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節
「這和……這本筆記有關係嗎?」裴青衣何等聰慧,此時已經有所察覺,立即問道。
「你們知道嗎?」鄭健翻開筆記,指著其中一頁,說:「你們,看這個!」
只見那筆記的頁面上,竟然是用鉛筆所畫的一幅畫!畫中所畫的人,正是鄭健!
不得不說,鄭大虎在繪畫上真的頗有一番天賦,假如當初鄭健和章秋霞在這方面好好栽培他一番,也許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事實上,鄭大虎因為從小喜愛漫畫,所以也對繪畫有幾分興趣,所以當日才臨摹了那幅油畫。
畫中,501室和5012室之前,多出了一扇門來,而那扇門微微敞開,一隻手從中伸出,那隻手,抓著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正是連雪真!她的眼神空洞呆滯,頭髮被抓著,整個人身體癱軟垂在地上!
「這幅畫讓我感覺很詭異,」鄭健看著那幅畫,感覺到一股陰森,說道:「我兒子告訴我,他是多年前臨摹了這幅畫,但是……我總感覺,這幅畫,太過栩栩如生了,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臨摹?」戰天麟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一把搶過筆記,仔細看著。接著他立即發現,在那幅畫左下角,寫著一排字:「1999年5月1日繪」。
5月1日!
蒲靡靈!
這個名字立即在所有人腦海中產生出來!
「快!」裴青衣立即說道:「帶我,去見你兒子!」
然而就在這時候,戰天麟赫然看到,眼前,501室的門把手,居然轉動了起來!隨後,門立即被拉開!
皇甫壑的屍體,赫然出現在了門口!
他那雙無法瞑目的眼睛,出現在每一個公寓住戶的眼眸中,令人感覺到彷彿萬年都無法融化的堅冰一般!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後退,雖然早就知道,皇甫壑是凶多吉少,可是,沒有看見屍體前,還抱有一絲期待。畢竟,這個男人也讓裴青衣等人非常佩服。
不過,此刻,這點已經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門,被打開了!
也就是說,門後面正有著……
當然,對此一無所知的鄭健,第一眼看見皇甫壑,頓時大驚失色,立即衝過去抱起皇甫壑的屍體,說:「怎,怎麼回事?啊!」
他立即看到,滿屋子大量的屍體,包括連雪真,許熊等人,五樓的住戶,全部都橫屍於此!
而連雪真的屍體,和鄭大虎的畫一模一樣!那死亡時驚駭萬分的表情,雖然鄭大虎捕捉得有些問題,可是,鄭健還是看了出來。
一瞬間,他腦子一陣恍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還來不及等鄭健細想,門的後面,一個身影悄然倒下,竟然是剛剛還站在他面前的蘇小沫!而他親眼看到,門後面,一雙鮮血淋漓,猶如惡鬼羅剎一般的手,正掐著她的脖子!
血手,已經不需要隱藏了。在住戶已經發現生路的情況下,公寓的限制,已經削弱了。
「啊!」
鄭健立即整個人衝出501室,連帶著,皇甫壑的屍體也被帶了出來,倒在走廊上。面如土色的鄭健,看著那雙血手,那一刻,昔日孫心蝶所說的話,自然是立即浮現在腦海中。
然後,501室的門,剎那間被關上!
裴青衣和戰天麟二人,早已經是不斷後退,朝著樓梯間跑去!剛才那一幕,和連雪真那時候一樣,他們也根本沒有發現,蘇小沫是什麼時候,被弄進了501室中去!
裴青衣此刻開始後退,但卻被戰天麟拉住了袖子,說:「你逃?逃哪裡去?快!」
然後,他拉著裴青衣到了張敏家門口,立即取出了那瓶毒藥,灑在了門上,頓時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洞來。他立即打開門,將裴青衣拉了進去,隨後將門關上!
進入張敏家的客廳,戰天麟立即關掉客廳的燈光,然後他拉著裴青衣伏下身子,摀住她的嘴巴,輕聲說:「噓!我們必須等!等那個鬼回去!」
鄭健此時嚇得爬起來,連忙要逃走,可是,卻感覺渾身癱軟。他勉強支撐著站起,卻感覺頭一暈,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抓著那本黑色筆記,戰天麟的手不斷發抖著,目光中的嗜血之芒,已經是達到頂點!
兩個人伏在門下,連大氣也不敢出。很快,他們就聽到,501室的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接著,就聽到了,牆壁似乎裂開的聲音。接著,就聽見,一扇門打開了。
隨後,那扇門,再一次被關上!
戰天麟屏住呼吸,將身體支撐起來,通過那個洞,看了看外面。鄭健和皇甫壑的屍體倒在地上,而501室和502室之間,他看見了那扇多出來的門!然而,那扇門開始不斷從左右縮緊,逐步要變成一條線。
戰天麟立即抓住這個時機衝了出去,取出了毒藥瓶,就準備灑過去!
忽然,頭頂的燈,瞬間滅了!
隨後,身後出現了裴青衣的慘叫聲!
戰天麟獨自一人在這虛空中,他左顧右盼,可是黑暗中,卻什麼也看不到。接著,腥臭的氣息傳來,戰天麟此刻也明白到,他已經沒有可能活下去了……
毒藥瓶掉在了地上。因為瓶子很堅固,所以沒有破壞掉。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燈再度亮起了。走廊上,只剩下皇甫壑和鄭健倒在地上。
所有執行本次血字的住戶,無一倖免。
皇甫壑的屍體依舊大睜著那雙眼睛,他身後,正是501室和502室的牆壁,上面,那扇多出來的門化為一條黑線,消失了。害死他母親,殺死了他和雪真的元兇,就在那牆壁後面。可是,這個2號公寓留下來的住戶,沒有人能夠知道這一點。
皇甫壑的手,距離那藥瓶,只有短短幾厘米的距離。如果他還活著,就可以用那毒藥,徹底毀掉這堵牆壁,永遠地將這個惡魔,封鎖在牆壁裡面的虛無房間內。
但是,他已經無法做到了。
即使皇甫再怎麼不甘心,再怎麼渴望改變一切,依舊還是有一些事情難以做到。更何況,是這無比殘酷的血字指示。
皇甫壑那雙悲哀和不甘的眼眸,恰好看向那牆壁的方向,看向,那僅僅只有幾厘米遙遠的毒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