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節
當然,嚴辭拒絕了林茵要求換身一天的提議,而是答應和她共進午餐。
和林茵共進了午餐之後,呂陽便去報社及一些大型網絡媒體那裡把畫像發佈了出去,當然是打著尋親的目的,對提供線索者懸賞百萬。
呂陽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當然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對方真是一名詭士,呂陽也必須考慮著自己主動暴露在對方面前的風險。
十八年前的詭士,弄不好現在已經擁有了詭階,實力不容小覷,這不會是一場容易的戰鬥。
但是,這是一場呂陽必須要取勝的戰鬥,他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開始的一場戰鬥。
雖粉身碎骨而九死不悔。
這一仗,急不得。
這很可能是一盤早已布下十八年或者更久的局,對方先手執子於暗,而呂陽才剛剛入局,甚至,很可能是以棋子的身份入局。
想要破局,首先要觀清整個棋局才行,急於落子,會輸得很慘。
既然入了局,有了第一枚記憶碎片,就會有更多的碎片,掌握了足夠的棋子之後,才會有翻盤甚至是砸爛棋盤的機會。
事情辦得差不多之後,呂陽準備動身去一趟驢頭山。
祭拜外婆,另外,他想要在外婆的遺物中找回田巧慧的那串胸鏈。
算是一種緬懷吧,另外,呂陽準備在附近多走一走,說不定能走回三歲前所在的地方,找到那座橋,找到一些相關的人,甚至,找到母親屍骨真正的埋葬之處。
還有那個小公園。
這些事情,是現在可以做的。
就在呂陽即將出發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林茵打來的電話。
「小慧哭得很傷心,你來勸勸她吧……」
「她出什麼事了?」呂陽皺起了眉頭。
「小慧爸爸病重……好像快不行了……她現在好可憐……你若不想過來安慰她,就和我換了身,讓我來安慰她吧……」林茵小聲向呂陽提議了一下。
「你們在醫院裡嗎?」呂陽問了林茵一句。
「嗯。」
「我過去吧。」呂陽聽說柳劍豪快不行了,看在柳慧的面子上,覺得這種時候,自己還是親自去探望一下的好。
……
採購了一些探望病人的禮品之後,呂陽攔了輛車,讓人把他送去了恆生醫院。
柳劍豪顯得很憔悴,閉著眼睛,和呂陽上一次見到他時蒼老了很多。
柳慧守在他床邊,一直緊緊地捏著他的手,眼睛紅腫得厲害,看樣子在呂陽過來之前曾經大哭過。
「他睡了……我們去外面說話吧……」林茵見呂陽進門,悄悄起身迎了過來,和他低聲說了一下。
「是……陽陽過來了?」本來已閉上眼睛,好像睡熟過去的柳劍豪,突然睜開了眼睛。
「伯父。」
呂陽只得應了一聲走了過去,在柳劍豪床邊坐了下來。
他寄身於李國棟身上的時候,曾經和柳劍豪打過一些交道,主要是以李國棟的身份和他交談過幾次,但後來柳慧出生之後,記憶大多是以旁觀和快進的方式在進行,真正他對柳劍豪近期的記憶,卻是很模糊的。
「聽小慧說,你最近很忙……」柳劍豪拉住了呂陽的手,很虛弱地和呂陽說了一下。
「啊……」呂陽心中略略有些慚愧,因為他一直還沒有決定要和柳慧發展下去,所以也一直迴避過來看望柳劍豪的事情。
「爸爸,你少說些話……」柳慧眼淚又湧了出來。
在經歷記憶碎片之前,呂陽或許對柳慧的痛苦並沒有太深刻的瞭解,在經歷記憶碎片失母的痛苦之後,此刻對她的痛苦,就很有些感同身受了。
「不打緊……見到他……高興……」柳劍豪咧嘴向呂陽笑了笑。
呂陽也回了柳劍豪一個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些奇怪的聯繫……這在他寄身李國棟身體裡的時候,根本沒有感覺到過。
「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陪著小慧了,以後……不管你和小慧有沒有緣分牽手一生……我希望你都能拿她當妹妹一樣……照顧她……」柳劍豪顯然有些向呂陽交待遺言的感覺了。
「我會的……伯父好好養病,會好起來的,不要說這種話……」呂陽並不太會安慰病人,只是學著電視電影中那樣說了幾句。
「我不行了……這是上天的報應……」柳劍豪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結果倒是讓我解脫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小是小慧了……」
第494章 配型
「爸!說什麼啊?你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有報應?」柳慧聽到柳劍豪的話之後,哭著反駁了他一句。
「小慧,你能帶著茵茵出去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陽陽說……」柳劍豪向柳慧說了一下。
柳慧楞了楞,看了呂陽一眼,擦了擦眼淚之後,和林茵一起走出了病房,隨後柳劍豪示意那名一直站在病房門附近的西裝男子也離開了病房,並讓他關上了病房房門。
呂陽很有些奇怪,柳劍豪為什麼會單獨留他下來,也猜不透他想要和他單獨談什麼,不過呂陽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著。
「自從驢頭山的事情之後,小慧就對你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我看得出來,她非常喜歡你……」柳劍豪開始了談話,看得出他努力支撐著,讓自己說話時不顯得過於虛弱。
呂陽沒吱聲,只是繼續聽著,柳劍豪明顯是想要把柳慧托付給他了,依照呂陽的個性,即使柳劍豪沒有和他談這些,他仍然會照顧柳慧,哪怕以後和她沒有關係了,也會遠遠地守護她一生幸福。
「小慧從小都很倔強……都是我把她寵的……那一次驢頭山綁架案,如果不是你,後果真不敢想……小慧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雖然和你很少見面,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男孩子,我和小慧說過,你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我相信我的感覺沒有錯……」
呂陽仍然沉默著,他有時候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這時候,面對一名自認為垂死的病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