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那時候襲擊張凸的怪物已經追了上來,他們一回頭,只見到黑暗中密密麻麻的一圈血紅色的眼睛。
張凹當場嚇的炸毛,丟下張凸往上跑,也就是這時候張照若不顧一切把門打開,他們才逃出生天,但是張凸死在了底下。
篝火啪一聲爆出一絲火花,四周霧氣彷彿更加濃厚。
本來就沉悶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沉重,張凹冷冷哼了一聲。
「我們下去救大仙!」三胖子小聲說。
我點頭:「等於有時醒過來!」於有時在複雜地宮中,還能準確帶著一行人到一個房間裡去,他肯定知道什麼。
三胖子卻等不得:「大仙他……」
「你覺得木屋的拉門大仙和王道士他們能打開嗎?」我歎口氣問。
三胖子一愣,我接著說:「我們發現的拉門是在牆壁夾層內,我們來之前牆壁沒有被鑿開,也就是說,大仙和王道士就算再下面,也不是從木屋的入口進入的,他們很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進去的,我們從木屋下去,不一定能找到他們。」
三胖子拍了拍大腿:「都聽你的!」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於有時,我有些納悶到底是什麼讓他昏迷的。
「於有時暈倒的原因是什麼?」我問三胖子。
「沒有中毒跡象,也不像是驚嚇過度,身上沒有外力損傷……就像是普通的睡著了一樣。」三胖子無奈說。
我走過去,看了下於有時的腦門子,上面也沒有陰氣的痕跡,所以也不是陰氣沖頂導致的昏迷。想了想,把他的眼皮子拔了開。
結果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到於有時眼皮子底下有一層非常非常薄的白膜,透明的幾乎難以察覺。
我知道這是『遮眼布』,如果是被動物的靈上身了,眼皮子裡就會有這樣的一層薄膜。
地宮邪乎,於有時又是個文弱書生,跟其他人不能比,被靈上身也是正常。
「有沒有針?」我問三胖子。
三胖子愣了愣,果然摸出一個針灸布,上面大大小小插了幾十根銀針。
這傢伙還真是什麼大大小小的東西都帶著。
取了三根銀針,對著於有時比劃了半天不敢下手,要驅掉於有時身上的靈,一般情況下做場小法事就行了,但目前沒什麼準備,只能用銀針了。
銀針驅邪的法子其實我也是聽老一輩說的,取三根銀針,一根紮在人中醒神,另外兩根紮在天靈蓋上,然後用符紙灰把眉毛一抹『點陽』,邪靈就會被從天靈蓋上逼出來。
不過……我拿著銀針還真不知道怎麼下手,這腦袋上神經又多,不小心把於有時扎傻了,張照若會不會找我拚命?
我望了望三胖子,三胖子肥手一揮:「交給我了。」
操起銀針麻利往於有時人中一扎。
結果針剛扎進去,於有時就猛的跳了起來。
三胖子嚇一跳,人跌回兩步,差點摔個狗啃屎。
我心想,銀針驅邪這麼有用?
三胖子艱難爬起來,連道:「嚇死了……」
「於有時?」我喊。
於有時跳起來之後,人卻跟傻了樣的,伸著鼻子四下嗅,看到篝火上烤的食物,吱吱叫了兩聲,然後奮不顧身朝著烤雞撲去……
「按住他!」我這才反應過來,於有時已經中邪了。
陳少清反手把他按在地上,三胖子麻利上前給他紮了三針,我畫了張聚陽符,燒成灰在他眉毛上抹了兩道,剛才還精神百倍的於有時頓時奄了下去。
我讓三胖子把紮在他頭頂的兩根銀針拔下來,銀針一被拔下,他頭頂上就流出了一些黑血,我這才舒一口氣,知道事情成了。
過了兩分鐘,於有時掙扎爬起,人還傻傻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左右看一眼,問:「你們看我幹什麼?」
眾人無奈回到篝火前不搭理他,這一路上,就於有時惹的事最多,先是被畫中仙拘魂,後在底下差點帶著一行人赴死,自己也中邪。要不是我在,他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你到底要找什麼東西?」我問他。
於有時不說話,轉頭關切看向張照若,兩人小聲說著話。
我又問了幾次,他還是不吭一聲。
「你個小逼崽子有話說清楚不行?!」張凹突然吼,「要不是你,我弟弟能死在下面?」
於有時才醒來,還不知道這事,一愣,掃視四週一圈,突然驚訝喊:「張凸死了?」
張凹衝過來,擰著於有時的衣領子,一拳打了過去。
我們忙上去勸架,陳少清扯開張凹,張照若幫忙擦於有時嘴上血跡。張西復怪笑說:「記得沒錯的話,張凸是被你丟在底下的吧?」
「去你麻痺的!」張凹瘋了一樣,要不是陳少清把他扯著,他現在肯定已經找張西復拚命去了。
「好了好了,有什麼好吵的。」呂乘風打圓場。
張凹狂罵。
呂乘風苦笑,印象中這個傢伙在隊伍中甚少說話,平時與張西復總是躲在隊伍最後,我不免有些困惑。
「事情我會處理妥當的,你們放心。」呂乘風大聲說,「實在不行,我們現在折回去,讓人帶炸藥來,把貓耳村炸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他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