薇薇安也在叢林裡摸爬滾打,用動物的糞便掩飾人的體味也是常有的事。但現在她僅僅在城市裡生活了一年多,就聞不慣這象糞味。城市生活真是改變人啊。
這是一個野外宿營地,五六頂帳篷搭在這片空地上。直升機起落不停,運送著各種設備。薇薇安地自一人佔了一頂大帳篷,帳篷裡最顯眼的是一具碩大的浴盆。帳篷邊的太陽能板提供著電能。羅亦安泡在熱氣騰騰的浴缸內,昏昏欲睡。
不一會兒,薇薇安撩開帳篷走了進來:「親愛的,你脫下來的那些衣服,沒什麼重要的吧?臭死了,我打算讓他們挖坑埋了。」
「別」,羅亦安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崩的一聲巨響,薇薇安打開了一瓶香檳,拎來兩隻酒杯倒滿,拽過一張小桌擺在浴缸邊,將酒具放在桌上。
「為重逢」,薇薇安舉起酒杯,與羅亦安輕輕一碰,羅亦安一飲而盡,她卻只稍稍抿了一口。
「那套衣服是防彈布做的,陪我穿越了整個叢林,價錢多少倒在其次,但這衣服即使埋在地下,上百年也不會腐爛——這樣做太不環保了。」羅亦安放下酒杯說。薇薇安快速的又為他斟滿一杯,邊遞給羅亦安,邊嗅嗅味道滿意地說:「啊,換了三缸水,總算沒有臭味了。」說完,她輕輕地一吻羅亦安,將手伸入浴缸內撫摸著羅亦安的胸膛,微微有點氣喘地說:「我想你。快點擁抱我吧。」
帳篷邊,傳來響亮的幾聲咳嗽,一個彬彬有禮的英國腔調隨後響起:「我可以進來嗎?」
城市生活也讓薇薇安失去了原有的警覺心。為了通氣,帳篷的簾子一般都是半撩著。她進門時,居然都忘了放下。透過半撩起的門簾,來人半截身體正堵在帳篷口,想必剛才,他曾過足了眼癮。
薇薇安整了整衣服,說:「請進。」說完,她繞開浴缸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下,讓開了屋內唯一的椅子。
一個留著一臉大鬍子,身穿淺棕色列裝、腳蹬珵亮的大馬靴的男子,精神抖擻的走了進來,毫不介意在浴盆內光溜溜躺著的羅亦安,一屁股坐在屋內唯一的椅子上。手裡玩弄著一根枴杖,枴杖頭是個圓形的光滑金屬球,隨著他的揮動發出熠熠閃光。
這個白人男子看起來四十多歲。不過精氣神很足,臉色帶著明顯的貴族白,就是那種因為少曬太陽而顯得蒼白的臉色。想想看,一個白人再不曬太陽,那是怎樣的一種蒼白。不過,濃密的大鬍子下,那稜角分明的嘴唇卻很紅潤,顯得營養充沛,為這張臉添了點生動。
來人一進門,便有意無意的亮出他的戒指。從他一進門開始,羅亦安手上的戒指就發出微微的顫動,現在更是顫個不停。這是一個大佬——羅亦安心中明白。
「可以出去一下嗎?微微安小姐。」來人彬彬有禮的問,口氣卻不容置疑,帶著濃重的吩咐味:「我有點事想和羅傑先生單獨談。」
「自己人」,羅亦安從浴缸內舉起手淋淋的手,淌過他戒指的水帶著明顯的水波紋。他將手吊在浴缸邊,讓對方看清自己的戒指。
「我當然知道,薇薇安小姐的身世」,來人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但我相信,她一定不願回到過去。」
此話一出,薇薇安用實際行動作為回答,她爽利的站起身,頭也不會地走出帳篷,臨了不忘為他們放下門簾。
「我是韋爾斯爵士」,來人微微一笑,藍色的大眼睛閃過狡詰的神色:「你住過我的城堡,聽說,你有意接手那所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