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你剛才提起你哥哥,是柳彬先生吧?」銀夜問:「平日裡,你哥哥和籐先生相處得如何?」
柳欣的父母早亡,從小是被柳彬帶大的。柳彬當初早早輟學打工,好不容易供妹妹讀完了大學。柳欣畢業後不久,就和籐飛雨結婚了。
「嗯?為什麼問到我哥哥?」
「慣例而已。請你配合。」
「關係……還是可以的吧。不過,我丈夫平日裡和哥哥家往來得不多,主要也是工作忙吧,倒是哥哥和嫂子經常到家裡來。我丈夫為人比較內向一些,所以就算和哥哥說話,也不會談的時間太長。哥哥似乎有時候抱怨我丈夫只忙著工作,有些冷落我。也就僅此而已啊。這不可能構成殺人動機的吧?」
誰知道呢。
人的內心是最捉摸不透的。
銀夜將這一點記錄了下來,決定等會就去柳彬家看一看。
「我們可以看看籐先生生前的房間嗎?」
「啊,可以。你們隨便進去看吧。」
進入籐飛雨的臥室,寫字檯前放著一排排書本,都是關於經濟和投資學的,也有不少國外投資大師的傳記。
臥室整理得很清潔,床上一塵不染。看得出,是個心思細密的人。
沒有任何收穫。
「那,我們先告辭了。等有了結果,一定來告訴你,籐太太。」
走出這棟房子後,銀夜和銀羽內心都籠罩著一層陰霾。如果調查一直這般不順利的話,那該怎麼辦呢?警察費盡心思也查不到的事情,他們如何查到?
公寓,一定會在某些地方給予他們生路的提示。那些提示,警察是肯定無法得到的。這就是他們唯一的優勢。所以銀夜決定所有的地方都去看一遍,一定可以在某個地方找到公寓留下的生路提示。
但是,那提示的存在必定會非常隱晦。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親自去確認。當然,他也不打算隱瞞自己得到的任何情報,因為一旦隱瞞情報,而被另外四個人發現,那麼對方也有可能同樣隱瞞重要的情報。
情報就是這次血字的最關鍵要素。缺乏任何一個情報,就有可能陷入絕境!銀夜很清楚這一點。
事實上,另外四個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把希望寄托在銀夜和銀羽身上。畢竟,就算有公寓的生路提示,最有可能找到那六顆人頭的,依舊是銀夜和銀羽,或者是在公寓幫他們出謀劃策的李隱和子夜。
就在這個時候,銀夜拐過一個路口,忽然看到,一個年輕女子,正抬起頭,看著籐飛雨佳的窗戶,似乎很出神的樣子。
「你是誰?」
聽到銀夜的話,那女子立即看向銀夜。仔細看去,是個長相很普通的女子,她看著銀夜等三人,先是一愣,隨即轉過頭就走。
銀夜立即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臂,說:「站住!你是誰?為什麼看著那家?」
「關,關你什麼事情!」那女子拚命要掙脫,可是銀夜哪裡肯放。難保這個女子,和籐飛雨有什麼關係!
「我們是警察。」銀夜只有把戲演到底了:「是來這戶人家,調查命案的。你為什麼那麼專注地看那戶人家?」
那女子見實在無法掙脫,說:「好,我不跑,你放開吧。」
銀羽和慕容蜃,也走了過來。
「籐先生和我,也是偶然認識的。我和他,也不算很熟悉。」女子回答道:「我叫唐楓,以前有一次,事實上,就在……籐先生遇害的當天晚上,和他坐過同一輛計程車。」
「什麼?」銀夜立即追問:「這是什麼意思?」
「1月4日那天晚上,我當時要回家的時候,招了一輛計程車。上車的時候,籐先生也一起進來了。他的意思是,希望拼車,車錢由他出,因為他有急事。既然如此我也沒反對,因為他要去的地方和我的目的地也距離滿近的。」
「目的地?」
「嗯,就是仁月街。」
「什麼?」銀夜連忙問:「你確定?」
「完全確定啊。當時到了仁月街後,他就匆忙下車去了。結果,把一塊手錶落在了車上。我看那手錶滿貴的,所以想還給他。可沒想到第二天,看到新聞播出籐先生死去的消息。」
「你確定嗎?那天晚上和你一起坐計程車的是他?」
「當然確定啊。我第二天看到新聞都嚇了一跳。」
「上車是在什麼地方?」
「在,在東遙路。」
東遙路?距離籐飛雨所在公司也的確很近。不過,為什麼要特意坐計程車去仁月街?
「這件事情,你為什麼不告訴警察?」銀羽追問:「這可是很重要的……」
「我,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反正我和籐先生一點關係也沒有,何必找這個晦氣呢。萬一兇手因為我的證詞被懷疑,但是沒有被逮捕,懷恨我怎麼辦。不過,那塊手錶我想還是還給家屬比較好。不過我在考慮,是直接放到門口,還是……」
「住址你是如何查出來的?報紙上沒登出來吧。」
「那天,籐先生的錢恰好不夠,所以他給我寫了地址,說拿著發票去他家找他就可以了。他說既然自己說了車資由自己負擔,就肯定會全給。」
「那發票還在嗎?」
「早就扔掉了。我幹嘛還留著?」
銀夜總感覺這個女人很可疑。就為了塊手錶,還特意跑來還?
「那張紙呢?寫著地址的紙。」
「我,我也扔掉了啊……」
銀夜越來越懷疑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