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我一愣,他弟弟?
我這才注意到面前這道士眼角有些皺紋,在八卦帽外的鬢角有些泛白,顯然年紀不小,而且外貌上只有一部分和於有時相像,乍一看還真以為是於有時。
「他在哪?」男人咄咄逼人。
之後我們坐下聊了一陣後才知道,男人是於有時的哥哥,叫於振華。
「你見過我弟弟?」他問。
我把二狗支開,才把貴州的事情給他說了。
於振華沉著臉:「那畜生!」
於有時不僅是於振華的弟弟,而且兩人師出同門,於有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呂乘風,然後拉了一些人入伙開始盜墓,但要找什麼,沒人知道。
於振華一直想把弟弟追回來,便天南地北的找。前陣子查到張凹兄弟也在他們的隊伍中,便來學校找張凹的女兒,沒想到也正好碰上了王蕾出事。
「張凹兩兄弟在盜墓界相當有名,本事硬的很,但由於年輕時候好賭,欠了一屁股債。呂乘風知道張凹兄弟地址後,本來想請他們出山,但他們不同意,於是他給張凹兄弟倆的債主放出消息,說他們在重耳村。張凹兩兄弟被逼的走投無路,他才跳出來說能幫忙解決財政問題,這才拉了張凹兄弟兩入伙。」於振華憤憤不平。
我想起了張凹在貓耳村受呂乘風威脅時候妥協的事情,對呂乘風的印象愈發壞了。
「那你來找張萌萌幹什麼?」我問。
於振華歎了口氣:「來給我那蠢弟弟犯的錯擦屁股。」
我又問:「呂乘風到底是什麼人?」
於振華不說話,我也適時的不再詢問,其實心中還是滿腹疑問,呂乘風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王蕾的情況你知道了?」
「我和那姑娘的老爹有過一番緣分,來到浙江之後,他立刻聯繫上我,剛才看了看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他說。
「你是張天師的弟子?」他忽然轉過頭問,雙眉上揚。
「正是。」我說。
於振華沉默兩秒,歎口氣:「張天師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我不知道怎麼搭腔,他笑了笑:「你也看得出王蕾是怎麼回事?」
把『鬼鏡子』的事情給他說,陳浩的哥哥通過特殊手法還原了宿舍樓下的陰氣流動,反應到王蕾身上,就跟鬼照鏡子一樣,要破解只能燒掉櫃子,然後再做一場法事。
於振華聽完讚賞點點頭:「不愧是張天師的弟子!」
於振華讓我在這裡守著王蕾,然後獨身一人去了學校,王蕾老爹,也就是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對我問東問西,這人顯然是個暴發戶,沒什麼底蘊,但對這方面的東西異常相信,王蕾一出事,他就開始聯繫各方高人。
和他聊了兩句,一個小時都沒,於振華回來了:「櫃子燒了,但沒有證據抓人。」
我也知道,警方根本就不會承認這種證據。
王蕾老爹還想問些什麼,被於振華擺手拒絕:「快去準備些東西,然後把你女兒接回家,給我準備個大點的地方,我要開壇做法。」
再之後幾天,我總算見識到了山字派的師傅到底是有如何大的排場。
於振華在王蕾家齋戒靜心了三天,才焚香沐浴準備開壇。
他穿著緞子面的道袍,明黃面黑邊的道袍看上去就跟天神下凡似的,頭戴八卦帽,腳踩八卦鞋,身後背著一把桃木劍,桃木劍用紅布包著,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被八個道童請出,道童是王蕾老爹找來的,個個明媚皓齒。
我沒繼續看下去,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也會做,但我自認為肯定沒於振華做的這樣氣派,做的這樣地道,咱們野字派牛鼻子跟山字派的師傅在氣場上就沒法比,完全屌絲跟富二代的區別。
於振華做完法事,回來找我,他換了一身筆挺西裝,帶著眼鏡,斯斯文文,只是頭髮有些斑白,我想不明白,一個三十五六,正值壯年的漢子怎麼會有這樣多的白髮,後來才知道,於振華這人不簡單,目前山字派對外的面門幾乎都是他一人在挑,壓力很大。
我帶她去找張萌萌,張萌萌怯怯問我這是誰。
我騙他說是張凹的生意合夥人,於振華也演的有模有樣:「您父親和我有生意上的來往,我正好路過這裡,聽說他女兒在這裡讀書,於是過來看看。」
張萌萌一聽到張凹的消息,眼瞳中泛著光。我們在外面聊了一陣,於振華給張萌萌遞了張銀行卡,沒說裡邊有多少數額,只讓張萌萌接下。
張萌萌不肯接,估計是怕給正在『做生意』的張凹添麻煩。
於振華只好遞給他一個手機號碼,告訴她有事情就打這個電話。
於振華又在這邊待了兩天,給張萌萌買了許多衣服和學習用品,便走了,然後給我也留了個電話,說是一有於有時的消息請立刻通知他。
他回北京的時候還是我送的,我問他到底是山字派哪個山頭的,他不肯說。
我又問他知不知道三胖子的事情。
得知三胖子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時候,歎了口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親自來一趟北京吧,金平老醫生會回答你的問題的。」
送別於振華,我發現事情又多了起來。
又在浙江待了一陣,二狗問我要不要去找鍾娜,被我義正言辭拒絕:「忙著呢。」
大概十一的時候,二狗他們放假,正好和我一起回葉家村,鍾娜也回來了。
愉快度過七天假期,二狗、鍾娜回學校,我收拾行裝準備奔赴北京,大仙知道後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不帶我去,我就自殺。」
我恨恨踹他一腳:「你快去!」
大仙吶吶說:「你又不是去捉鬼的?而且聽說北京人排外,去了之後,誰要敢惹你,我揍他丫的!」
我一想還真是,我又不是去捉鬼的,我是去拜訪金平老醫生的,帶大仙去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