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貓爺笑了笑說:「老於啊,平時一年到頭難得給爺我掛個電話,你今兒找我來什麼事?」
於振華抱拳表示抱歉:「浙江那所大學的事情知道了不?」
貓爺捻了捻鬍子:「鬧的沸沸揚揚,你說我能不知道嗎?上次瘋老頭也說了,浙江最近多事,讓我們沒事少往那地兒跑,免得打擾他們幹活。」
於振華點了點頭:「地字派的師傅們總是這樣勞累,但您知道學校的『鬼鏡子』是誰幹的嗎?」
我耳朵都豎了起來,大仙還不知道浙江的事情,也認真聽著。
「調查過了,不清楚啊。只知道是南派的手法。」貓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皺著眉頭說。
我問南派是什麼。
貓爺耐著性子給我這個外行解釋:「槐字派分南、北兩派,北派以皇城根為根據地,都是根正苗紅的玄學傳人,從不作惡;南派則以苗疆那邊為根據地,處深山之中,一般要是民間傳聞,有鄉親們得罪了什麼人,導致家裡鬧鬼,那麼一般情況下都是南派的人做的。」
說完頓了頓,貓爺又補充了一句:「南派人都是壞逼。」
於振華苦笑:「貓爺是北派的門面,基本上被官方承認的槐字派傳人,有什麼事兒都來找貓爺。」
貓爺哼哼兩聲,細細品茶。手中兩個文玩核桃從未放下過。
我盯著這兩個核桃,總覺得這兩個核桃有點不簡單。
貓爺忽然問:「你看啥?」
我尷尬笑了笑,沒說什麼。大仙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乾脆就在屋裡逛了起來。
貓爺揚起手中的文玩核桃,笑瞇瞇:「看這個在?」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貓爺把核桃遞我手上:「你掂量掂量。」
兩個核桃品相很好,紋理深刻清晰,並且完全一樣,它們大小一致,重量也相當,也不知道花了多大花大工夫才能湊成一對兒。核桃經多年把玩後形成老紅色,顯得異常珍貴。
不過我看重的當然不是這些,而是從核桃中隱隱散發出來的古怪感覺。
兩個核桃拿在手中後,掌心一片冰涼:「裡頭這是……」
貓爺得意一笑:「這玩意叫鬼蛋,裡頭供養著一隻小鬼,天天受香火祭拜,並被我拿在手中把玩,掌心本就屬陽,被香火和陽氣供養過後,這玩意可比廟裡和尚的護身符有用多了。」
他接回核桃:「聽說過南朝四百八十寺嗎?」
我搖搖頭,貓爺把核桃在手心中捏的咯咯直響:「槐字派發起時期不祥,但在南朝時候達到了巔峰,那時候還未分南北兩派,我們北派一直在南京附近扎根,那時候咱們槐字派受到了佛學影響,養鬼術也沾著許多佛家模樣。」
「後來皇城遷到北京,咱們才在京城腳跟下安的家,也是在那時候才開始分的南北兩派。」
我心想原來槐字派的歷史這樣曲折。
「之後出槐字派中出了幾個妖道,到處禍害人,天子一怒之下,遷怒到了所有槐字派的人,槐字派這才漸漸式微。」於振華補充了一句。
我的個乖乖,這其中的淵源實在太大了。
想了想,問道:「這些和害王蕾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貓爺笑了笑:「關係大了去了,北派沒這種人兒,咱們找人當然要從南派開始找,但南派人素來神秘,也沒人給他們登記在案,要找起來也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調查方向,能確定鬧事的是死者陳浩的哥哥吧?」
我點點頭:「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就在簡單不過了,老於啊,去調查一下?」貓爺問,「那人到底屬於咱槐字派的,可容不得他這樣作惡下去。」
於振華點點頭,打了兩通電話,然後讓我們等消息。
我就坐在邊上聽貓爺講故事,我這才知道槐字派雖然神秘,但神秘的都是南派,北派在玄學界裡不算什麼大秘密,有點見識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到。許多達官貴人求的佛像啊什麼的,一部分是廟裡正規供奉著加持了佛家願力的,一部分則是北派的人製作的。
這時候大仙雙手插兜走回來坐下,貓爺看他一眼,喊:「嘿,這小伙子身子板挺不錯的啊。」
大仙笑道:「原來是省隊的運動員。」
這時候於振華接了兩個電話,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你確定陳浩有哥哥?」
我愣了愣:「有啊,那警察給我說,陳浩的屍體就是被他哥哥領回去的。」
於振華皺眉說:「陳浩父母在他小時候就死了,戶口本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哪來的哥哥?」
「這……」我愣住。
「我再托人打聽下。」於振華又打了兩個電話。
我們焦急等了一個小時,電話那頭有信了。於振華眉頭擰成了一個愁苦的川字:「陳浩是有個哥哥,只知道叫陳志成,小時候兩人一直生活在廣西,後來陳浩考上大學,村裡人就沒再見過陳志成。而且陳志成沒有照片,平時深居簡出,少有見人,碩大個村子,竟然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
「這糟糕了……」我說。
貓爺說道:「連樣子都不知道,怎麼找?還是等他來找人尋仇?」
於振華想了想說:「也只有這樣子了。」
大仙傻乎乎喊:「誰啊,這麼厲害?」
我沒搭理他,心想,這陳志成到底是何方神聖?戶口本上沒他的信息,也沒人見過他的照片,甚至連同村人也問不出他的長相,未免也太神秘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會槐字派的養鬼術,誰教他的?
於振華歎了口氣:「王蕾那邊還勞煩貓爺多看看。」
貓爺點點頭:「畢竟是咱們槐字派的人在惹麻煩,浙江的事放心大膽的交給我,不過浙江還有地字派的幾個師傅,料想那陳志成也翻不起幾個浪。」
我們又聊了陣,貓爺拱手和我們告辭。
於振華問我們接下來有沒有去的地方。