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這個啊,其實幾何題關鍵是要熟悉定理,任何一道題目都是為了考核對定理的掌握而出的,也就是說,必須要注意觀察哪裡有可以用定理解開的關鍵。」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來:「白靜,你果然也想到了這道題目的解答啊。我分析了一下,這幾年K市高考的試卷,數學越來越偏重於幾何了,去年高考理科卷的三道幾何題,難度非常高啊,這也導致理科的本科線朝下拉了許多分。」
「的確呢。」白靜站起身,說:「你也打算考理科學院嗎?藍奇?」
正是藍奇出現在二人身後。
「藍奇啊,」吳真真說:「你也做出那道題目了?唉,明天還要考英語,我快要崩潰了,我現在是看到英文字母就有殺人的衝動啊。」
「英語啊。」藍奇苦笑著說:「我也滿頭痛的。這幾天一直在練聽力和閱讀理解。但是不管聽多少次,正確率還是低得可憐。閱讀理解就更難了,我昨天剛做了一張09年的高考英語模擬卷,裡面的三篇閱讀理解我對的題目加起來只有七道。」
「不是吧?」吳真真瞪大了眼睛說:「不至於吧?你做的是哪個區的模擬卷?」
「就是白林區的啊。」
三人索性結伴一起走,路上也不斷探討著高考的各種問題。而最令三人頭痛的,卻不是數學和英語,而是物理。
「不行了!」吳真真走著走著,說:「我這個分數怎麼可能上得了真林學院!物理,我根本不那塊料啊!」
「不過學理科的的確容易就業啊,」白靜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其實倒希望學文科啊,反正我是女孩子,學習文科也不奇怪吧。但是我父母就是不讓,白靜,真羨慕你啊,有問鼎鷹真大學的雄心壯志啊。」
「哈哈,還可以啦。其實我也覺得要考上鷹真大學很困難,不過,拚搏一下總是好的,如果成功,那麼……」
「我也覺得似乎不是很理智啊,白靜。」藍奇勸說道:「你該知道吧,鷹真大學在全國範圍內,名氣的確遠遠不及清華、同濟大學,但在我們城市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啊。雖然你的成績的確很優異,可是要考進鷹真大學,我想難度還是不小。」
「我瞭解過了,鷹真大學今年會擴招,所以可能會進一步放低分數線,降低門檻。這段日子我也做了不少模擬卷,也算是有不少心得的。如果感覺不可能就不去做,那就永遠也無法實現。」
接著,三人就告別了。吳真真想著白靜的話,心裡也很感慨。自己,有辦法挑戰嗎?僅僅是二本的真林學院,自己都望而卻步了。
而那時候的吳真真,根本沒想到,那是自己和白靜最後的見面。
「真真!」母親將門打開,說:「就算學校放假,也不能鬆懈啊。高考已經越來越近了,還是快點看書吧。」
「好,好的……」
吳真真歎了口氣,將被子拿開,坐了起來。
她坐到書桌上,將書包中的教科書取出,先是將語文書翻開。這是吳真真的複習方式,因為語文是複習起來最不費力的。不過,背誦文言文,也是件苦差事。她此刻翻到《出師表》,開始背誦起來。
「先帝不以臣卑鄙,三顧臣於草廬之中……是草廬還是茅廬啊?」
接著她立即將手拿開,卻是用力太大,語文書掉在了地上。接著,從書頁中,掉出了一張紙來。
「這,這是……」
接著,吳真真赫然發現,那本語文書上,寫著的名字,居然是「白靜」!
這本語文書是白靜的!
吳真真立即將語文書拿起來,仔細一翻,果然發現這根本不是自己那本。白靜死後的這段時間,因為語文課一直都是在做往年的模擬卷,以及寫命題作文,所以根本沒用到教科書,而這幾天的複習,也都是以數學、英語為主,導致吳真真現在才發現這一點。
也就是說,白靜和自己在某個時間段,拿錯了對方的書?很有可能。吳真真和白靜經常拿著語文書,互相檢驗對方背誦文言文,拿錯完全是有可能的。
「白靜……」吳真真內心很是難過。她將那張夾在白靜語文書上的紙拿了起來,想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原來,這上面,是白靜寫的一篇作文。作文題目,是根據09年的K市高考語文試卷上,所出的作文。
吳真真因為把所有複習都集中在數學、物理之上,所以幾乎沒寫過命題作文,也就只有考試的時候寫過模擬捲出的作文題目。上課的時候,老師也反覆提及,作文的重要性,也猜測了幾種有可能出到的作文命題。
「白靜,她是怎麼寫的呢……她既然打算考鷹真大學,語文不會太用心吧,到時候錄取學生,首要應該是去看數學和物理的成績吧。」
仔細看了看白靜寫的作文。她是按照目前最常見的,議論文形式來寫。
看著看著,只見白靜有一段文字,是這麼寫的:「舉例而言。三天前,我曾經去過一次白嚴區……」
白,白嚴區?
頓時吳真真心頭一跳。她赫然回憶起,第二名死者林迅,就是死在白嚴區的!
她看到作文的最後,白靜在上面寫上了日期。時間是在3月9日。那麼,三天前,就是3月6日去白嚴區的?
她去翻了翻日曆,3月6日,的確是週日。
她很瞭解白靜,她的目標是鷹真大學,這麼一個如此艱難的目標,她的壓力之大可以想像。所以,如非必要她不會跑到白嚴區去。當然作文的內容也可能是虛構的,但是吳真真感覺白靜不是杜撰出來的。
那麼,她為什麼要去白嚴區?
這和她被斷頭魔殺害有關係嗎?
會不會有些牽強?白嚴區畢竟也是很大的。不能說她去了白嚴區,就認為是被斷頭魔視為了目標吧。
但是,越想,越有些不安。
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白靜家的電話。
許久,電話接通了。一個顯得很蒼老的聲音傳來:「喂……」
「你好,是伯父嗎?我是吳真真。」
「哦,吳真真啊。」接電話的正是白靜的父親白曄山。
「是這樣的。伯父,白靜的死……請節哀順變。事實上,我想問一句,上個月六號的時候,白靜她,是不是,去過白嚴區?」
「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